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再次進來了,雙手捧着一個新的木桶,尚未用過的樣子。
木蓮華衝她招招手,示意她快走幾步趕緊拿給她。
然,卻不等那木桶到她手邊,她一個快步上前,抱着那木桶狂吐起來。
剛剛填飽的胃瞬間就空了。
吐空了的胃,消了空腹的疼痛,只是再吃東西慾望也沒有了。
“這就是原因,我只習慣吃封祁做的飯。”木蓮華無力的倒躺進軟椅裡,有些虛弱的道。
“那就把孩子拿掉。”姬溟大步走來。
“您說什麼?”木蓮華驚瞪向姬溟。
姬溟坐到長桌首位,立刻有宮女太監上前恭敬翼翼的伺候着。姬離夜亦向其行禮。
擡手先讓姬離夜起來,然後一雙赤金色的俊眸寵愛的看着木蓮華,只是眼神落到木蓮華的肚子上時,冷漠無情,“這個孩子非我族類。朕不會允許她傷害你。”
木蓮華當然知道這個孩子的怪異之處,但她是她身上的肉……雙手護住肚子,嚴肅道:“不管她是什麼,她是我的孩子。”
“你是朕的孩子。”姬溟毫不退讓。
“送我回去!”木蓮華不再說什麼。就算生這個孩子的代價是她的命,她也要生出來。
“回哪兒?封祁身邊嗎?朕的寶貝公主且先看看這個。”手指虛空一點,似有一面鏡子慢慢自空中浮現,漸漸地鏡子裡的畫面清晰如發生在眼前。
“觀世鏡?”姬離夜意外的道。
木蓮華也有些驚訝,怎麼突然就有一面鏡子了,緊接着她就被鏡子裡的畫面吸引住。
鏡中……封祁面上帶着溫柔的笑容,正在陪着一個頭戴冪蘺,一身飄渺白紗、體形曼妙的女子逛街。
而他那最得她心的手,拎着一大串兒的東西,有吃的玩兒的還有……那是小孩兒用的東西嗎?紅色小小的繡花鞋還有繡金銀元寶的小肚兜。
時而,封祁看向冪蘺女子時的鳳眸帶着幾分癡迷。
“實時的嗎?我在這裡受罪,他在那邊風月快活?”木蓮華咬牙問姬溟。
姬溟看着鏡中的畫面,赤金色的眸子帶上低視,“是呢,朕的寶貝公主。你受苦孕育孩子,他在那邊已經另結新歡。”說完,像是想起來什麼,又自嘲的笑了下。
木蓮華冷冷地瞥了姬溟一眼,驀地坐下,開始大口的吃東西,只是吃着吃着就會把進肚子裡的食物全部吐出……然後繼續吃,狠狠地嚼食,死死的盯着鏡子裡的一切。
突然,那冪蘺女子像是絆了一下,封祁忙伸手扶着她……嘴裡咀嚼蔬菜的聲音,格外磨牙刺耳。
姬離夜靜靜的看着,很想說些什麼,卻張口無言。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木蓮華‘啪’把手裡的碗盞砸到地上,“老孃要去捉姦,收拾這龜孫子。”
姬溟和姬離夜被嚇了一跳。而姬溟的眼睛格外的閃爍了下。
“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朋友”姬離夜辯解。
姬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帶着宛如實質的鋒芒刺向他。
姬離夜忙住了口。怎麼他父皇的眼神,突然像是要抹殺了他似得!
木蓮華揉了揉眉心,看向姬溟,“父皇,讓女兒去解決了此事。後頭咱再討論其他。否則,女兒就不認您了。以後見了母親,也會狠狠的告狀,時時刻刻說你壞話,讓您在母親面前半點尊嚴和形象也無。”
木蓮華當然知道姬溟那麼積極的找她,應該不單是她是他的女兒這一個原因。還有她的母親。如果他以前沒臉見或者不能見她的母親,那麼有了她,就是個非常好的藉口了。
姬溟深深的看着她,“那個女子瞧着是封祁的心上人。你確定要去撞撞這牆灰?”
聞言,木蓮華輕鬆了口氣,肯放人就好。
“那也要我親自確認才行。”說着,就把雙手的指關節一一摁響,‘格吧格吧’聽的人頭皮發麻。
等每個指關節都響完了,木蓮華臉上露出一個殘忍無情的笑,“父皇放心。女兒這顆心乃銅鐵澆築而成,沒那麼容易受打擊。”
姬離夜吞嚥了一口口水,忽然覺得這個皇姐怕是比素?女更恐怖。
姬溟看着木蓮華臉上的笑容,一瞬恍惚……
——啊!多棒的女兒啊,簡直是她的翻版!
繼而喚道:“小曲。”
聲落,一名着黑色勁裝,背上帶着一柄劍的男子低頭進來。
“皇上。”聲音偏中性,頗爲悅耳。
“帶皇太女去她想去的地方,三天後回來。”姬溟吩咐道。
“是。”應諾,擡起頭——
黑色偏長的蓬鬆碎髮,有一綹調皮的附在眼睫上。皮膚白白嫩嫩的不比剝了皮兒的煮雞蛋差。眼形也好,標準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神是沒有感情冰冷,尖削的小瓜子臉兒很有讓人輕輕勾起的慾望……
木蓮華上下打量着他,就模樣來說,很是養眼。
“你叫什麼?”
他回道:“曲流鶯。”
——
“士方哥,你看那裡有放河燈的。咱們也去放燈許願吧?”蓮心拉着他朝河邊走。
封祁下意識的蹙了下眉梢,看到她被微風吹起冪蘺輕紗而露出的半張明媚的臉,終是沒有甩開。
溫聲問道:“心兒怎麼會突然從天上掉下來呢?”
蓮心回頭,開心的笑着:“想要給士方哥一個驚喜啊。喜歡嘛?”
“嗯。那心兒在哪兒長大的?什麼時候想起士方哥的事情的。”封祁帶着些誘哄的語氣。
蓮心的眼睛有一瞬迷茫,就在她要回答時,又突然驚醒,明媚的臉上有些慌愕,回道:“士方哥在懷疑心兒嗎?”
封祁搖頭,隔着面紗輕摸着她的臉,只是他的眼底一片漠然,“怎麼會呢?只是想要拜訪心兒的父母家人。”
蓮心通紅一張臉,低下了頭。瞧着像是羞澀了……“嗯,會帶士方哥回去。”那隱蔽的媚眸裡一片暗流涌動。
……
木蓮華被曲流鶯帶到了河的對岸,看着封祁陪着蓮心放河燈……
“丫,還沒陪我放過河燈呢。”木蓮華酸溜溜的道。
然後看了眼身後的曲流鶯。雖然多了個尾巴,不過總算回來了。對於觀視鏡裡看到的畫面,她雖然不悅,不過也要聽聽封祁的說法才行。
既然決定了和他認真一回,那就不能草率的就結束。
有時候眼睛會欺騙自己,混淆了自己的判斷,或許事實並非看到的那個樣子。
壓下肚子裡滾滾上翻的嘔意,憤怒喊道,“姓封的,給老孃滾過來!”
話罷,引得周圍人都看向她。
木蓮華尷尬的抽了下臉,慌忙朝着人少的地方走了走。
曲流鶯無動於衷,一副死人臉跟着。
封祁正在幫蓮心點燃河燈燈芯處的短蠟燭,驀地手一顫,那火就滅了。
然後看向河對岸……
才一天不見,卻覺得像是過了千百萬年!
心絞擰一樣的疼,又從那絞擰的縫隙間流露出了絲絲縷縷的喜悅,瀰漫全身……丟下手裡的蠟燭,整個人突兀的就消失不見了。
再出現時,滿頭滿臉的投進了木蓮華的頸項間,“夫人!”鼻音濃重。
同時,他的手覆上木蓮華肚子,一汩汩的黑氣透過木蓮華的肚皮先是進了她的胃,安撫了她那翻滾的胃,然後順着她的七經八脈過濾了一遍,把姬離夜的內力留下的陽剛殘氣驅除,最後才安撫了那一直瑟瑟發抖的胎兒……
“哼,才一天啊!你就勾搭上小姑娘了。我要是走個十年八年的,等我回來,大概不知道要給多少小孩兒當大娘了。”木蓮華用力推封祁,誰知道這傢伙紋絲不動,只好該推爲掐擰。
封祁絲毫不在意身體上那連着皮肉的的疼痛,“不會的,她們都生不了。”
“哈?你還真有這想法啊!”木蓮華張口咬他的頸窩。
這下可是咬到了敏感的地方,封祁的身體一陣過電一樣的發麻,“沒有。除了夫人,爲夫不會要任何種族之女。那女子她長得很像夫人,而夫人又不見了……”
腦袋越發往木蓮華的發間廝磨。
“嗯,原來長得像我啊。看來我長得還是很好的。咳咳~,記得你說的話。要是敢找別的女人,就踢你到天邊。那,你昨晚有沒有和那個小姑娘……嘿咻嘿咻啊!畢竟我大着肚子,你正值壯年,身體裡有不少火兒吧。”木蓮華摸了摸下巴,考慮這種事情的可能性。
考慮來考慮去,這種可能灰常的大啊!
封祁咬了她的嫩頸一口……“夫人,休要懷疑爲夫。”
“擦~你還真和金毛同科。”
……儼然忘了剛纔自己也下口了。
“對了,那個小姑娘呢?”木蓮華看着剛纔還有一個白色的影子,現在已經看不到了。
呃!封祁這貨該不是和幽靈幽會吧……
“她走了。”封祁肯定的道,“應該是魅族的女子。能迷住魔眼的也只有魅族。”
“什麼魅族?魔族?”木蓮華繼續張望。
曲流鶯眼皮動了下,之後繼續恢復了死人樣,半點存在感也無。
“怎麼跟鬼兒一樣。看來你們應該沒發生什麼,不然她早纏上來了問你我是誰了。”木蓮華繼續看着河對岸。
此時放燈的人已經走了大半,剩下稀稀拉拉的人,也一眼能望穿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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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以後不要離開我。”封祁突然可憐巴巴的道。
木蓮華半合眸子,真不適應這貨示弱的時候,擡手拍拍他的肩膀,“敢陪別的女人逛街、買東西、還、還放河燈。即便那女人長得像本夫人也不行,回頭自己想個懲罰自己的法子。”
“……嗯。”封祁應諾。
‘啾啾啾啾~’一隻赤紅色的小鳥從高空落下來,落到了木蓮華的頭頂上。
木蓮華伸手把它抓下來,“小紅?難道蓮記出事了?”
當即狠踢還磨着自己的封祁,“起來,我要去辦正事。真是的,一個個淨添亂。要是我生意出問題了,看你們怎麼賠。”
木蓮華也明白,可能她那點兒生意在這些人眼裡真不算什麼。只是這是她的事業,她熱衷的東西。
……
“奶奶,這倆個人在幹嘛?”一個小孩兒的聲音傳了過來。
“捂上眼睛,他們都有病。咱們去買糖扭扭吃……”老嫗有些急閃的聲音。
木蓮華聽到,臉僵了下,冷了聲,“趕緊起來,真是要教壞小孩子了。”
封祁一個打橫抱起木蓮華,“那這樣呢?”一個深吻下去……
木蓮華聽到周圍一陣抽氣唏噓聲,這動作就是在現代也是了不得的。
這不是便宜別人嗎?!
“嗚嗚——”木蓮華搖頭拒絕。
封祁品嚐着木蓮華口裡的甘甜,身體叫囂着渴望和喜悅。
木蓮華感覺到手心裡的小紅啄着她的手指,當即掙扎起來,她還有事呢。
感覺到她的心思完全不在,封祁只好放開。
木蓮華從他身上下來,然後鬆開掌心,就要看小紅腿兒上的蜜蠟丸。
封祁伸手取過赤紅小鳥,“夫人不用看了。這信是爲夫爲尋找你寫的。蓮記好好的。”
“你寫的?你怎麼知道小紅的。”
“嗯。夫人曾經說過蓮記有尋找你的方法。”
木蓮華恍然想起,她曾經是說過這話,“是了。我是告訴過你,如果有事尋找我,而我在外面忙的話,就用小紅給我傳信。難得你還記得,我都快忘了。”
“夫人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只是,因爲記得太清楚,所以才怎麼也無法釋懷,成了刻骨的執念……
——
“曲流鶯,我老子給的保鏢。說是你要是對我不好,就會帶我回去。”木蓮華介紹木頭人曲流鶯。
“是三天。三天後就要回去。”曲流鶯糾正木蓮華的語誤。
封祁當即冷了臉,“不知華帝可還安否?”
曲流鶯回道:“華帝很好。”
“那就好好活着。嫌命長,我可以幫他縮短些。”封祁不客氣道。
木蓮華不知道這一茬,只是對封祁對華帝的敵視有些不解,“你和他有仇?”
封祁瞥了木蓮華的肚子一眼,剛纔給胎兒輸送真魔之氣時,小丫頭可是把她被外祖嫌棄的事,還有要把她從木蓮華的肚子裡拿走滅掉之意……統統告訴了他。小丫頭,愛告狀的毛病倒是從胎兒就能看出來,像了木蓮華的。
修長白皙的玉手覆上木蓮華的肚子,“現在還沒有。將來就說不準了。”
木蓮華扶額,然後擺手,“我累了。”
封祁抱着她轉瞬就回了宅子裡。
宅子裡就只剩一些日常維護的僕人。對於蓮心,他們是不喜歡的。見主母回來了,而且那個討厭的女人也沒有回來,很是開心。
木蓮華對宅子裡的管家道:“好好侍候曲公子。”
對曲流鶯溫婉和悅道:“流鶯隨意些,就當是在自己家裡就好。”
進門即是客,只要沒有惡意,木蓮華都會滿心招待之。若是有惡意,那麼等攆其出家門後,隨意處置之。
曲流鶯點頭,轉身離開。
那管家忙跟上,“曲公子,還請隨老奴到這邊……”
“他就是專門研究上古陣法的曲家人嗎?”封祁看着曲流鶯消失在院子裡。
木蓮華點頭,“聽離夜說,好像是曲家下一任家主。”然後眼冒精光,“只要幾塊極品玉髓和在地上畫一個圓圈和幾個神秘的符號,就能‘噌’一下從華國到這裡。好快!比馬車不知道快多少倍。”
封祁笑着點點頭,“夫人,爲夫也可以。夫人可想要去找寶兒?”
木蓮華慄眸閃啊閃,崇拜的看着封祁,“真的?”
“嗯。”封祁點頭。摸了摸木蓮華的肚子,這就是她突然間魔力大失的原因吧。
那華帝着實陰損。
傳送陣普通人根本就不能傳送,只有身居內氣或內氣級以上等異氣的人才可。
但即便是異氣之人,若是身居異氣級別太低或太少則會耗損其身體裡的其他能量,比如生命力。
木蓮華是普通人,不能傳送,但她肚子裡的胎兒可以。但胎兒身體尚未徹底成型,故而她要提供體內的能量給木蓮華讓她安全傳送過去。
就一個胎兒來說,她還太弱。日常的元氣還要吸收木蓮華的,所以這一來一回,着實把她這五個多月積攢起來的力量用了一大半,幾乎虧空。
若非封祁剛纔輸送了魔氣,她怕是要狠狠折磨木蓮華一陣子了。
這也是姬溟讓木蓮華回來的原因。
他雖然不想要那胎兒,卻是非常珍惜木蓮華的。
所以在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前,只能先讓那胎兒活着。
封祁把手放在木蓮華的肚子上:去找哥哥吧。
那胎兒踢了他一下。
凌空手指點了幾下,根本沒有用極品玉髓連圓圈和神秘的符號都沒有,隨着聽到空氣裡發出如水滴在了石面的聲音後,抱着木蓮華就離開了房間。
曲流鶯察覺到空間異動,忙畫陣跟上。他可是和木蓮華等人沒有血緣做羈絆,好精確位置,只能靠着空間波動跟上。若是再慢上兩分,等空間波動消散了,怕是就難以跟上了。
封瑾諾坐在木蓮華的馬車裡,眼睛盯着木蓮華無事時寫的戲本子,苦惱的皺着小臉兒,怎麼沒人呢?
他緊趕慢趕,直到到了距離明城最近的洪城時,才追上他孃的馬車。
只是進了馬車,發現馬車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而馬車裡的東西被顛地亂七八糟的。
應該是馬兒在全力奔跑吧。而且,他娘顯然沒在馬車裡。他父親騙他~!
已經能看到洪城了。
桃翠坐在車廂外的車轅上,一路顛簸,差點兒沒被顛散了,不過封瑾諾沒有休息,而且夫人也不知道在哪兒,她就算再心大,也不可能睡得着。
“少爺,前面就就是洪城了。您說夫人是不是覺得馬車不舒服,騎馬進城去了?”
封瑾諾放下手裡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的書,點頭胡亂應着,“很有可能。父親不在,娘很是放肆的。”
“都這點兒了,城門早就落鎖了吧?進不了城啊。”桃翠抱着膝蓋,也愁苦着皺着秀眉。
“啊——”封瑾諾倏地一聲短促驚呼。
桃翠聽聲先是一愣,後忙一個骨碌就撩開車廂簾往裡爬,“少爺,您怎麼啦?”
接着就傻住了……
老爺抱着夫人,站在車廂裡。
揉揉眼睛,“奴婢今年十六歲,應該還沒到花眼的年齡吧。”
封瑾諾已經回神,但仍有些驚嚇,就踢了桃翠一下壓驚,回道:“你眼沒花,他們突然出現的!”
“兒子,娘是從別的地方穿過來的!”木蓮華模糊着回答。也不知是說自己是穿越來的,還是傳送陣來的。
封瑾諾淡定的點點頭,“嗯。兒子看到了。娘和父親,一陣旋風后就出現了。”
封祁淡淡的笑看着有些不滿的兒子,“你好好習武,到時候教你。”
封瑾諾這才滿意了。
桃翠這時也回過神了,結結巴巴的,“老爺……老爺……還在連城的吧。”
木蓮華拍拍她繫着粉色髮帶的鬟髻,順手又摸了兩把,“是啊。你家老爺功夫高,帶着本夫人,一下子就從連城到了馬車裡。”
等她話落,馬車裡又多了一個人。
是曲流鶯。
這次桃翠可看全了。
瞪大烏溜溜的圓眼睛,張口結舌。
“你倒是跟得快。”封祁瞥了曲流鶯一眼。
曲流鶯看着他,臉色慎重了些。沒想到他亦是精通陣道之人。
木蓮華看着曲流鶯,給封瑾諾介紹,“這是曲叔叔。他得你外公的命令,負責監禁你娘。寶兒好好招呼曲叔叔啊。”說着眨了下眼睛。
封瑾諾鳳眸輕閃了下,便對曲流鶯道:“曲叔叔還請到小侄的馬車休息。”
桃翠其他不明白,但監禁二字懂了。
當即就輕手輕腳的下了馬車,小腦袋快速運轉起來……
曲流鶯突然覺得也許這趟任務很不簡單。
------題外話------
相信我,我真的是以萬更爲目標的。(┬_┬),下班回家後,一直不挪地方的寫,只是寫到十一點,也只整了這麼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