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的話一出口,便破了墨諍和老大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
老十咯吱咯吱的笑聲響起,原本就沒剩下幾分緊張的氣氛,這下子完全沒了。
“不對!”
老七突然自我否定,把一羣人搞蒙了,大家都把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墨諍:“怎麼不對?”
近距離觀察兒子,發現老七這個兒子最是活潑,就是評判一個人看一個人的長相這一點,有些危險,以後得好好教他。
“叔叔你長的這麼好看,肯定不是壞人,你是來救我們的好人,對吧?”
老大等人黑線無語:老七你是看顏值來決定一個人好壞的?
墨諍嘴角含笑搖頭。
老大擡頭道:“前輩!”
老二他們也隨即行禮:“前輩!”
能不當敵人自然更好,老大帶頭借坡下驢。
提防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是他們這些這些年下來的生存本能。
自然該有的禮數也不能少。
九人的禮數態度可圈可點,沒有討好也沒有附帶負面情緒。
唯一可以挑剔的是抱着孩子的老七,行禮不算周正,可態度是沒問題的,眼底的笑容很溫暖人心!
幾人禮數上進退有度,是見過一些世面的人。
墨諍點頭,心裡很滿意。
他們雖然是自己的孩子,可他一直沒時間瞭解他們,先是他們一個個危在旦夕,他忙着救他們,後來他昏迷不醒。
現在說起來纔算是他們父子之間正式見面。
老大代表所有人問道:“前輩,不知怎麼稱呼?”
墨諍搖頭:“這個不急,你們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是你們爲什麼在這裡?”
老大正要點頭說:“我……”
老七站出來:“大哥,你等一下!客人上門哪有讓人站着的道理。好看的叔叔,您坐!”
老七笑着要去搬他們這裡最好的椅子給他,老八心疼老七把椅子搬到墨諍的後面,然後回到老大的身後站着。
這張椅子他能做,也坐的心安理得。
墨諍在衆人矚目下坐下,坐下的那一刻散發出來的氣場讓衆人心驚。
老二心道:此人的氣場比老大還迫人,要是一個打起來,他們有勝算嗎?
老四的腿微微發抖,拼命努力不想被人看出。
老七的聲音又傳來:“六哥,你抱一下小傢伙,五哥,我們吃的東西都在你的袋子裡,四哥,你不是知道怎麼泡茶好喝嗎,我們給好看的叔叔準備些茶點端上來吧。”
兩人朝老大看去,老大點頭。
老大心裡也自省了一番,是他着急了,該有的禮數都忘了,他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的心比自己知道的還要強烈呀。
在這裡的一段時間,都讓他忘記自省了。
再仔細一想,他這樣,老二他們嘴上不說,心裡也是無比期待從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離開吧,他居然現在纔想到這一點,最近一段時間自己太懶了,腦子都不想事了。
被老七這一打亂,他內心的急躁陸續消失,心慢慢靜下來。
皇帝說的好聽,風光!
當了多年皇帝的他比誰都清楚,皇帝其實是一個談判專家,每天都在跟臣子談判,如何利益最大化。
如何把東家的利益劃拉到西家的口袋裡,如何讓兩個口袋裝的差不多,這樣才能平衡朝局,如何談判他應該最是瞭解,怎麼能自亂陣腳。
老二被老七這一打亂,也有了時間收拾差點被對方氣勢壓迫的慌亂,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麼。
他拉着老三給老大搬來椅子給他坐下。
做主人不能讓客人在氣場上先聲奪人。
兩父子隔空而坐,看似沒什麼,可兩人都在打量彼此,審視對方。
老二跟在老大身邊,他的一個眉眼細節瞭若指掌,他能感覺到老大的內心翻起了洶涌的巨浪。
老二心道:這人是敵是友?要是敵人的話,他們該怎麼辦?
兩人對視都沒有再說話,氣氛寂靜的可怕,要不是老七隨時弄些聲音,老四的神經怕是要蹦斷了。
看老七還笑的出來,老四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小題大做,太沒用了。
老四不知道墨諍身上的氣場是因爲他是戰神,多年殺敵之故,一般人見到墨諍,像他這樣的反應才正常。
老大和老七的才屬於不正常。
老大是因爲他當了多年的皇帝,作爲站在頂尖的男人,氣魄不一般再加上他當上皇帝后,祭告上天,身上有老四等人沒有的王者之氣,這是上天對他的認可,也就不會墨諍的氣勢壓的腿發軟。
至於老七,那個就更不正常了,墨諍的氣勢靠近不了他,不是說他的氣勢更驚人,是老七身上有一層東西護着,再厲害的氣場都能把它消弭於無形。
老七多年下來看人全看感覺,這個人給他的感覺並不壞,他沒有頭皮發麻的危機感,也就不知道怕了。
老七把老四泡好的茶水和茶點分成兩份,他和老四分別端上一份給兩人送去。
老七送去給墨諍,老四送去給老大。
老七把東西送到墨諍面前放下,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眼睛還落在墨諍的身上打量。
這動作有些失禮,老大等人放下的心不知不覺又提了起來。
一會後!
墨諍問老七:“你看什麼?”
老七:“您是不是受傷吐血了?”
墨諍手一抖:“……?”
老七:“你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那裡有一點血漬。”
老七指了指墨諍衣角一個很隱蔽的地方給墨諍看,那裡有一滴米粒大小的血印。
老二等人聽了老七的話,心裡大喜。
若這個人是敵人,他現在受了傷,真打起來他們並不是沒有勝算。
墨諍的嘴角忍不住勾了勾:“你的鼻子很不錯。”
老七:“還行!好看的叔叔,你應該笑一笑,你笑了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