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回過頭來,女生精緻的眉眼映入眼簾,明豔裡斂着清冷,氣場強大。
“離姐?”姜南月怔了怔,明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宋離,“你怎麼會在這裡?”
宋離對他在這明顯也有些意外,挑了下眉:“有點事。”
“離姐……”姜沁寒怔了怔,疑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你們……認識?”
姜南月點頭,白色衛衣襯得整個人清冷如霜,抿了抿脣,指了指姜沁寒對宋離道:“這個是我姐。”
殺手交給了暗衛,白聽走過來,圍繞着姜南月轉了一圈,目露訝然:“姜沁晗,這就是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你們姜家那個小少爺?”
同父異母這話一出,姜沁晗下意識看了眼姜南月臉色,伸手掐了白聽一把,惡狠狠的咬牙低聲說:“不會說話就特麼閉嘴!”
姜南月面上沒什麼表情,抿脣跟宋離道:“我不怎麼在雍州待。”
他媽媽是姜父第二任妻子,他出生在外界,十歲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雍州金字塔尖的那幾個大家族之一。
財產千千萬,權勢滔天。
但也因此,他們所受限制更深。
更重要的是,這些大家族的子弟輕易不得離開雍州,外界的人以爲雍州科技發達,醫學業頂尖,被賦予着一層神秘色彩,是個藏着很多秘密寶藏的地方。
可殊不知,對這些大家族來說,這裡卻像是一個牢籠。
被接回雍州後,他每天都有無窮無盡的學業,還有公司無數的文件,以及父親把整個姜家壓在他肩頭的重擔。
而他的夢想,是做個職業電競選手,但這在爸媽眼裡是最沒有用的事!
所以,十五歲那年,他離家出走了。
姜沁晗進了諾亞工業保密區,直接放棄了對姜家家業。
他對姜家家業也不感興趣,離開後就幾年都沒回來。
家裡怒不可竭,直接停了他所有銀行卡,甚至身份證權限,想把他逼回來。
是姜沁晗,幫他解了身份權限,私下給他轉了不少錢,他才能夠組建戰隊,打進職業聯賽,成爲職業的電競選手!
要不是這次事關姜家的生死存亡,他也不會回來。
宋離眯了眯眼,對這件事並沒多少意外,只對兩人淡淡點頭,不急不緩地走進了工業大廈。
姜沁晗還沒太明白,“南月,你跟宋小姐怎麼認識的?”
姜南月言簡意賅道:“打遊戲。”
姜沁晗:“……”
白聽也是第一次知道,但他不懷疑姜南月說的,不由艹了一聲:“有人打遊戲能遇見這般大佬,而我只能遇見坑逼,差距啊!”
姜沁晗嘴角輕扯,沒好氣道:“那跟你打遊戲的人還真是可憐。”
“姐,”姜南月突然開口,問了一句:“你跟離姐很熟嗎?”
姜沁晗搖頭,輕聲道:“她是桑原博士的師妹,是溫少的未婚妻。”
“未婚妻?”桑原的師妹姜南月不驚訝,但是這個:“溫清玄的?”他目露愕然:“可是離姐不是跟傅少在一起了嗎?”
“呃……”姜沁晗顯然是沒想到,姜南月連這個都知道,摸了摸鼻子:“那是桑原前輩說的。”
“得了吧你,”還沒走的白聽冷哼:“溫少明顯是把我家小姐當妹妹的好嗎?”
“滾!”姜沁晗直接踹了他一腳:“關你什麼事,該幹嘛幹嘛去!”
白聽躲開,望裡頭走:“我有點資料,借你的電腦一用。”
“白聽!你特麼敢!”姜沁晗頓時炸了毛,伸手抓住他後頸衣領:“你特麼離我的辦公室和電腦遠一點兒!”
姜南月:“……”
他姐以前的溫柔都是假象嗎?
他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兒有點多餘,“姐,我先回去了。”
“啊,好!”姜沁晗應了一聲,卻是很敷衍,那手揪着白聽耳朵破口大罵:“我就說我資料好像被人動過,你昨天是不是也進去過?”
“那不是我!是方和!”白聽掙扎着,“疼!你放開我耳朵!”
“別什麼都嫁禍給方和!”
“可是我真的……哎……”
看兩人打鬧着進了身後大廈,姜南月怔了半晌,搖了搖頭,有些失笑,轉身看着這雍州,嘆了一聲,朝着停車場走去。
——
三角洲,生物研究所。
傅時弈從實驗室裡出來,摘下口罩,俊美面容上帶着些疲憊:“你們繼續研究,把白聽從這裡帶走的那些藥草一起加入進來。”
“是。”初一點頭,有些擔心:“老大,您已經三天沒睡了,要不先休息一下?”
傅時弈搖頭,解着身上白大褂的扣子:“我要去雍州。”
——
019區。
“319的人又出現了。”見到宋離後,溫清玄神色凝重的說了一句:“章文銳和譚沛春被你抓了之後,他們安靜了一段時間,但最近又開始出現,似乎還混進了研討會。”
“我知道了。”宋離戴上口罩,進入實驗室:“桑老頭兒最近怎麼樣?”
“他的器官已經枯竭了,你的血對他……”溫清玄搖頭:“已經沒什麼用了。”
宋離手上一頓,眼底沉了沉,“如果把他放入冷凍艙呢?”
“阿離,”溫清玄嘆了一聲:“他一直都帶着愧疚活着的。”
實驗室裡一羣人都在忙,鍾弦正雙手撐着眼睛盯數據,餘光看見宋離,精神一震:“小姑姑你來了?”
宋離點頭:“把數據樣本給我一份。”
鍾弦在在旁邊扯了個人替自己盯着,把自己半小時前剛整理好的資料拿出來,遞給她:“詳細內容都被姜沁晗收錄了,回頭讓她發給你。”
溫清玄靠在一旁儲蓄櫃上,看着女生露出的天鵝頸上那一塊明顯粉色,眼底劃過暗光,嗓音溫潤:“大會要去嗎?”
宋離翻着資料,臉上清冷一片,脣角勾起的弧度裡挾裹了些狠意:“這次,我要斬草除根!”
——
次日。
林正平把那些證件給學生們一人發了一個,剩下的全收起來,沉聲道:“你們若是走害怕,不敢去的就不用去。”
十幾個學生,沒人說話。
“好。”林正平點頭,叮囑道:“既然都要去,那就別再說什麼喪氣話,打什麼退堂鼓,詆譭宋離什麼。”
說到最後,他着重看了眼秦燕。
秦燕臉色難看,但看着自己脖子裡掛的證件,到底沒說出不去的話來。
半小時後,研討會現場,大門外。
看着迎面走來的一羣人,連光巖皺眉,攔住他們去路:“告訴過你們的,京大的競賽隊伍沒有資格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