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璃在酒店包了一間包廂,本打算晚上去陳家大院的,沒想一早接到了婉兒的電話,說她中午出來跟他們一起給妞妞過個生日,蕭子璃本想問她爲什麼,可想了想還是沒開口。
妞妞很漂亮,她穿上了索婭買來的新衣服,穿上了索婭親手做的小布鞋,婉兒從計程車裡出來時,餘茜就從酒店門口跑了過去。
“妞妞,生日快樂!”她幫忙從車裡抱出妞妞,甜甜地獻上一個吻,妞妞的小手摸着臉,嘻嘻地笑起來。
餘茜跟婉兒說,是蕭子璃打電話告訴她的,她怨婉兒不主動告訴她妞妞的生日,還說安雯等一下也會過來。
婉兒對她笑,陽光下,她笑得有些不自然,餘茜跨到她前面停下來,目光在她臉上巡視了一番:“你哭過了?”婉兒嘴角牽動了兩下,妞妞卻很快地替母親作了回答。
“媽媽沒哭。”
婉兒伸手摸女兒的臉,眼睛微微眯起,聲音很輕:“要是盼盼在,今天會更加熱鬧的吧?”
“婉兒?”餘茜眼睛亮閃,欣喜地嚷,“你恢復記憶了?”
婉兒一笑,眼神看似很恍惚:“如果一直不想起來多好。”
“婉兒,過去的就過去了,不要去想,你瞧,你這女兒多好,又漂亮又聰明。”餘茜安慰她。
喬婉兒點點頭,然後挽着她的手走進了酒店,蕭子璃正在點菜,看到她們進來,高興地伸手抱妞妞,妞妞很主動地在他臉上親了親,叫了聲:“蕭叔叔好!”
包間的沙發上堆放着蕭子璃與餘茜買來的生日禮物,除了衣服,洋娃娃,還放着兩束花,其中一束是百合,一束是白玫瑰。
婉兒看到花愣了愣,餘茜說:“百合是我買的,另一束是蕭子璃買的。”婉兒聽完,若有所思地看向蕭子璃,腦海裡浮現出在商廈休息區的一幕……她買來三朵白玫瑰,他把玫瑰插進了礦泉水瓶子裡。
她想,這肯定是巧合,因爲今天是妞妞的生日,而接下來,她卻看到蕭子璃把這束白玫瑰遞到了妞妞手上,花束太大,外面一層彩色精亮的包裝紙又澎脹着,妞妞的臉就遮住了。
“妞妞,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媽媽生你的日子,這一天你媽媽非常非常的辛苦,你要記住這一天,慶生的時候首先應該想到的是媽媽……來,把這束花送媽媽
好不好?”
他說得很清晰緩慢,卻把餘茜與婉兒怔住了,餘茜愣了一下後就笑起來:“對啊,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不過,妞妞,你聽得懂嗎?”
妞妞有些迷茫,她搖着頭,可又說:“花送媽媽!”
蕭子璃與餘茜滿意地笑了,婉兒還站在原地一動未動,看着那束潔白無暇的白玫瑰,還有捧着玫瑰移動過來的小身子,她鼻子很酸,接過女兒遞過來的花,她抱住她,淚水忍不住滑落下來。
餘茜又拍拍手說:“今天好好熱鬧一下,一是慶賀妞妞兩週歲,二是慶賀婉兒恢復了記憶,從此我們祝願她們孃兒倆永遠健康快樂!”蕭子璃聽完,同樣拍起了手,看向婉兒的眼深是釋然後的憐愛。
婉兒抱着女兒朝她們微笑,連連說着感激的話。
菜上齊的時候,安雯趕到了,她手上拎着一盒大蛋糕,一進包廂,就嚷嚷着:“蕭總,你怎麼臨時通知我呀,還命令我幫你拿蛋糕……妞妞啊,阿姨沒有買禮物,但給你準備了一個大紅包哦。”她隨即放下蛋糕,從包裡掏出紅包,塞在了妞妞的衣袋中。
蕭子璃作了一番解釋,說他本來是晚上直接送禮物去陳家大院的,他看了一眼婉兒又說:“婉兒說出來聚一聚,我想也好,大家在一起熱鬧一些。”
婉兒等他說完,才微笑道:“晚上妞妞的奶奶說要幫她過生日。”
餘茜很快地發言:“那陳俊楠呢?”
婉兒斂睫,淡淡一笑:“他本來要過來的,可公司臨時有重要的事,說晚上在家過。”大家聽完,氣氛便開始溫馨起來,喝酒,吃菜,輪流喂一口菜給妞妞,又搶着抱她,在她臉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吻,惹得妞妞小手不停地抹臉。
“髒,髒……”她嚷嚷,揮着小手再也不讓親,卻引來大人們的陣陣笑聲。
飯吃完後,餘茜悄悄問婉兒:“什麼時候回湖水鎮?”
婉兒微笑:“媽媽來信說去北京了,等她回來再說吧,到時……你去嗎?”
“去,當然去。”餘茜立刻興奮起來,表示她很樂意。
下午一點多鐘,餘茜準備送婉兒回家,可剛剛坐進車裡,她接到了父親電話,說公司裡有個客戶找她,說是廣告內容不怎麼滿意,命她立刻回公司,餘茜爲難地看看婉兒。
“你走吧,我可以坐計程車。”婉兒抱妞妞下車。
餘茜則打了個電話給還在酒店內結算的蕭子璃:“蕭總,麻煩你送婉兒回家吧,我有事去公司。”聯繫完,她開車走了,而安雯也因爲手頭有工作,早了她們半小時離開。
蕭子璃很快就出來了,抱起妞妞就打開了車門,婉兒坐進副座,蕭子璃把妞妞遞給她,然後才把放在地上的禮物一樣一樣放進後座。
酒店門口,同樣在這兒就完餐的羅欣妍望着這輛銀灰色的奔馳,託了託鼻樑上的眼鏡,豔紅的脣慢慢抿成一條直線,笑得高深莫測,閔慧芝攏着頭髮從酒店內走出來,見她雙手環臂,神情看似很得意,不解地問:“你看到什麼了?”
羅欣妍挑眉,挽起她的肩,說得別有意味:“春天真好,桃花朵朵開。”
閔慧芝朝她翻了一記白眼,糗她:“你又染上桃花癬了?”
“……”
婉兒牽着女兒回到了陳家大院,花合子幫她把禮物搬到了房間,婉兒看到客廳稍稍裝扮了一下,靠在樓梯間的一個名貴花瓶上還插着花,幾扇窗戶牽拉着漂亮的綵帶,讓人感覺溫馨又喜氣。
陳老太太坐在沙發上,笑呵呵地望着她們母女倆:“回來了?”
妞妞甩動着小腿跑過去,甜甜地叫着:“太奶奶,太奶奶……”陳老太太歡喜得很,捧起她的臉親了一口,妞妞這一回沒去抹,踮起小腳尖,同樣回吻了一下。
“來來,今天太奶奶有禮物。”陳老太太轉向曹媽媽,曹媽媽馬上領悟,快步去了房間。
邢素素剛剛走進大樓,站在玄關處看到了祖孫倆親熱的一幕,心裡挺不是個味,捏了捏袋中的一個錦盒,沉吟片刻,還是轉身出了門。
陳老太太送妞妞一串南珠項鍊,說是她出生時沒送過任何什麼,這一回無論怎麼也要補償,曹媽媽告訴婉兒,這珍珠很貴,是老太太的祖母留下來的,本來是打算給美琳小姐做嫁妝的,但老太太決定給妞妞,希望她好好保存。
婉兒有些感動,握着陳老太太的手想說點什麼,可是嘴張了半天,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千言萬語只匯成一句:“謝謝奶奶。”
陳俊楠回來得很早,打開車門時,曹管家不免怔了一下,他的後座堆放着好幾個禮盒,還有一大束紅玫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