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被薄荷和粗使丫鬟攙扶進了一處荒廢的院子,將她安置在了破舊廂房裡的一張破牀上。
“你叫什麼名字?”薄荷這才問那丫頭。
丫頭說她叫夏冬暖,是負責後院打掃衛生和漿洗的粗使丫鬟,像她那樣的丫鬟在薄荷面前還是低了好幾個等級的。
薄荷讓她去請個郎中,繞過府邸的人去請,等少夫人好了定少不了她的好處。
柳如煙無聲的心底嘆了口氣,看來這原主身邊的小丫頭是個伶俐且聰明的人,罷了,這個節骨眼上讓一個小丫頭冒着被杜盛庭斃了的風險去哪裡請大夫了。
柳如煙的手指動了動,輕輕拽了拽薄荷的衣袖。
“少夫人,您醒了……”這次,薄荷沒有大呼小叫而是壓着聲音驚喜問她的。
柳如煙閉着眼睛故作無力的點了點頭,虛弱道,“先,不用請郎中……我先休息下,就是太累了,頭暈,不礙事的……”
薄荷和冬暖去張羅着找熱水,柳如煙這才摸着額頭,發現額頭上有個鼓鼓的包,觸到就很疼,她平躺着用手輕輕按摩着,疼的她齜牙咧嘴可還是得受着,身上有微微的疼痛,應該是滾下樓梯時碰的,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麼不適。
柳如煙雖然只是個整容醫生,可她到底也是個醫生,當然知道這具身體眼下問題不是很大。
一碗熱水下肚,薄荷給柳如煙額頭上敷了塊髒兮兮的毛巾,此時柳如煙額頭上的包又青又紫,髮髻凌亂,一身紫色洋裙抹的滿身都是髒兮兮的污漬,看着特別的狼狽。
薄荷說這是大帥府後院一出閒置荒廢多年的院子,門頭上也沒什麼字跡,沒人知道這院子曾經住過什麼人,平時也沒人打理,暫時算是安全的。
薄荷很聰明伶俐,她的意思是現在少帥還在氣頭上,那雲姨太又剛剛流產,而柳如煙有被少帥扔了一紙休書,眼下她倆是萬萬不能到柳如煙原來的院子“竹園”去的,就先在這旮旯拐角的院子裡避避風頭。
薄荷握住柳如煙手心疼道,“少夫人,薄荷無能,眼下就只能先委屈您了,咱們等過幾日少帥氣消了,看看能不能把秀兒姐姐和張媽給保出來……”
“等等~”柳如煙聽到這裡打斷了薄荷的話。
柳如煙斂下那長長的眉眼,眼珠子在眼簾下轉了轉,虛弱道,“薄荷,你跟我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我這腦袋恐怕是從那樓梯上摔下來給摔的不好使了,這記憶都是零散的,你剛纔說的秀兒和張媽是怎麼回事?”
薄荷摸着眼淚說,柳如煙和那白雲錦發生爭執的時候,張媽和秀兒正好就在柳如煙身後站着,然後白雲錦滾下樓梯後和她的心腹丫鬟一口咬定秀兒和張媽是柳如煙的幫兇,他們主僕三人合夥把白雲錦推下樓梯的,然後少帥下令要把他們主僕三人全都關進軍政府大牢的,結果,柳如煙滾下樓梯不省人事了就沒理會她,只帶走了張媽和秀兒。
然後,得到消息的薄荷從竹園跑到白雲錦的“雲錦苑”時,昏迷不醒的柳如煙已經被雲錦苑的婆子給拖出了客廳扔到了院子裡,這薄荷跟人家雲錦苑的丫頭們吵架,結果主僕二人就被丟進了大帥府的地牢裡。
柳如煙聽得頭疼,前一世,她就是個不喜歡插手這些個婆婆媽媽家務事的人,可這老天非得跟她做對,非得讓她攪合這些正室、小妾的爭鬥中,難道真的是天意不可違嗎?
好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老孃怎麼玩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