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後悔
趙洛泱每日都要看系統的進度,盼着時玖早些回來。
可沒想到,系統完成升級,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
王公子忽然病倒,她跟着焦急,都忘了去跟系統裡與時玖說話。
“時玖。”
趙洛泱將意識沉入腦海之中,果然系統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比從前更加真切,就像是一個人實實在在地站在她面前,只不過臉上如同蒙了一層霧氣,仍舊看不清相貌。
趙洛泱十分歡喜,瞧了時玖半晌才道:“這幾日你去哪裡了?困在系統中?我與你說話你可能聽得見?”
“我在外面做了些什麼,你能知曉嗎?”
趙洛泱一連拋出幾個問題。
時玖好似還沒回過神來,他先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用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臉。
“可惜了,”趙洛泱道,“這身上都能看到了,只是臉還是模糊的。”
趙洛泱道:“這幾天我們一直在修葺村子……”
“本來好端端的,誰知道王家公子忽然暈厥了,”趙洛泱道,“我們放心不下,就一同前去王家莊子看看情形。”
趙洛泱道:“系統升級完成的提示我收到了,只不過那會兒王公子突然暈厥,我來不及去看系統。”
與時玖想的差不多,雖然一切突然,但懷光還算冷靜,直接帶着他回去了莊子。
時玖鬆了一口氣。
王公子與時玖的聲音有些共同之處。
趙洛泱這話印證了時玖的猜測,果然是這樣,系統不會暴露他的身份。
如果小啞巴是男子……
時玖道:“我不在這些日子,都發生了些什麼?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比起蕭煜這個身份,趙洛泱顯然更加相信時玖。
他能感覺到趙洛泱這話背後的擔憂。
四隻腳,踩在一個盆子中,你踩我,我踩你,鬧得水花四濺,那樣的情形,到現在她還記得。
時玖聽出這裡,試探着道:“你好像很擔憂那王公子?照你這麼說,你們不是才見過兩面?”
只是不知道爲何小啞巴不肯向他們求救,似是願意留在那人身邊似的。
“但……他手背上的疤、那模樣有些像小啞巴。”
外面的他是什麼情形,他大約也能猜到。
趙學禮道:“王公子如何了?”
時玖道:“如果你說的王公子就是小啞巴,我覺得沒什麼不同,人還是那個人,如果他從前就不好,現在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如果他從前就是好的,你也可以仔細看一看他現在如何。”
“如果王公子真的是小啞巴,那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我對小啞巴一點都不瞭解。”
一錯過就是這些年。
不過也僅此而已,畢竟小啞巴那時候與她個頭差不多,王家公子即便看起來有些單薄,卻瞧着比他爹和叔叔們都要高。
總之與尋常人不太一樣。
時玖道:“能與我說說嗎?或許我能幫你想一想。”
後來他被帶走時,想要與她說,可惜最終沒能見到。
趙洛泱接着道:“我總覺得,他在默示我些什麼。”
時玖微微抿了抿嘴脣,只覺得心忽然跳得有些快:“或者,你偷偷瞧過他?”
時玖胸口一滯,有些話梗在喉頭,他的眉宇緊緊皺起來,如果他早些恢復記憶,一定不會說這樣的話。
“嗯,”趙洛泱道,“我也這樣想……那王公子說,他小時候被人帶離家中,那人是想要用他換取一些銀錢。如果王公子是小啞巴,以小啞巴的年紀,自然無法脫身。”
換做旁人,她或許不會說出來,但時玖不一樣。
但時玖,本來就是系統音而非人聲。
驢車到了莊子上。
要說相似……
過了好一會兒,趙洛泱輕輕地嘆了口氣:“之前提及小啞巴,你說小啞巴未必像我想的那樣,我還覺得你這話說的太偏頗……”
時玖許久不說話。
趙學禮和趙學景先跳下車,懷光已經吩咐人在莊子門口候着,看到趙家人,下人立即上前引路。
時玖道:“很多事,看表面是瞧不出什麼的。”若是那時候讓她知曉他是個男子,或許她就不會無所顧忌地拉着他的手,更不會與他親暱地靠在一起。
“你認識小啞巴的時候,年紀很小,”時玖道,“怎麼就確定他是個女娃呢?你們一同沐浴過?還是一起換過衣衫?”
說默示其實也不對,因爲王公子的話說的已經很明顯了,只是一來這件事太過突然,二來委實不容易接受。
趙洛泱應聲:“我覺得小啞巴還是好的。”若不是這樣,她也不會急着跟到王家莊子上。
時玖將手拿下來,剛剛在趙家竈房中,他想要說出自己就是小啞巴,就在開口那一刻,忽然一陣頭疼,整個人立即被一股力氣牽引,然後就什麼也不知曉了。
“不過,就算這樣想,總覺得他也不是我記憶裡那個小啞巴了。”
時玖的聲音還是那樣,有些僵硬、刻板,沒有任何情緒起伏,而且這次升級之後,好像聲音變得更冰冷了一些。
趙洛泱不禁道:“時玖,你怎麼想?”
她奶也想給小啞巴送入木桶中清洗乾淨,但小啞巴無論如何都不答應,硬生生被她奶嚇跑了。
趙洛泱想到之前在竈房裡,王公子說的那些話。
趙洛泱抿了抿嘴脣,終於開口道:“我覺得,王公子有些像小啞巴,可是小啞巴是個女郎,這不太可能。”
時玖沒有說話,想必也不知曉她的意思。
再清醒過來時,就已經回到了系統中。
趙洛泱道:“那天早晨我醒來之後,發現系統升級了,委實嚇了我一跳,我記得魅力值沒有達到1000點,還以爲系統出了問題,系統不能用也就罷了,怕你也就此不見了。”
趙洛泱道:“時玖,我覺得王公子有些奇怪。”
這其中還有什麼內情嗎?
時玖道:“你不是也說過,或許他另有苦衷?”
趙洛泱簡單將黃家村子和遇到王將軍侄兒的事說了。
“那自然沒有,”趙洛泱道,“我與小啞巴,只一同洗過腳。”
所以,她並不能確定就是心中所想。
趙洛泱知曉這是系統的設定,可能是已經聽習慣了,如今她也不覺得奇怪。
說話的聲音就更無跡可尋了,小啞巴沒怎麼說過話,開口也不會是那模樣。
時玖道:“我一直在系統裡,不過聽不到你說話,不知曉外面都發生了什麼,應該是系統未啓動的狀態,就像你們睡着了一樣。”
人變了,身份也變了,至少現在她還不知道如何去接受。
被時玖這樣一提醒,趙洛泱想起許多。
今日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打斷了他的安排,但是趙洛泱這句話卻讓他心中一暖。
下人道:“郎中已經去給大爺看脈,應該沒什麼大礙。”
時玖一聽就知曉,這是懷光吩咐的,他在系統之中,跟着趙洛泱去探望自己,這感覺委實有些奇怪。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再回到身體之中。
時玖正想着,感覺到系統一陣波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