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排的男人置若罔聞,始終沒有動作,司機也不敢再提醒他,目不斜視開起車子來。
終於,車子在公館大門前戛然而止。
男子推門而出,修長的雙腿邁出堅定的步伐。日光灑在他身上,鉤勒出他完美的輪廓,那高大的身影彷彿帶着無形的威壓,讓人不敢直視。
他薄脣緊抿,劍眉微蹙,踏入公館的那一刻,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傭人們紛紛低頭,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觸怒了這位剛剛從風雲中歸來的主人。
男子大步流星地穿過公館下面的客廳,上了樓梯,衣袂在風中翻飛,那強大的氣場如同風暴,所到之處,腳下大理石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蘭斯伯爵沒給塞隆回電話?”助理看見後進來的司機,立馬把人拽到一邊去肅穆質問。
司機也委屈:“我跟伯爵提了,伯爵沒理我。我也不好逼着他給十老回電話吧,我也沒那個本事呀。”
“您又不是不知道最近這位…手裡沾了多少條人命,連大小姐都要避其鋒芒……”
“而且今天他又跟一位老人鬧起來了,當場命人把文森特文老拖了出去,囚禁在房間裡面強行按了手印。”
助理越聽越心慌,煩亂的叫停:“行了,誰讓你議論主子的行事?你不想活了別拉上我。”
司機囁嚅想解釋,觸及他冰冷的目光又險險閉上嘴,木然地縮到旁邊不說話了。
助理快速掃了眼他,頭疼當初找來這麼一個人開車。
但蘭斯伯爵身份特殊,塞隆發話要保證蘭斯伯爵的安全,不允許從塞隆一族培養的人裡面選擇司機。
他當時只能從外面招了個司機。
這個司機是個身份乾淨的普通人,沒生活在保護區過,甚至不知道保護區存在。
家裡也沒有了親人,不存在將來被人拿捏住軟肋辦事。
要找到這樣一個人不算容易,十老又要得急,他就沒有過多地去培訓對方,導致司機到現在還沒搞清楚自己在爲誰工作。
塞隆家族的事情,他也敢議論,活膩了別拉上他,他還沒活夠。
助理:“少說話,多做事!埋頭做你的事情,少用眼睛去看不該看的東西!更不要跟別人說!”
“…知道了。”
助理不再管他,匆匆上去了。
塞隆打了兩個電話過來讓他叫蘭斯伯爵回電話,他就算硬着頭皮也得想辦法讓這位回塞隆。
哎,兩位大佬打架演變成他一個小鬼倒黴。
助理硬着頭皮到了歐式大門外面,站直了身體,輕輕地敲門:“蘭斯伯爵。”
“進來吧。”裡面傳出男人低沉的說話聲。
“打擾了。”助理深吸一口去推門進去。
他將頭耷拉到肩膀上面,始終低着頭,準備迎接狂風暴雨洗禮:“蘭斯伯爵,十老他……”
“你幫我看看是不是有封道威爾家族的邀請函。”男人眼疾語快打斷他的話,嗓音低沉而富有質感,像是古老大提琴奏出的深沉旋律。
聽得出說話的男人心情沒有那麼糟糕,就是內容太跳脫了。
助理一時沒忍住好奇,擡起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