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遠就聽到頭兒在訓話,“都給我仔細些,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爲了確保這府帥的安全,確保明日給少帥慶功宴的圓滿,我們護衛隊寧可錯殺、錯抓,但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鏗鏘有力的回聲似要將這大帥府的後院給震塌似的響亮。
這西北王的帥府可不是普通的幾棟洋樓那麼大點的府邸,聽薄荷的科普這是前朝西北總督的府邸,所以,這要不是有薄荷和冬暖,柳如煙肯定走丟。
這些日子如履薄冰,晝伏夜出的謀劃了這麼久,決不能毀於這一截,縱使她柳如煙不稀罕這少帥夫人的名頭,反正已經被休了,可在她離開這裡前一定得把張嬤嬤和那秀兒給從大牢裡撈出來纔是。
三人趴在那冬青樹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可既如此也又被發現的可能。
冬暖握住柳如煙汗津津的手道,“少夫人,您和薄荷趴着千萬別動,也別抖,這府邸的護衛隊可都是一等一的尖子兵,半點蛛絲馬跡都會被他們發現,你倆千萬別害怕,我去把他們引開。”
“不行。”柳如煙摁住冬暖搖頭,爲了這前身已經打進去兩個了,可千萬不要再把這麼善良的小丫頭給打進去了。
冬暖雖然也是一手的汗可她還是篤定道,“少夫人和薄荷姐姐放心,我是後院的粗使漿洗丫鬟,就這個身份完全可以將他們的注意力引開。”語落,那小丫頭便已經出了那冬青樹,走出小徑,故作輕鬆的哼着小曲兒朝着自己住的下等丫鬟的房舍而去。
“站住。”一聲厲呵聲,無數手電筒都朝着冬暖照了過來。
冬青樹下的主僕二人,手緊緊握在一起,這個時候的柳如煙竟然淡定的很,除了一身冷汗外,竟然半點都不哆嗦,繼而,薄荷也跟着放鬆了下來。
“別緊張,冬暖一定可以應付過去他們。”柳如煙在薄荷耳邊低聲道。
薄荷點了點頭,握了握柳如煙的手,表示她不緊張。
冬暖擡手擋了下眼睛,繼而給那帶頭的隊長行了個禮,“見過王隊長。”
那王隊長一步一步走近冬暖,伸手擡起她的下巴,“叫什麼名字?你怎麼知道我是王隊長?”
完全一個杜盛庭的複製版本,柳如煙撇嘴,尼瑪,難道這個時代的男人都喜歡捏女孩子下巴?
冬暖倒是能夠穩住心神,“我叫夏冬暖,是這後院的漿洗丫鬟,王隊長的名頭當然聽過了。”
“哦?”
那王隊長哦了聲,便放開了冬暖的下巴,“那麼,你在哪兒聽到王某人的名頭的?”
冬暖嚥了口唾沫,“經常聽府裡的丫頭們議論府邸護衛隊的王隊長英俊瀟灑,是個美男子啊……”
“哈哈哈……”
身後一羣人鬨堂大笑。
王隊長扭頭一個刀眼,鬨笑聲停止。
“這麼晚了亂跑什麼?”王隊長繼續盤問冬暖。
冬暖又給那人彎腰行禮,“冬暖剛收拾完最後一批衣物,這會子正準備回屋歇息。”
“後院的漿洗,每天都要這麼晚嗎?”隊長道。
冬暖搖頭,“也不是每天都這麼晚,不是最近有姐妹報名去前院參加明天的侍者了,所以人手不夠就晚了些,以後不會了。”
那隊長點了點頭,忽又多此一舉道,“那你怎麼不去前院做幫傭?”
冬暖急的手心全是汗,鎮定道,“我長得不好看,前院要的侍者都要好看的。”
王隊長眯了眯眼睛,看了眼冬暖,擺手,“趕緊回宿院,沒事不要亂跑。”
“謝過王隊長。”冬暖謝過那隊長後便踩着碎碎步離去。
隨着夜巡隊的腳步和手電光越來越遠,一切歸於了平靜。
柳如煙和薄荷深深地呼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