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晚上的,秦苒怎麼跟個老男人在一起?
開的奔馳……
那人的背影還有一種熟悉感。
秦語抿了抿脣。
不遠處。
“啊,”秦苒靠着車門站着,整個人藏在牆落下來的陰影裡,腦袋微微側着,挺頭疼,“用不着這麼麻煩。”
“我問過了,吃啥補啥,”封樓誠把保溫桶放到她左手上,語重心長的勸說,“美容養顏的。”
“行,就這一次。”秦苒頭疼,她真心實意的開口。
封樓誠只是一臉老父親模樣的看着她,不答應也不拒絕。
秦苒拿着保溫桶回到寢室。
“這是什麼?”林思然幫她打開,還拿了碗過來。
吳研在浴室洗澡,秦苒坐在凳子上,垂着眼眸,腳挺懶散的搭在桌子上,往後面一靠:“不知道。”
林思然擰開蓋子,往裡面一看:“……”
豬腳湯,飄着枸杞,還有一股淡淡的中藥味的那種。
林思然坐在另一個椅子上,趴在桌子上看她喝湯,“苒苒。”
秦苒側着頭,一雙微眯的眼睛看過來,有股散漫的意味,聲音壓得挺低,“你說。”
“就我們晚自習討論班級演講比賽的事,我們高三唯一的活動了,你一起吧?”林思然手託着下巴,眨眨眼。
“我湊人頭數?”秦苒看她一眼,眉頭揚着。
“不是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我們班的門面!”林思然眼睛閃閃的,“你到時候只要往上一站,念我們寫的演講稿,保底分就比其他班級多五分。”
作爲校花,秦苒確實是九班的門面。
原來是賣臉啊,秦苒喝完湯,略微思索了一下,就點頭,十分痛快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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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家又迎來了一位客人。
“沈副局長?”林麒思忖了一下,林家一向跟政界牽扯不到關係,這裡面錯綜複雜,從政的都愛惜羽毛,輕易不來往。
也就林錦軒認識封辭,可那也只是認識。
沈副局長找來,林麒跟林婉都挺慎重的。
林麒親自給沈副局長倒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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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局找我是因爲我那繼女的事?”林麒跟沈副局幾乎沒交集,眼下稍微一想,就知道沈副局是爲了什麼而來。
沈副局拿着水,臉色挺差的,語氣誠懇,“我也是沒辦法了,只能找到你這裡。前天晚上的事,都是誤會,只要秦小姐能答應私了,我沈濤欠你一個人情。”
林麒昨天還爲秦苒的事情奔波,哪知道一天沒到就出了變故。
他跟林婉對視一眼,都知道事情不簡單。
林麒不動聲色,他放下茶杯,笑,“苒苒不住林家,這件事……”
“實話說了吧,局長盯上這件事了,”沈副局苦笑一聲,“秦小姐這件事往下查確實有內情,只要你肯幫我,以後林家有什麼事,儘管找我。”
作爲商人,這個生意確實划得來。
沈副局長一個人情可不好拿。
不過林麒沒答應,模棱兩可的,“這件事,要看苒苒自己。”
等沈副局走了,林婉才壓了壓眉,“哥,你怎麼沒同意?”
“我們可以替他傳話,”林麒搖頭,面色儒雅,溫吞的開口,“但這件事我們不能替苒苒同意。”
寧晴看着兩人,拿着手機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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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門邊不遠處。
黑車漫不經心的開着。
陸照影在副駕駛上,昏昏欲睡,“雋爺,那許慎被抓到看守所了,我讓找了秦小苒還有那潘明月在寧海的卷宗,不過沒找到全部。”
陸照影挺奇怪的。
按理說這種卷宗,只要局長開口,調一份卷宗輕而易舉。
餘光看到程雋沒動,陸照影揚眉,之前最積極的也是程雋。
程雋在後坐,半靠着車窗,頭微微側着,隨意看着窗外,神情懶倦,安靜又專注。
陸照影奇怪,看過去。
忽然就笑笑:
“哎——那不是秦小苒嗎?她出來幹嘛?”
正在開車的程木對上後視鏡程雋漆黑的眼神,下意識的踩了剎車。
看到雋爺果然拉開後們下車了。
程木不由多看了不遠處的秦苒一眼。
心裡嘀咕着,他倒現在都還沒看出來,這高中生到底有什麼好的。
秦苒是沐盈叫出來的。
她不接寧晴的電話,寧晴只能找到學校,打電話讓沐盈去九班找秦苒出來。
學校門口有個咖啡店,挺安靜的,並沒有包廂。
寧晴跟林婉靠着窗邊坐着。
“找我什麼事?”秦苒隨意拉開椅子,大馬金刀的坐着。
毫無儀態。
最近沒怎麼睡好,她的眼睛總氤氳着血氣,臉上明晃晃的又冷又燥。
身形懶懶散散的,半低着頭,沒有前幾天在警局看到的那股狠戾勁兒。
一股流氓匪氣。
林婉打量着她,下意識的皺眉。
能坐到公安局局長這個位子的人,都是家裡有些底蘊的,能認識市井之流?
她端了咖啡,低頭喝着,收回目光。
寧晴目光轉到秦苒的左手,她左手拿着手機,指尖修長盈潤。
右手稍稍露出到外面一點,能看到白線紗布。
寧晴記得她寫字是用左手的,是左撇子。
左手沒事就好,她鬆了一口氣。
“你的手……沒事吧?”寧晴不自在的抓着自己的錢包帶子,開口。
“還行,廢不了。”秦苒踢了踢腳邊的垃圾桶。
寧晴不知道怎麼搭話,張了張嘴。
秦苒沒啥耐心,眉眼輕佻,挺燥的,“還有其他事嗎?沒事我走了。”
寧晴看着秦苒,抓着錢包的手更緊,“你的傷看起來沒什麼大問題,許慎那件事……”
秦苒往後靠了靠,眯着眼看她,似笑非笑,又野又頹的。
寧晴又沉默了好一會兒。
林婉將杯子放在桌子上,她打量着秦苒,有些居高臨下的緩緩開口,“秦苒,許慎這件事,我不希望鬧到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