兵士立刻涌了過去。
幾個護衛朱宕的兵士立時上前阻擋。
“大人,快走,”其中一人擋開舞來的兵刃,扭頭大吼。
朱宕此時已沒有適才的武勇之氣。
眼見己方捉襟見肘,敵方卻氣勢如虹,他心生怯怯。
一旁,有人與忙亂中拉扯着他。
慌亂中,朱宕自來得及確認此人是自己親信,便跟着他往外狂奔。
很快,兩道阻攔便被衝破。
汪三冷冷一哼,自親衛手裡提過長槍,腳下發力,急衝過去。
冷鋒自後而來。
朱宕下意識的頭皮一緊。
他轉了頭。
槍尖帶着銳利的鋒芒直襲而來。
朱宕喉嚨一緊,發出含糊不清的嗬聲。
“大人小心,”兵士急忙撞開朱宕。
槍尖入體,發出悶悶聲響。
兵士佝僂着身體,手用力握着槍頭,試圖爲主子爭取時間。
然而,致命的傷和汩汩涌出的鮮血讓他體力盡失。
汪三隻略費了些力氣,便把槍拔出。
兵士隨着力道,踉蹌了下,便栽倒在地。
汪三大步越過,再次朱宕。
朱宕急急拔出身旁之人佩刀,反手擋開槍尖,順着力道橫看汪三腰腹。
汪三腳尖點地,向旁邊一閃。
刀鋒劃破空氣,僅在招式用老之時勾上汪三衣襬。
汪三豎起長槍,將刀鋒擋開,反手一揮。
長槍挾裹着冷風,深深的扎進朱宕肩膀。
朱宕悶哼,人搖搖欲墜。
“大人,”親兵急急操着長槍來援。
卻被後面趕來的汪家軍攔下。
汪三輕巧的一轉。
槍尖在皮肉裡打了個轉,方纔拔出。
朱宕連連往後面色頓時慘白,連連往後踉蹌。
汪三一手撐槍,淡聲道:“你也是縱橫了一輩子的人物。”
“別搞得那麼狼狽。”
“作爲交換,我留你一全屍。”
一旁,朱家軍僅存的幾個兵士陸續到底。
城門邊,無數兵士虎視眈眈。
朱宕心知,今日是逃不出去了。
他環顧一圈,忽的冷笑。
“你且莫得意,”他緩緩直起身體。
“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我且先下去,奈何橋前,我等着你。”
汪三皺起濃眉。
暗罵這人死都死不消停。
他活的正是得意,不知有多少好日子在後頭等着。
真是掃興得緊。
他緊了緊長槍。
未免朱宕再說混話,他用力一揮。
朱宕嘴巴開開合合,發出氣破聲響。
片刻,喉嚨顯出一條血線。
他動了動,頭卻從頸上滑落。
鮮血瞬時噴射。
汪三厭惡的往後退了半步,示意兵士料理了。
他轉去城門。
此時,樑二等人已將城門攻破。
兩廂匯合,便往行宮行去。
此時,大皇子正躲在內宮。
兵士如狼似虎的衝進大殿。
內侍們驚惶的四下逃竄。
汪三領着兵直衝內宮。
掀翻幾間殿宇之後,終於在一間足有成人高的櫃子裡尋到瑟瑟發抖的大皇子。
“你,你們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大皇子緊巴着櫃門,抖如篩糠。
“某姓汪,殿下聽說過我吧,”汪三面上帶笑。
大皇子瞳孔緊縮,盯着汪三。
“看來是知道了,”汪三點頭。
兵士上前,想把人拖出來。
汪三攔了,“去,守着殿門。”
兵士眨了下眼,帶着人快速撤出來。
汪三手扶佩刀,來到近前。
“殿下年紀不小了,不知可有子嗣綿延?”
大皇子嘴脣顫顫。
“殿下不想回答?”
“也無妨,我問旁人就是,”汪三漫不經心的扯下掛在一旁的帳幔。
“你,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
帳幔輕薄,足能遮半邊門的寬幅,入手卻只有小小一縷。
汪三慢條斯理的將帳幔捋順,俯身上前。
“你,你別過來,”大皇子蜷縮成一團,一手抗拒的推搡。
但他自幼病弱,又不曾習過六藝,又其實戎馬多年的汪三對手?
十幾息後,汪三將絞得皺皺巴巴的帳幔抽出,闊步出來。
“大人,”兵士見禮。
汪三點了點頭,道:“把宮裡所有女眷都處理了,尤其宮妃一個不留。”
兵士點頭,殺氣騰騰的走了。
沒多會兒,樑二和田大郎趕來。
見場面一片狼藉,田大郎挑眉。
汪三略一點頭,朝樑二見禮。
“大殿下呢?”
樑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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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找,”汪三道:“似乎有人趕來通風報信,我來時,這裡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
“是朱小郎?”
樑二並不知汪三之後所爲,聽得這話,他皺着眉頭。
此人不除,以後定是個禍患。
汪三不可置否的轉頭,“阿姐幾時過來?”
“等這兒出來得差不多吧,”樑二漫不經心的回了句,轉眼看周圍。
田大郎看汪三,見他也在看自己,便笑了笑。
“汪家主若心急,不妨出城一趟,將人接來。”
“也好,”汪三身上掛着多年的逆賊名頭,殺個大皇子與他不算什麼。
不過,樑家一輩子自詡忠君,便知道樑二態度,汪三也拿不準他會對大皇子如何。
所以未免節外生枝,他才痛下殺手。
汪三拱手一禮,帶着親兵闊步離去。
田大望了眼他背影,再看正準備帶兵搜查的樑二,微微搖頭。
沒多會兒,大皇子屍體便被尋了出來。
看着他頸間觸目驚心的痕跡,樑二皺眉。
“這是怎麼回事?”
兵士搖頭。
他們找到的時候,這人就是這樣的蜷在櫃子裡。
“怕是起了什麼爭執,被奴下了毒手吧。”
田大郎繞着大皇子轉了兩圈,扒開他緊攥着的手,露出一個渾圓的珍珠,言道。
樑二走過去,拿過來。
見珍珠中間有繩子繃斷之後留下的痕跡。
他又看了看大皇子虎口,似乎確有痕跡。
“去,把活着的都問一遍,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兵士挪動了下腳,道:“郎君,這宮裡已經沒有活口了。”
“什麼?”
樑二瞪大眼。
兵士小心看他。
“汪家軍把這些人都料理了。”
樑二閉上眼,用力喘了口氣。
這傢伙倒是個狠的。
田大郎微勾嘴角。
不過也好,省得他再費勁了。
“如此,應該也把殺人之人懲治了。”
樑二微微點頭,“把人入殮了吧。”
兵士得令,將人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