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也好,什麼都好。
就算崇拜想要模仿,那是致敬。
但廖春翠今天是收徒,看的是每個學生自己的舞蹈根基和自我風格,而不是來看模仿秀。
“說的好。”外頭突然傳來一聲讚歎。
衆人驚擡頭,看着來人,連忙打招呼:“廖前輩!”
廖春翠點點頭,看着譚北星的眼神更滿意了。
她盯着羞愧難當的宋悅兒,沉着聲說:“這裡不是模仿秀,如果你真崇拜我,就更應該拿出自己的全部之功,跳你這個年紀該跳的。”
民族舞,跳出來的是其中風韻故事。
廖春翠道:“只有對自我的信仰達到堅定,才能夠跳出最好的舞,而你直接就丟了自我。”
她跳了一輩子的民族舞,在各種風格的舞蹈裡感受着故事,是信仰,能讓她堅持到如今。
選徒弟傳承衣鉢,卻也不是讓這個徒弟變成另外一個她。
宋悅兒耳根發燥,勾着頭,眼底羞恨瀰漫,死咬着脣,嘴角都溢出了血腥味。
廖春翠也就算了!
憑什麼譚北星也敢教訓她?
——
街頭的路燈鱗次櫛比,車水馬龍很是喧囂。
下了雨,風裡挾裹着冷。
女生皮膚透着股蒼白,能感受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涼意。
傅時弈握住她的手,涼的像冰,墨眉緊鎖:“怎麼這麼涼?”
男人的大手很溫暖,透過皮膚傳進骨子裡,宋離指頭微蜷,羽扇般的睫毛顫了顫。
擡頭,笑的邪氣:“光明正大的佔便宜?”
女生雙眸黑亮,透着清寒,昏黃路燈下攏着層斑駁的迷霧。
傅時弈眼底黑沉,凝如深淵,卻莫名多了幾分溫潤。
沒回答女生問題,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嗓音低沉:“盛京比錦城還冷,以後穿厚點。”
他身上白檀香好像日積月累薰出來的,連外套上都帶着。
聞着很舒服。
宋離眯了眯眼,挺風輕雲淡的道:“我體溫本就比正常人低。”
正常人體溫在36度左右,她的體溫36度就算高溫。
傅時弈微怔,深深看她一眼,沒再多說什麼。
後頭,譚北星從大劇院出來。
周子冀嘴角叼着根菸過來,火星明滅,帶着兩分痞:“走啊,盛京最好的飯店,我請客,給北星慶功。”
譚北星失笑:“哪裡就功了。”
廖春翠在這要待三天。
這會兒已經晚上七點,結果要等明天才出。
還不一定呢。
宋離手機響了一下,內部軟件裡的消息。
看了眼後,星眸微沉:“今晚有事。”
——
廖春翠帶着助理從大劇院出來,視線不經意的掃過路邊一輛悍馬時,腳步微頓。
助理順她視線看過去:“老師,怎麼了?”
那邊黑衣女生已經上了車,車窗也升上去。
廖春翠怔怔道:“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
助理好奇:“誰啊?”
廖春翠看着那輛悍馬駛出視線,消失在夜色裡,目光有些滄桑:“一個曾經前拒絕做我衣鉢傳人的人。”
“啥?”還有人拒絕老師?助理以爲自己聽錯了。
廖春翠搖頭:“沒啥,走吧。”
那個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剛纔應該是她看錯了。
——
元家。
一回來,宋悅兒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直哭一直哭。
宋千蘭也沒想到這個結果,皺着眉想了想:“清雅,你看看,明天中午能不能請你老師吃個飯。”
到時候,送點禮,說點好話,應該就行了。
今天這事,連帶着她在老師眼裡形象都不太好了。
元清雅臉色不太好看,但聽着樓上哭聲,還是點了頭:“我試試吧。”
她上樓,敲了敲宋悅兒房間的門,好聲哄着:“悅兒,都是表姐的錯,等我回頭再找老師求求情,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