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流玉問道:“你們知道背後那勢力是誰?”
二女聽了都是沉默不語,古流玉見她們不願說,也不便再問,轉向海蟾淵問道:“前輩,我們還有多久到目的地?今日我感覺到體內的‘蝕元氣流’在吞噬體內生機了。”
“‘蝕元氣流’以我的真氣壓制,在短時間內一般都不會產生躁動,必然是你在這期間大肆動用了真氣,致使我的真氣也壓不住‘蝕元氣流’。我現在再加持一道真氣進去,暫且將它壓制下去,此去目的地已經不遠,翻過一座山頭就到了,你今晚好生休養一番,明日還等着你出力。”海蟾淵說完,便走到古流玉背後,將一道真氣渡進古流玉體內。
等到海蟾淵將“蝕元氣流”壓制住後,古流玉已經神形疲憊,勉強吃了一點東西,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晨曦微露,林葉上數點露珠滴落在臉上,將古流玉驚醒,翻身起來,見海蟾淵三人都已經醒轉。
烈焰熊熊,火光搖曳,竹煙見他睡眼朦朧,一派有氣無力的樣子,笑道:“古公子睡得可好?”
古流玉回笑道:“有竹煙姑娘守護在旁,豈有睡不好的道理。”
哪知竹煙玉臉一紅,有如泣血,側過頭去打理早餐,旁邊月棠盯着二人偷偷直笑,古流玉恍然醒悟,心道:“這千陀族的女子不似外面的那般開化,今後我還是管好自己這張嘴,不要對這兩個少女口不擇言。”
轉頭看向海蟾淵,見他手中把弄着一根長索,那長索泛着銀白光色,上面呈現出數道紋路,乍眼一看像是數根細小絲線並纏在一起,不禁問道:“前輩,這時什麼東西?”
“縛影索,等會兒拿住寰宇鞭後能用上。”
“前輩,如今歌北道已死,所謂死無對證,憑藉寰宇鞭真能讓你洗脫冤情?”古流玉擔憂地問道。
海蟾淵道:“祖師畫像是我天靈門最高聖器,寰宇鞭則是天靈門至高權力的象徵,只要擁有其中一樣,就有問鼎門主之位的資格。我老師當初就只收有我與歌北道兩個弟子,門主的弟子在天靈門低位都非同一般,我當初帶着祖師畫像被迫離開天靈門,而歌北道則擁有寰宇鞭,我二人一人擁有一物,也因此他在天靈門低位不穩固,急切需要從我手上拿到祖師畫像,並殺我滅口。我兩人這樁恩怨持續了幾十年,這在天靈門中衆人皆知,即便他是門主,但因爲我手上有祖師畫像,門中長老也不能對我下手,故而這幾十年來,都是我與歌北道在單打獨鬥,門中勢力並不參與。只要寰宇鞭和畫像在手,那自然而然就是天靈門門主,即便以往有巨大過錯,在這兩項東西面前,也能煙消雲散。何況當初我老師本意就想將門主傳位於我,弒師奪畫事件在門內本來就疑雲重重,只要我一番說明,所有的事情就會真相大白。”
“原來天靈門也並非要講究真實證據,只要有實力,就能左右一切。”
海蟾淵道:“不錯,這世上本來就沒有真正的對與錯,對與錯都是拳頭硬的那個人說了算。這種
事情在大陸上每天都有發生,有正義壓過邪惡的,也有邪惡壓過正義的,但最後又有什麼意義呢?人們仍然你爭我奪,謀求最大的利益。”
“老先生你說得不對。”這時竹煙出聲道,“我們生存在這世上,不完全是爲了自己,有許多值得我們珍惜和愛護的人事物,因爲這些事物,讓得我們生命纔有意義,纔會覺得生存在這世上的樂趣,即便是爲此跌宕起伏,受盡苦難,但最後能保護到自己所在乎的人事物,那一切都是值得。歷經風雨後的彩虹,才愈加顯得美麗。”
“哈哈哈,你這話說得好,但是我問你,風雨過後沒有彩虹呢?”
竹煙一愣,說道:“即便沒有彩虹,我也無怨無悔,至少我曾經爲此努力過,不曾留下遺憾。”
“你這是自欺欺人。”海蟾淵冷笑一聲,眼光望着遠處,說道,“當你看着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躺在你的面前,生命一點點流失,而你就在旁邊,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在痛苦與折磨中離你而去,你會是怎樣的想法?你想過是因爲自己的無能麼?是自己實力不濟不能保護對方麼?你們不曾有過那麼的經歷與感受,也不會明白追求實力的渴望。”
古流玉三人聽了都是默然,都不禁想象要是這樣的事情真發生在自己身上,那將是何等的無助於絕望,那時自己或許真有一股怨恨自己的衝動,只恨自己實力不濟。
海蟾淵見三人沉默不語,忽然目光灼灼地看着古流玉,說道:“小子,等我得到寰宇鞭,便能重回天靈門登上門主之位,你要是肯拜我爲師,我定然將平生所學傳你,讓你站在強者的行列,那時就有實力保護自己所珍惜的人了。”
古流玉嘆了口氣,道:“前輩,我已經跟你說了,我有自己的老師,雖然我不知道他實力如何,也不知道現在再什麼地方,但是對我來說,他是最好的老師,也是我古流玉唯一的老師。前輩實力高強,今後又是天靈門之主,低位一日千里,備受尊崇,但是我背後牽扯很多,不能在拜你爲師了。”
海蟾淵本想將古流玉拉到天靈門,有這麼一個啓靈師在,天靈門壯大指日可待,可沒想對方竟然如此堅定自己立場,心裡不禁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勉強你了。”
幾人吃了一點東西,準備一番便上路了,竹煙與月棠騎上魔獸走在前面,海蟾淵和古流玉跟在後面。
“那個山谷留在前面那座山嶺的後面。”月棠指着前面一條山嶺說道。
幾人望去,見前面山嶺起伏,蜿蜒曲折,如同古老東方傳說中橫臥沉睡的巨龍。
海蟾淵說道:“你們兩個找個安全的地方呆着,我與古小子進入到裡面,等我將寰宇鞭拿到後,再出來找你們。”
二女應了,自去尋找安全隱秘之地藏匿。
古流玉跟着海蟾淵往山頂奔去,到了山頂,向下望去,只見下面蔥蔥郁郁的樹林,遮得密不透風。
海蟾淵看不見裡面情況,說道:“我們先下去。”
兩人小心翼翼進入山谷,古流玉道:“我察覺到寰宇鞭殘留的能量了,而且相當充裕,看來它還沒有離開這裡。”
“快找出寰宇鞭的位置,我感覺這山谷很不尋常。”海蟾淵眉頭緊鎖,警惕地看了看周圍。
古流玉被嚇了一大跳,能讓海蟾淵說出不尋常三字,那肯定非同一般了,當即將“感靈之術”施展出來,通過靈魂之力順着那殘留的能量探尋過去。
二人一路前行,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走不多時,卻見前面一面峭壁橫檔在前面,石色蒼古,苔蘚遍佈,上面垂下細小的枝條蔓藤,看去就像是亙古矗立在此,不曾有人打擾過古老宮牆一般。
“不對呀,我通過感靈之術,探知道寰宇鞭就在這裡,但是前面確實如此參天石壁矗立,而且我靈魂之力也沒感應到這石壁上寰宇鞭,那它會跑到哪裡去了?難不成這石壁裡面還別有洞天,寰宇鞭進入到了裡面?”古流玉將心中疑問說出,看着海蟾淵。
海蟾淵注視着牆壁,說道:“不是裡面別有洞天,而是寰宇鞭天生喜歡寄居石頭裡面。”
“還有喜歡寄居石頭裡面的東西?這寰宇鞭還真是與衆不同。”
海蟾淵道:“這天下間稀奇古怪的事物多得去了,寄居石頭有什麼奇怪的。趁着寰宇鞭還沒有出來,我們先佈置一下,然後再將它引出來。”
“我只能佈置出困所寰宇鞭的結界,但也只能暫時將它困住,至於如何將它制服,就看前輩你自己的了。”
海蟾淵道:“這個我自有辦法,我原本就沒打算要你出手,既然你能將它困住片刻,倒能省去我不少事情。”
古流玉指訣變化,手指間幻出一個小小的陣圖,隨着他靈魂之力和真氣的注入,陣圖越變越大,若隱若現的光芒不一時就擴大到十數丈方圓。
不多時,陣圖已經擴大到方圓一里左右,古流玉雙手向上托起,低聲一喝:“陷!”雙手往下一按,陣圖緩緩落下,沒入土中消失不見。
海蟾淵看到這般情景,心裡暗道:“啓靈師果然不愧爲啓靈師,即便這小子才氣士級別,也能佈置出這麼大的結界。”
古流玉將結界佈置出來後,便感到頭暈腦脹,昏沉沉地天旋地轉,不明方向。額頭上汗液滾滾,呼吸粗重。
海蟾淵道:“你到旁邊去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古流玉怕呆在這裡驚嚇了寰宇鞭,弄得最後功虧一簣,便依言找了個較遠的地方坐下休息。他如今還只是氣士級別,靈魂之力的修煉也還只停留在初級階段,而且“天啓訣”分納神、通靈、煉虛、還真、啓天五個境界,現在還只是最初的納神階段,剛纔爲了佈置一個大型結界,耗費了巨大的靈魂之力,這時頭腦竟然有一股抽搐的疼痛。
看着遠處海蟾淵揮動着手中的“縛影索”,來回縱橫跳躍,將縛影索佈置成一個個的圈套。等到他一切都佈置完畢,忽然一掌擊出,一個巨大手印突出,轟在前面石壁上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