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是禽獸 025 媳婦心
天朗,豔陽高照!
太白樓二樓雅間
唐宋笑的賊兮兮,他跟楚玉郎自幼相識,第一次在這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臉上看見了類似於憂傷的表情;如此生動的模樣,真是用一生回味都樂趣無窮!
“說句實話,我還挺佩服小師弟的,搶你媳婦還敢跳出來宣戰;這樣猛的主子,不愧是你媳婦的人;夠牛的!”唐宋剛束起一個大拇指,就被楚玉郎扔過來的靠枕差點砸歪了。
揉着從虎口脫險的大拇指,鬱悶的瞧着楚玉郎那張黑鍋臉,悶悶的說:“這些話我可都是從你嘴裡聽來的,現在衝我發火;楚玉郎,你真是越來越矯情了!”
“爺矯情,爺就矯情怎麼了?”楚玉郎火大,拍着桌子就站起來,“爺從小到大還從沒受過這鳥子的氣;我就想不明白了,喬羽有什麼好的,居然還有人惦記她?兇的跟個爺們,長的也不嬌美,動不動的就舞刀弄棒,害的我家老爺子一天到晚看的她就喊兒子,就差喊我一聲‘兒媳’了!”
楚玉郎一通抱怨惹得在場的三位兄弟啼笑皆非,看着他鬧小性子,還真別說;有點小媳婦的模樣。
再想那威風淋漓的喬兄弟,九環大刀嚯嚯揮舞,有力的腰板,修長結實的雙腿雙臂,還有那張酷似男人的臉頰,還真有點真男人的架勢;陪着小白兔一般的延平王,不得不說,老王爺真會給自己挑兒媳,眼光毒辣而老道!
夏侯青爲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言簡意賅:“長話短說,玉郎,你家媳婦是個寶貝!”
“屁的寶貝,給爺一天到晚添堵的寶貝還差不多。”楚玉郎橫眉冷對,“你們都不知道,現在小秦宮裡裡外外,哪個不姑娘不惦記着她?就算是知道她喬羽是本王的媳婦,那些丫頭婆子還是瘋狂的迷戀她;除了打架厲害點,我就是瞧不出她有哪點好了!”
夏侯青和明瀚相互對視,默默無語中都泄露了一分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氣息。
楚玉郎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尤其是在聽了衆位兄弟的話後,更是隱隱覺得自家的弟兄都被那不男不女的傢伙收買了。
“都是羣狗東西,一個個的欺負爺。”楚玉郎揉着發酸的鼻尖又坐回在位置上,給自己灌了口悶酒,差點又嗆着自己;一時間,咳嗽聲和眼淚差點被他給憋死了。
夏侯青看楚玉郎這次是真的動了氣,那副氣鼓鼓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着;畢竟兄弟不是白當的,關鍵的時候他自然是向着這個混球。
又喝了口茶,看着窗外朗朗的日光,一雙慧黠的眸子裡智慧的光芒不斷流動,“要我說,面對師弟這樣的勁敵,我們只能智取,不可強攻!”
明瀚湊上來,“何以見得?”
唐宋腦子轉得快,用手裡的花生殼砸了下兄弟的腦袋,眼神裡明晃晃的寫着‘你這個笨蛋’,接着夏侯青的話,道:“你想想,玉郎能跟師弟比嗎?明眼人一看都會選擇師弟,誰會選一個心性跟孩子般,自我優越性高,又唯我獨尊的金蛋子過生活!”
唐宋此話一出,離開招來了楚玉郎一頓暴打。
楚玉郎在打唐宋的時候就想好了,他是掄不起棍子、打不了板子,可是要捏死這個賤嘴畜生,努力一把應該可以。
唐宋被楚玉郎打的滿屋子亂竄,抱着腦袋不停地上躥下跳;不一會兒,好好地一個雅間就變得一片狼藉;要不是夏侯青出手拉住那儼然已經發了瘋的兔子,恐怕這乍毛的兔子真會咬人。
明瀚撿起地上被摔碎的血珊瑚,奶奶的!這可值八百兩銀子啊;買兩個小秦宮的裡的美人都綽綽有餘了!這兩個敗家子,明瀚狠狠地瞪着乍毛的楚玉郎和驚魂未定的唐宋。
楚玉郎把唐宋打的哇哇叫,最後,掄起小拳頭就把堂堂紹王掄了個窩眼青;瞧着唐宋那副有苦難訴的模樣,他纔好受一點;揉着發紅的拳頭,抽着鼻子,罵罵咧咧的出了太白樓。
先纔在御天涵那裡受了氣,本想着合計兄弟們給那扶柳之姿的小師弟來場猛烈地教訓;可很顯然,弟兄們把他的家事都看成了笑話,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反倒是夏侯青的一句話點醒了他。
強攻不行,只能智取!
何謂智取?
兵書有云,兵行險招!
小師弟來勢洶洶,既然開局就是條死路,唯有且戰且退,誘敵之策纔是上上計!
想明白了這些,楚玉郎才覺得自己頗有父王領兵打仗的膽識,暗暗地哂笑,搖晃着手裡的摺扇,領着愣頭愣腦的傻貓兒打道回府。
客房中
喬羽衣不解帶的伺候着喝藥的御天涵。
青瓷勺子碰觸着白玉藥碗,發出叮叮叮的聲音。
喬羽頗有耐心的吹了吹碗裡的湯藥,舀起一勺湊近嘴邊,眼神溫暖,道:“燙,慢着點喝!”
御天涵溫柔一笑,剛喝下一口,就蹙着眉心帶着嬌憐,嗡嗡的抱怨了聲:“苦!”
這句帶着撒嬌口氣的抱怨瞬時秒殺了一屋子伺候的丫鬟婆子。
御天涵還沒來得時候,大家都以爲王妃的小師弟一定是江湖高人;最起碼也是跟王妃一樣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可是,當那一襲白衣出現在世人眼前時!
所有抱着看英俊少年郎的丫頭們碎了一地的心,然而,當御天涵對着衆人露出了一絲純淨溫柔的笑容時,丫鬟婆子們枯木逢春,無一不驚歎着師弟真是個妙人!
誰說所有男人都要像王妃那般提得起棍子,耍得起棒子;像御公子這般弱質芊芊、溫柔凝香般的人物也是男人中的表率;看盡京城所有富家公子,誰有御公子這般弱柳之姿?誰有御公子這般溫柔迷人?最關鍵的是,又有誰能讓跟爺們一樣的王妃駐步心疼、面露不忍?
“小喜手裡拿着烏梅,等會兒吃一顆就不苦了!”喬羽耐心的哄着。
御天涵擡頭,清潤的眼裡帶着撒嬌:“現在吃,不可以嗎?”
如此嬌弱的聲音,眼神流轉宛若那帶着靈氣的小白貂,讓人恨不得揉進懷裡。
小喜不自覺地走上前,剛想拿顆烏梅遞上來,卻被小姐的一個眼神打斷。
喬羽正色:“別使小性,快吃藥!”
御天涵默默然;只是用那雙霧濛濛的眼睛看着喬羽。
衆人都被這渴望的眼神看的心都揪了,只有喬羽,不慌不慢的又舀起一勺藥汁湊到他嘴邊,看着那春花般的嘴脣,說:“你不快些好,我睡覺都不安穩。”
這句話,明明就是一句關心之言;可是卻好死不死的被走到門口的楚玉郎聽見了。
楚玉郎抱着一罐蜜棗,一雙眼睛瞪着坐在牀邊伺候御天涵的喬羽。
他以前生病的時候,這個女人咋就不這般對他?
難道?他們幾個月的相處真的比不過與御天涵十幾年的青梅竹馬之情?
手裡的蜜罐快要被楚玉郎捏碎,小白兔發白的臉上,帶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酸味。
貓兒跟在身後,見王爺不動;傻里傻氣的朝着屋裡看,扯了嗓子喊:“王妃,王爺來看御公子了。”
喬羽手裡的湯勺一滑,差點掉進碗底;轉過頭,就看見楚玉郎將蜜罐放在地上,掉頭就跑。
顧不得多想,喬羽立刻將手裡的湯碗送到小喜的懷裡,起身追,手腕,卻被御天涵拉住。
“阿羽,他已經走了!”
“我覺得他有心事,小涵,讓小喜伺候你吃藥,過會兒再來看你。”
說完,喬羽箭步離開;只留下御天涵看着門口,最後,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楚玉郎一路且走且罵,虧他還裝出一副送東西的模樣刺探軍情,卻正好撞見媳婦在跟小師弟打情罵俏;兩個人一個躺着一個喂着;還真是親熱呀。
楚玉郎光顧着罵喬羽是個混球,卻忘了看路;眼看着就要走到翠湖邊,可他依然沒有收腳的意思,眼瞅他一腳踏空就要跌進湖裡時,喬羽飛身奪來,一把拉住他亂飛舞的手臂,往懷裡一帶,驚魂未定之際,就看見媳婦含笑的臉。
這個婆娘,什麼時候跟來了?
再一回頭,翠湖的水騰起冰涼的寒意。
楚玉郎嚇得一縮脖子,乾脆,靠在媳婦懷裡,瞪着先才還跟別的男人好的混蛋。
揪着媳婦的領子,拷問:“不去喂藥了?”
喬羽見他腳底發軟,就任由他靠在懷裡,只是一雙手摟着香香軟軟的王爺,嘴角帶着滿意的笑:“要小喜喂!”話後,又補充:“我感覺你更需要我!”
見媳婦臭屁,楚玉郎很不高興,剛想打媳婦兩拳頭,可是小腿虛軟,找不到重心;唯有乖乖的靠在媳婦有力的懷裡:“師弟來了,你就不像以前那般對我好了。”
喬羽疑惑,反駁:“我一直對你都很好!”
楚玉郎斥責:“纔不是,你給他喂藥,都沒給我餵過!”
喬羽一聽這話,笑了:“是!我不會給你喂藥!”
楚玉郎的小宇宙終於爆發了:“看吧,你現在都承認了,喬羽,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喬羽低頭,摸着楚玉郎漲紅的臉,看着他眼底的受傷;她不明白他怎會說這樣的話,難道,給他喂藥就是對他好嗎?
喬羽神色凝重,嘆了一口氣:“玉郎,有我在你身邊,自然會把你護好、疼好,愛好、憐好;如此待你,你怎會生病?既然不會生病,我又何談給你喂藥?”
好吧!
楚玉郎承認!
再大的火氣在媳婦一本正經的口氣下,都會化爲齏粉,風一吹,什麼事都沒了!
追根究底,都是師弟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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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說哪個男人跟喬羽在一起會幸福~
只能說,喬羽對誰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