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威武
黑老虎是個極其勁爽地道的人,道上的兄弟都心甘情願的喊他一聲大哥,就是因爲他從來都是把弟兄的利益看作是第一,不管老幼美醜,在他眼裡都一視同仁。
現今聽見延平王有了這麼一檔子差事,而且就算是信不過這混吃混喝的無賴小子,榮親王的底牌翻翻整個大周,有誰信不過?
就看着黑老虎黝黑的眼珠子裡迸射出一道亮花,接着,一把摟住楚玉郎的肩膀,粗狂的面部肌肉因爲歡喜而舒展開,一張臉瞬時變得兩個大,果然有着老虎的彪悍和百獸之王的野勁兒。
楚玉郎從來沒有被男人這樣摟過,一時也被驚了一下,但是想到媳婦剛纔跟兩個小跟班的表演,大致也猜出這江湖之人開心了就是喜歡摸摸碰碰,被男人摟一下也未嘗不可;於是,小王爺釋然了,夠不到黑老虎的肩膀,只能夠得上黑老虎的粗腰。
兩個大爺們,一個摟着肩,一個摟着腰,一個魁梧高大,一個纖細貌美;這抱在一起還真是別有滋味的登對,着實要這跟着來的一撥人看傻了眼,砸吧砸吧嘴不曉得該用什麼詞語形容這頗爲和諧的場面。
黑老虎嘿嘿着笑:“小王爺,咱們屋裡慢慢談,前段時間小弟孝敬了幾罈子美酒,小王爺若不嫌棄,嚐嚐?”
楚玉郎齜着牙笑,拍拍黑老虎結實的小腹,眉開眼笑的說:“那還用得着你說,立馬快快的端上來,爺不喝高興了,爺就不走!”
如果說鹽道衙門是打亮了幌子將自己富得流油的事實大白於天下,那麼漕幫就是一副“苦逼的我很窮”假模樣,實則內則有乾坤的大富大貴的姿態。
就看外面古樸端莊的漕幫大門,這一走進去就是十步一樓、再十步一臺的精緻富貴的模樣;別看這漕幫上下看都是一羣老爺們,可是,自關西漕幫建成了之後,由於歷代幫主的努力,早就將這小小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條,“土皇帝”下榻的地方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內斂中足見精工出細活的精緻閣樓。
楚玉郎一路走下來,雖然跟着黑老虎瞎胡說,但是那精明的眼珠子還是將這一路的風景看了個透徹,在心裡稍稍評估了一下,就有了相應的計劃。
黑老虎宴請楚玉郎的地方是漕幫的貴地——水雲臺。
這水雲臺只有歷代幫主繼承的時候纔會對外開放一次,邀請關西各個分舵的兄弟們前來歡飲作樂,現今黑老虎下令將楚玉郎一夥兒人帶去那裡的時候,還是讓幫裡的小弟小小的驚訝了一場。
可是楚玉郎卻不知道這水雲臺是什麼地方,只是覺得這遠觀有模有樣的樓閣,一走進去還真是通風光亮,寬大舒適。
黑老虎坐在上方位置,一張長白山的黑熊皮墊在身後,印襯的整個人都跟那隻沉睡的黑熊一樣,讓人好生敬服;楚玉郎與黑老虎平起平坐,只是身後墊着的東西是一張白岐山上的百年雪貂皮,雖然名貴,但是卻在氣勢上有點輸於那張黑熊皮;可是楚玉郎坐着舒服,又覺得這雪貂皮跟自己還挺襯,也沒有什麼講究,只是看着走進來的丫鬟們,打了個口哨,對着身邊的黑老虎說:
“老虎,你這幫中的丫鬟相貌挺不錯呀,老小子挺會享受。”
黑老虎端起酒碗,一口豪飲,刺啦着嗓子眨着泛紅的眼睛,粗聲粗氣的說:“這長相清秀的丫頭光是看着都舒服,難不成小王爺還喜歡城東的王婆子還是西街的張寡婦?”
楚玉郎癟嘴,往嘴裡隨意的扔了一顆果仁,吃的香香,瞪了一眼黑老虎,淬了口:“就王婆子那粗淺的模樣,張寡婦那張大餅子臉,爺看見都慎得慌;要說這讓人身心舒暢的美貨兒,還是漂亮的丫頭。”說到這裡,楚玉郎就似模似樣的捂着小心口,眯着一雙漂亮的眼睛,頗爲懷念的說:“爺想小秦宮裡的花姐姐了,那長腿大胸脯,想着都美滋滋的。”
黑老虎也是個花樓裡的彪悍爺們,在關西的他早就聽聞了京城裡的小秦宮裡連一個端水的丫頭都是水靈靈的嬌美模樣,現今聽見小王爺這樣說,立馬提起了興致,開口就問:“王爺可在小秦宮裡有相好?”
楚玉郎將手裡的花生殼砸在這不會說話的臭老虎身上,那眼神瞪的也叫個銷魂,“以爺的本事,在小秦宮裡會沒有相好?”
黑老虎自知失言,忙呵呵笑着撓着腦袋,傻兮兮的模樣,道:“說也是,王爺的名頭我們在關西都如雷貫耳,那關西的窯婆子們一聽王爺要來了,每天那叫個盼吶,生生爭着搶着想要成爲王爺您的入幕之賓,想着法兒的討開心。”
黑老虎是個沒讀過幾天書的粗人,以前愛聽小戲,經常帶着兄弟們道梨花樓裡看那花旦依依呀呀的唱着繞連三日的青黃段子,說了幾句斯文話就愛到處顯擺,哪裡管得了那四字成語是什麼意思,只管說出口就成。
而今他這一嗓子撂出來,着實要喝着酒的虎狼軍個個捂着快要噴笑的嘴巴渾身亂抽,喬羽眨着一雙很苟同的眼睛看黑老虎,肚子裡沒半點墨水的呆傻模樣。
黑老虎的軍師青葉兒是個家道沒落的教書先生,以前在私塾裡帶幾個學生,銀子少的可憐,隨後跟了黑老虎,成了他的軍師,雖然爲江湖草莽辦事,可是樂的逍遙自在,再加上黑老虎是個大方的主子,從來不會剋扣兄弟們的賬銀;一家老小有了生活保證,青葉兒就乾的更加起勁;現今聽見黑老虎又在粉雕玉琢的王爺面前瞎胡說,急的用柺子直戳黑老虎的後背,眼睛都快眨成鬥雞眼了。
楚玉郎黑着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蛋,腦子裡不停地徘徊着黑老虎那句“入幕之賓”;這搞得他就跟那花樓中的花魁一樣,一夜一夜的陪着關西的窯姐兒們樂呵?
黑老虎看楚玉郎不說話,也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妥,只是端起一碗酒,碰了碰楚玉郎眼前的小酒杯,一口悶了,又說:“關西的窯姐兒看着是水靈,但是瞧久了也就那樣,哪有京城裡的美妞們貴氣;尤其是在今日看見小王爺這副貌美的樣子,老虎我更加肯定,京城裡的女人美,男人更是跟花兒一樣,……噯?我說青葉兒呀,你怎麼老捅我呀!”
青葉兒都快哭了!看着王爺那黑的跟鍋底似的臉,差點自己都抽過去;可他們的大主子,這位兇悍笨拙的大老虎咋就看不出一點怪異呢?
楚玉郎端着小酒杯的細白手都在抖動,耳朵裡又徘徊着老虎誇他跟鮮花一樣美的詞語;雖然他不反對別人說他漂亮,可是自己坐在這裡跟小媳婦似的,而那頭黑老虎卻跟個純種的粗老爺們一樣對着他不斷地評頭論足,還真他媽有點怪異!
楚玉郎抖動了一下,正好看見黑老虎身後的軍師一副要撞牆自殺的模樣,又瞧見虎狼軍的老爺們各個快要笑抽過去的蠢樣,得!這次丟人丟大發了!
黑老虎他媽說話無知也就罷了,還專門能字字珠璣,讓他痛的同時,娛樂了衆多兄弟。
楚玉郎喘了一口氣,道:“老虎要是有時間到京城,爺招呼你道小秦宮裡樂呵。”
黑老虎要的就是楚玉郎的這句話,一時間所有的感動都在酒碗裡,咕唧一口就又悶了一大碗,擦着嘴角,眼睛裡迸射出驚人的火花:“小王爺果然是個爽快人,老虎跟小王爺這朋友是交定了;哇哈哈~!”
楚玉郎顫抖着嘴角,看着黑老虎被幾個漂亮的妞兒就搞定了,欣喜之時,不免對這個快人快語的黑老虎增加了幾分好感,剛纔的不快頓時隨風掃去。
葉青兒看見小王爺面色如常,終於死而復生的粗喘了一口氣,提着長衫,蹬蹬蹬的跑到喬羽的身邊,坐下,給這看上去酷勁十足的小哥添了杯酒水,道:“我家當家就這糊塗脾氣,這說出口的話都跟放屁一樣,等會兒拜託小哥給王爺講講,千萬別往心裡去。”
喬羽含着笑,飲了一口,道:“我覺得說的挺在理!”
青葉兒啊了一聲,睜大眼看着頗爲怪異的眼前小哥。
喬羽笑,手邊摩挲着佩戴的長劍,一股子流氓無恥樣:“小王爺貌美如花、天資動人,窯姐兒風騷媚人、技術硬,跟王爺在一起定是高氵朝迭起,一浪一浪的滾滾而來;那簡直就是……就是……”喬羽擰着眉,點着下巴,這肚子裡的墨水少,用的時候方恨百無一用哇!
啃着雞大腿的莫雷拽了一口肉,哼哼唧唧的接過喬羽的話,“就是狼狽爲奸!”
李廷峰接嘴:“蛇鼠一窩!”
吳有才:“天作之合!”
大個子:“窯姐兒在上,王爺在下!”
坐在上位的楚玉郎被媳婦和手下嘴裡的話氣的眼冒金星,啪的一聲放下手裡的酒杯,抓起桌子上的果仁,朝着那幾個混賬東西丟過去,一邊砸一邊罵:“幹你大爺的一羣廢物!回去給老子讀書去!”
喬羽悻悻的躲過,縮着腦袋又偷喝了一嘴酒,溜到莫雷他們一夥兒身邊,看着弟兄們的腦袋上都起了包,壓低嗓音,瞅着火氣不小的小白兔,偷偷地說:“應該是男盜女chang纔對!”
楚玉郎聽見媳婦的悄悄話,嗷嗚一聲撲在黑老虎的懷裡飆淚了!
喬羽!你他媽這個下流胚子!老子要休了你!休了你!
黑老虎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哈哈大笑着安慰着懷裡的心裡受傷頗重的小王爺,將剝好的龍眼遞到楚玉郎白嫩的手裡,安撫:“小王爺,你的手下都是高人!高人哇!”
楚玉郎嫌棄的啐了一口:“呸!風花雪月場所的下流高手!”
歡快的一場飲酒作樂,讓黑老虎對這個揚名在外的延平王心生了很多好感,當楚玉郎對他談起買賣的時候,更是叫個爽快,拍着大腿,捂着胸口保證,他黑老虎朋友交代的事情,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那也會統統辦好。
楚玉郎也樂得開心,一個勁的點着頭,摸着黑老虎那一臉的絡腮鬍子,砸吧砸吧嘴,說:“本王的小跟班貓兒是個刮鬍須的好手,有時間了讓他給虎哥哥刮刮臉?”
黑老虎摸着自己這一臉鬍子,嘿嘿笑:“小王爺不知道,虎哥哥家裡有一隻母老虎,做起事來專門喜歡虎哥哥用這一臉鬍子扎她才叫喚開心,颳了虎毛,母老虎不開心,漕幫上下可是要倒黴的!”
楚玉郎一聽這鬍子是人家夫妻閨房樂事,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偷偷地笑;然後斜眼睨着自家媳婦,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想着要是他留撮鬍鬚扎媳婦,媳婦會不會開心呢?
就在楚玉郎暢想着自己很爺們留着鬍子扎的媳婦滿牀滾的時候,突然看見媳婦手裡的那般削鐵如泥的長劍時,頓時打消了主意;心裡慼慼然:要是媳婦沒被扎開心,又提着那砍過人腦袋的長劍給他修鬍子,那他豈不是要倒黴了!
甩掉身上因爲害怕而豎起來的雞皮疙瘩,楚玉郎跟着黑老虎拜別,帶着媳婦和兄弟們去遊湖了!
……
幾日後
鹽道衙門
當張宏收到朝廷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公文時,本來躺在小妾懷裡吃葡萄的死胖子砰地一聲摔倒在地上,哎呦喂的揉着肥腰站不起來,看着手裡的儼然就是“通殺令”的公文,徹底嚇白了臉;這次,他總算是知道老四爲什麼要他小心着點楚玉郎了,那隻白嫩嫩的笑面虎,果然不是金籠子裡養出來的寵物,一口咬下去,混着血帶着骨頭,讓人生生的疼哇!
小妾看見老爺面如蒼紙,穿着一件小肚兜的小美人從牀上跳下來,嬌滴滴的摸着張宏那圓滾滾的肚子,問:“老爺這是怎麼了?跟着了魔怔似的!”
張宏雙眼呆滯,渾身癱軟如泥:“老爺是真的着了魔怔,這輩子要完了!”
小妾一聽,嚇着了,忙接着追問:“老爺,什麼這輩子要完了,老爺可不要嚇唬奴家呀!”
張宏一把甩開身邊的小妾,又擡起手看了看手裡的公文,在咒罵着楚玉郎的同時,沒好氣的說:“老子嚇唬你一個女人做什麼,小賤蹄子,老子現在都要完了,你這裡問東問西給老子唱衰是不是!”
小妾看着張宏瞪圓了那雙發紅的眼睛,知道事情決計不假,一下就從地上站起來,哪裡還有剛纔的柔弱樣,靈巧的跑到櫥櫃邊,打開櫃門就要收拾細軟。
張宏看見小妾這動作,扯着嗓子吼:“你這個賤人,這是做什麼?”
小妾轉頭瞪張宏:“你這棵大樹要倒了,姑奶奶還會陪在這裡跟你同死不成?少做夢了!”
張宏張大了嘴,肥肥的臉上帶着錯愕:“老子就知道你這個小賤人是個騷蹄子,現在看見爺要不行了,你就想要跑是不是?”
小妾轉過身,叉着腰就跟那母夜叉似的,道:“當然跑了,當初跟着你,伺候你這頭豬,本以爲會富貴日子享不盡,沒想到你是個短命鬼,這麼快就不行了。”
張宏一口氣沒憋上來,顫抖着肥乎乎的手指,指着小妾:“你現在跑了,你跟着誰去?就你這破爛貨,當初老子看你可憐才把你撿回來,給你穿金帶銀的,是條狗見老子對他這麼好都會感恩,沒想到你這騷蹄子這麼狠!”
小妾洋洋灑灑的搖了搖頭,一副我無所謂的模樣,說:“姑奶奶是人,不是忠犬狗!老孃現在去就找城西頭的王員外,那個老東西一見到我就掉哈喇子,上次還摸了老孃的pi股只喊軟和,跟了他老孃照樣吃香的喝辣的,總比跟着你這個短命鬼要強一百倍。”
張宏憤怒,捶地:“你居然要跟着那個渾身長滿白癜風的老東西,老子掐死你這賤蹄子!”
小妾身輕體贏,輕輕鬆鬆就躲過張宏的肥手,看着張宏一頭栽在櫥櫃上的那副豬相,叉着腰哈哈大笑:“王員外渾身上滿白癜風又怎樣,他最起碼能養活老孃,而且那裡也比你強;跟着你着頭肥豬老孃是受夠了,吃藥都不帶勁的廢物,短小敗興的廢渣!”說到這裡,小妾在張宏的臉上狠狠地踹了一腳,在把張宏氣的喘不上來氣的時候,草草的收拾了一下細軟,穿着一件光鮮亮麗、暴露着大胸脯的風騷長衫,搖晃着小柳腰,朝着城西頭的方向一步一搖晃的走去。
……
楚玉郎坐在小院的湖泊前,學着媳婦的模樣靠在一棵大樹上釣魚。
眯着眼睛的他,時不時的看一眼這滿園的風景,砸吧砸吧嘴,眼睛笑的彎彎的,對身邊的媳婦說:“過段時間就要到中秋了,父王飛鴿傳說,要我們快點辦完手頭的事早點回去,一家人聚在一起過中秋。”
喬羽盤着腿坐在草地上,眼睛就跟那野狼似的瞅着湖面上的浮漂,隨口嗯了一聲,算是作答。
見媳婦釣魚跟要命似的,楚玉郎伸出長腿,輕輕地踹了一下媳婦,難道那肥油油的魚比他這個夫君還好看?
喬羽難得有時間釣魚,看自己老被打斷,這心裡就有些不暢快,轉過眼,剛想吼兩聲,但是在對上楚玉郎那雙晶瑩剔透的亮眼珠子時,魂都快吸跑了。
屬於動作行動派的喬羽一把扔掉手裡的釣魚竿,瞄準楚玉郎那身白淨的模樣,砰的一聲撲上去,楚玉郎沒想到自己的這一腳把禽媳婦的好色心給勾搭起來了,瞧着媳婦那雙幽綠幽綠的眼睛,剛想扯着嗓子大喊兩聲,卻被突然壓下來的嘴脣堵住。
媳婦是個很會調情的高手,那溼滑的舌尖伸進他嘴裡,隨便那麼一刮,就讓他乖乖的張開嘴,迎接着媳婦的掃蕩;一雙手不甘屈服的拍打着媳婦的後背,雙腿還亂跳騰;可是媳婦只是輕輕鬆鬆的用力道一壓,他就在一聲頹敗的輕吟中,妥協了!
喬羽靈巧的手伸到楚玉郎的衣襟裡,剛穿上去還沒捂熱的衣服儼然就要被這下流胚子脫掉的時候,就聽見不遠處傳過來的跑步聲,喬羽正在興頭上,突然被這聲音打斷,猛然一擡頭,就看着貓兒在清風中凌亂的跑動着,那張清雋的小臉蛋上紅撲撲的一片。
喬羽鬆開手,楚玉郎呼哧呼哧的躺在地上大喘氣,貓兒剛跑到兩位主子身邊,就覺得這氣氛不對勁。
但是想到外面求見的兩個人,立馬也沒那麼多好奇勁兒,遞上拜帖,說道:“爺,鹽道衙門的張大人求見。”
一聽是那頭肥豬,楚玉郎翻騰了一下身子,趴在草地上睜着那雙泛着水汽的大眼睛,問:“是胖子不?”
貓兒點頭:“是個大胖子,而且,還是個半張臉發腫的大胖子!”
楚玉郎一聽,笑了,招了招手要貓兒將張宏帶進來,然後看着媳婦一臉悻悻然的模樣,湊上前,一邊笑着一邊說:“嘿嘿!人算不如天算,叫你欺負老子,現在爺有事,沒空陪你玩!”
瞧着小白兔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喬羽也笑了,然後在微微輕笑中,一把抓住楚玉郎的腰帶,在看見他眼神中的驚愕的同時,攔腰一抱,就將楚玉郎打橫摟在懷裡,揉進掌心中的小白兔變乖了,不敢像剛纔那麼囂張模樣,眨着霧氣的眼珠子,悽悽哀哀:“媳婦!爺有正經事要辦。”
“老子現在要辦的也是正經事!”
“張宏那隻肥豬在等着爺!”
“老子也在等着你!”
說完,喬羽就在楚玉郎的脖頸上狠狠地啃了一口,硬是將那白嫩嫩的肌膚弄成了粉紅的顏色,才鬆了口,舔着滿足的嘴脣,看着楚玉郎吃痛的眼神,笑的賊眉鼠眼:“可口啊!”
楚玉郎錘了一下可恥的媳婦:“你大爺的!日日宣淫!”
喬羽脖頸一別,很高尚的模樣,說道:“老子喜歡!”
……
張宏被貓兒帶來的時候,楚玉郎差點又被媳婦折騰的折了,揉着發軟的後腰,看着張宏那副倒黴蛋子的模樣,楚玉郎忍着快要噴出口的笑,道:“張大人這是怎麼了?可是被那盜食兒的貓兒欺負了?”
張宏一看見楚玉郎那副奸笑的樣子,就知道是個混球使得絆子,半口氣沒喘上來,撲騰一聲跪在地上,着實四腳匍匐着地,淚眼縱橫:“王爺,屬下知錯了!屬下不應該朝着朝廷要銀子,不應該在您這裡哭窮,屬下知錯,求您給皇上說一聲,要他把文公改了吧!”
喬羽不知道這是發生什麼情況了,只是看着一幅大禍臨頭的張宏,又瞧着盤着腿坐在一邊乾淨毯子上的楚玉郎,心裡暗付之際,便猜出是這混小子使了什麼招數。
楚玉郎一副費解的模樣,瞪大了好看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張宏在他的腳邊哭,自己卻笑的沒心沒肺,吃了一口貓兒遞過來的水梨,說:“我說張大人,您這是唱的哪齣戲呀?這大半晌的一來就衝着爺說了這麼一通子話,爺還不清楚原委就要爺替你給皇兄說情;這何事何因何果老子都不明白,你要老子怎麼幫你?”
張宏跌跌撞撞的跪在地上,肥油油的臉上拖着兩行長長地淚痕,鼻涕也快掉下來了,看的楚玉郎心裡直噁心,手裡的水梨再甜也吃不下去,丟給一邊的貓兒,然後要過來伺候的小喜遞上去一方乾淨的帕子,讓這頭肥豬擦乾淨了回話。
張宏知道這京城裡的王爺郡主都是嬌貴的主子,明白自己現在的這副樣子實在是不成體統,抹了把鼻子,用袖子擦乾淨眼淚,混合着快要哭啞的嗓音,悽悽哀哀的回話:“爺,您真的不知道京城裡頭派來的公案嗎?”
楚玉郎一副老子怎麼管這檔子事的無聊模樣,雙手環胸,瞥了一眼張宏,說:“爺身爲欽差,掌管欽差行轅的瑣碎事不說,還要查案辦事;你這小小的三品道司吃了難事,難不成這上京傳達的摺子老子都要橫插一腳,你這不是要累死爺嗎?”
張宏瞧着小王爺那副憤憤不平的模樣,又看了看放在一邊的釣魚竿,難道每天釣魚,晚上宣淫,大白天調戲路上的漂亮姑娘,日日無所事事的做這些檔子事,都已經把王爺給累着了?
抹了把淚,張宏不敢辯駁,只是從袖口中抽出八百里加急的文案,遞到楚玉郎面前,道:“王爺,您還是看看吧,幫着屬下拿拿主意;屬下上有老下有小,如果屬下出了岔子,那我一家老小就要完喝西北風了。”
楚玉郎撇着眼,拿起張宏遞上來的摺子,打開細細看了幾眼,在他看完了上面的所有內容之後,差點沒笑出來,一邊拍着巴掌,一邊吆喝着:“沒想到皇兄辦事的效率還挺快,我那摺子送走了還沒幾天,這方就答應了!”
張宏一聽,頓時苦了一張臉,果然,他現在這麼慘,都是這混賬害的;可是,再有怨言也只能自己受着,苦逼的哭爹喊娘,慼慼然的跪在地上不停叩頭:“爺,您上次還答應屬下會幫着屬下,但是沒想到這邊就給屬下使絆子,您害苦了屬下了!”
楚玉郎一聽,啪的一聲就將手裡的奏摺砸在張宏那張肥臉上,橫着眼,一副我很有理的模樣,呵斥:“好你個張宏,得了便宜還賣乖?上次,爺隨着你一起去商船碼頭看遊船,你說你們衙門的船隻太舊需要換新的,爺答應了你會想辦法看看,最後爺好不容易想了辦法替你把奏摺遞上去,現今皇兄下令幫你排憂解難,你還怪爺多了嘴,幫了倒忙不是?”
張宏看自己是白睜着眼吃了啞巴虧,苦着一張臉,哭:“爺!您是幫着想辦法了,可是您這辦法……這辦法是要讓漕幫繼承關西所有的水路運輸,斷送了我鹽道衙門的水路職責啊!”
喬羽坐在一邊,一聽這話總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楚玉郎給皇上上了一道摺子,要他將關西水運上的所有生意全部承攬給漕幫,而漕幫在楚玉郎的交代下,居然在建幫到現在,第一次成立了官家水路運輸,不光壟斷了關西河面上的所有運輸不講,而且還和沿岸官府達成協議,一路有衙差押運,打着“官府通運”的小旗子在水路上暢通無阻,人見人讓路,船見船讓路,好不威風霸道。
楚玉郎笑嘻嘻的輕撫小巧的下巴,輕巧的眸子裡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對着張宏那張痛苦的臉,和顏悅色的說:“張大人,本王也是在幫你不是嗎?自大周建朝以來,鹽道衙門雖然給我朝創建了不少利益,可是也花費了國庫的不少銀子;修船要錢、建船也要錢,船舶停運在碼頭更需要僱人前去修理看管;所以本王就想啊,與其花費這麼多銀子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還不如將水運上的活路交給本來就靠水運過活的漕幫,那些江湖之人雖然沒什麼規矩,但是卻不是什麼難訓草莽之輩,好好說道他們會聽,而且給朝廷辦事撈好處他們也會更加賣力;如此一石二鳥之計我們爲什麼要無視呢?”
說到這裡,楚玉郎站起來,拍了拍張宏的肩膀,繼續說:“關西漕幫的老大黑老虎是個敦厚有眼光的江湖人,做人講義氣,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俠義之輩,所以在道上,有不少人都敬重他;就算是他的船隻行走到不屬於關西的境面上,大家也會買了他的面子,不給商船難處,明有朝廷撐腰,暗有江湖幫襯,他也算得上白道黑道上混的不錯的人物,將關西的水運交給這樣的一個人管理,本王認爲可以放心,大人就不要在這裡哭天喊地,抹淚難過了啊!”
張宏一聽這話,撲騰一聲坐在地上,撿起掉在一邊的公文,捧在掌心裡難受:“王爺,您也知道我們鹽道衙門就靠着水運謀生,如果連水運都給了漕幫,那我這鹽道衙門豈不是形同虛設,成了一座空廟?”
楚玉郎打斷張宏的話,搖了搖手指,頗爲高深莫測的樣子:“你莫胡說,這鹽道衙門可是我朝祖輩先帝們設立的官衙,怎能是一座空廟呢?既然衙門裡不用跑水運,我們可以設立關卡,查辦除了正規的商船之外的不法商船呀;大人真是糊塗了,不管是水運交給誰來辦,咱們大周最信得過的還是官府,你們要幫着朝廷盯着漕幫,莫讓這羣兔崽子們在水路上翻了天,弄出什麼浪花來。”說到這裡,楚玉郎頓了頓,斜睨了一眼張宏,接着說:“比如說,有些人想要靠水運將這關西的私銀往外運,鹽道衙門可是要好好的把關,莫不幫着那些混蛋做了我朝的大蛀蟲。”
張宏一聽這話,懵了!
擡起哭的又紅又腫的眼睛,看着眼神一凜的延平王,猛抽了一口氣,肥肥的臉上慘白慘白的一片!
楚玉郎像是沒看見張宏那害怕的模樣一般,撿起地上的魚竿細細的看,一邊說,一邊把玩着說:“皇兄雄才大略,一心想要成爲這大周朝的千古一帝,能夠在自己在位期間,百姓安居、天下太平,我父王也是在戰場上能戰善戰的驍將,手裡的大刀砍死的人比我吃的鹽粒都多,他們爲國操勞,不過都是爲了讓大周能夠蒸蒸日上,不求獨具鰲頭,只要無人敢欺;可是,就是有那麼幾個兔崽子好好地日子不肯讓人過,偏偏要整出一些幺蛾子弄得大家人心惶惶。”
“前段時間,在朝廷中素有清廉之名的趙大人奉旨出京調查關係銀礦之事,但是人剛到均縣,就被那些混賬在寺廟裡宰了,趙大人年事已高,一心爲民請命,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他府中剛出生的小孫子他抱都沒抱一下就這樣兩眼一合走了,小孩兒啼哭,婦人喊苦的聲音,本王是日夜都能聽得到;本王在京城裡也是個紈絝,雖然做了不少缺德事,但是這殺國之舉本王可是萬萬不會做的;幹他孃的臭王八蛋,那羣該殺千刀的混球,老子都不敢做的事,他們卻跟手掌裡抹了油似的宰了一個又一個,老子這欽差是白當的嗎?老子手裡的金牌令箭是白拿的嗎?趙大人的命是白送的嗎?”
說到這裡,楚玉郎一個轉身,手裡長長地魚竿被他拿在中間,狠狠地朝着張宏那肥油布滿的後背唰唰唰的抽了幾gun子,疼的那孫子眼淚直飆,可只能硬咬着牙不敢喊出來。
“老子就實話告訴你這們這羣兔崽子,老子這次來幽雲州不是享福的,也不是騎窯姐兒的,是來給趙大人討命的,是來給我皇兄清掃禍害的;老子不怕死,不怕疼,就怕你們這羣混賬在這裡個個稱王,忘記了坐在京城裡定北宮龍椅上的人才是大周的頭頭,纔是大周的帝王!”
楚玉郎一嗓子吼出來這些話,嗓子乾的直乾咳,雙眼充血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張宏,看着他的後背官服硬是被他那幾gun子抽出了血痕,啪的一聲扔了手裡的釣魚竿,一腳踹在張宏肥肥的肩膀上,踹的這傢伙翻滾着圓圓的身子在地上打滾,一腳又踹在這廝的心窩,瞪大了眼睛,吼:“你這不要臉的混賬東西,居然還敢跑到爺這裡求情,你這不要臉的狗雜種,居然前幾日在碼頭把爺當孫子一樣蒙,爺一定要踹死你這混賬,然後把你家中的家眷,男的發配到邊境服勞役,女的全部買到窯子裡當窯姐兒,聽說你家姑娘長得都貌美,聽說你的小妾都是些風騷貨兒,老子就是要你這老小子吃不了兜着走,要你跟爺作對,要你敢欺負爺,要你敢在爺這裡動歪腦筋!”
楚玉郎一邊踹一邊罵,發了瘋的小兔子齜牙咧嘴、虎虎生威,看的伺候在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小喜縮在小姐身後,拽了拽雙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小姐,道:“快點勸勸王爺吧,要出人命了!”
喬羽笑嘻嘻,道:“沒事!小兔子那點腿勁兒,要不了人命。”
楚玉郎踹的渾身冒汗,張宏疼的嗷嗷叫;他一身的肥肉沒有骨頭,這一腳踹下去也是生疼生疼的,那渾身上下的青紫讓人看上去也覺得慘不忍睹。
張宏看出這小王爺是潑了命的想要玩死他,這時候,哪裡管得了將來會發生什麼,只想到現在趕快留下小命活着,在小王爺的奪命連環踢下,滾着發紫發脹的身子跪在地上,抹了把淚,哭:“爺,屬下知錯了!求您饒了屬下一名,不要讓屬下的閨女當窯姐,別讓屬下的小兒子充軍,王爺想要問什麼,屬下都會回答,屬下一定會幫着爺把大蛀蟲找出來,爺!求您腳下留情哇哇哇——!”
張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那股子衰樣着實讓人看上去都頗爲同情,但是楚玉郎纔不會將這孫子的眼淚看在眼裡,只要一想到這孫子恬不知恥的叫他寫奏摺求情的模樣,他就火大!
楚玉郎喘着粗氣好不容易收住腳勢,歪歪斜斜的差點站不住,還好喬羽快步走上前,扶住他用力過多有些虛脫的身子,貓兒忙搬來了一張凳子,讓王爺坐上去,然後又是沖人參茶又是扇風降火的忙活一通。
楚玉郎甩着衣袖,喝了口人蔘茶順順心,覺得舒服一些了,翻着眼看着滿身狼籍的張宏,舒了口氣,說:“給爺老實交代,說漏了一句話,爺就剁你一根手指頭,說錯了一句話,爺就把你家的婆娘賣了換酒喝,狗奴才!別想在爺面前耍花腔,聽到沒有!”
張宏擦了把淚,哭着點頭:“爺,屬下說,屬下什麼都說!”
……
一頓審訊,讓楚玉郎終於摸着了頭緒,一雙眼睛就跟那覓到食物的狐狸似的,轉的又快又歡暢。
喬羽也是暗暗叫絕,沒想到楚玉郎這又是打又是罵的一招,硬是把這官場上老道的人物制的服服帖帖。
折騰了半天,楚玉郎也有些乏了,坐在凳子上,喘着氣;倒是喬羽很精神,撿起被楚玉郎丟開的魚竿,想到小白兔拿着魚竿抽人的勁頭,暗暗叫了一聲好;如此這般,纔夠氣派,夠爺們!
小喜也是一臉討好的看着難得發威的王爺,剝了一瓣橘子,喂到王爺的嘴裡,看着王爺眼皮耷拉,一臉享受的模樣,好奇着問:“爺怎麼就知道這鹽道衙門的權利一架空,張宏就坐不住了?”
楚玉郎笑,撇了撇小喜那虛心求教的模樣,隨口說道:“本王仔細想了想,這大周陸運官銀的機率很低,且先不說路途遙遠,就算是要尋找押鏢的人也很不放心,只有這水路一路上有衆多官府保護,而且,水路衙門只要一關通,關關都通,搞定了一個就相當於搞定了十個,一百個;所以,那些私銀一定是走水路;張宏作爲三品水路道司,對於那批禍害應該是瞭解了不少,從他這裡打開缺口的唯一辦法就是讓他以爲自己的位置不保,到時候我們再出言恐嚇脅迫,不信這貪生怕死的傢伙不好好招供。”
貓兒一聽笑嘻嘻的湊上前,跪在地上幫着捶腿,一副狗腿子的模樣:“主子真是厲害,看見那隻肥豬哭天抹淚的樣子,小的在心裡直爲主子吶喊助威。”
小喜啐了一口:“我看你是吶喊助威的本事沒多少,這拍馬屁的功夫是越來越好。”
貓兒悻悻然的垂下腦袋,斜睨了一眼王爺,不理會小喜口中的鄙視。
喬羽收拾好一邊的釣魚竿,問:“那張宏的家眷呢?你不會真的要賣到窯子裡吧!”
一聽見媳婦這般天真的話,楚玉郎捂着心口哈哈大笑,粉嫩的玉臉上帶着淡淡的寵愛,瞧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一晃神,“爺雖然本事挺大,可是這再大的本事也大不過皇上不是嗎?張宏是三品道司,大大小小還算是個地方官兒,他若是犯了事兒,就算是要把他的媳婦丫頭賣去當窯姐兒,那也要皇兄下旨,衝辦到官妓裡伺候大周的將士,我在這裡隨口說說的話不能當真。”
喬羽一聽,笑了:“怪不得你這傢伙到後面就沒在他面前提起要賣他丫頭媳婦的事兒,原來你又瞎說話騙人家,害的一個大老爺們跟死了兄弟一樣哭天抹淚的不停求情。”
楚玉郎瞪媳婦:“我若不拿他家人要挾,他會老實交代嗎?婦人之見!”
喬羽也不做氣,只是淡淡一笑;看着不遠處跑過來的莫雷。
莫雷走近楚玉郎身邊,一身的颯爽幹勁,一手扶着長劍,一手放於身側,腰背挺直的回答道:“王爺,屬下已經將張宏壓送到幽雲州太守的監牢裡好生看管了,太守大人聽說王爺現今着手辦案,問可需要人手,太守府上下所有人都可任憑王爺差遣。”
楚玉郎知道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站起身揉了揉鼻子,從懷裡掏出一把摺扇,忽閃着說:“打鐵成熱,咱們去抄了張宏的金窩。”
莫雷道:“王爺,查抄朝廷命官的住宅是需要官令的,咱們用什麼理由查抄?”
楚玉郎經由莫雷這麼一提醒,也想起來;蹙着眉心,摸着下巴思索。
上次查抄一個奸商的府邸他都弄了個“賄賂”的罪名,今天是查抄朝廷命官的府宅,更是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纔對;但是這個理由又不能讓那羣蛀蟲們發現端倪,免得他們欲蓋彌彰,想要偷溜。
楚玉郎看了看一邊的媳婦,說:“那個死肥豬一看就是一臉色相,就說他調戲本王的王妃,本王怒急,要仗斃了這混蛋,他的家人一概連坐下獄。”
莫雷一聽這話,看了看一邊端着茶杯的小喜,的確是秀麗玲瓏,有被調戲的本錢。(到現在爲止,他還是將小喜當成了延平王妃。)
可是小喜和貓兒就不贊同了,看了看一邊扶着長劍,一身威武不屈的小姐,小喜連連搖頭,答:“不成不成!這個理由不好!”
楚玉郎:“爲何不成?”
貓兒認真作答:“誰看見王妃都有一副繞道兒快走的模樣,哪個不要命的混蛋趕上前調戲一二,就算是不要命的瞎子都不敢亂撞吧;要我看啊,還是爺您比較符合。”
小喜忙接口,答:“對呀對呀!王爺您不錯!就說那個該死的道司看見王爺生得貌美,面若嬌花,一時邪念大作,想要就地正法,卻不想被王爺反壓,被虎狼軍痛揍,調戲王爺,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貓兒也頗爲認同,說:“用王爺比較好,王爺比王妃長得美,王爺比王妃弱,王爺比王妃更像女人!”
這兩個不知死的小跟班越說越起勁,到最後居然兩個人說的興奮連連,那股子歡喜的勁頭,就跟已經看見了王爺被肥豬調戲,還被肥豬壓的模樣一般,笑的花枝亂顫、眼角滴淚。
楚玉郎嘴角抽搐,忍着自己快要爆發的怒氣,瞪着那兩個混蛋,一腳踹在貓兒的pi股上,對上貓兒那雙無辜的眼睛,暴怒的咆哮:“幹你大爺的!今晚爺就找幾個肥豬來調戲你,要你這隻貓兒再也叫不了春。”
貓兒看着王爺要吃人的模樣,嚇得一下就縮在莫雷的身後,而小喜也被王爺那副瞪眼喝聲模樣嚇壞了,吱溜一聲躲在小姐的身後,還不忘嘟嘟囔囔:“明明就是嘛,任誰看見了小姐和王爺,都會去想要調戲長得比女人還要貌美的爺,也不想去砰跟閻王一樣的小姐吧!”
……
幽雲州太守叫馬太,是個正正經經的老實人,一般不喜歡阿諛奉承,更不喜歡被人恭維擡舉,所以到了五十多歲,還是一個小小的太守,而跟他同期的官員,早就在京城裡成了一個個響噹噹的官員。
楚玉郎坐着轎子出現在鹽道衙門的後院時,馬太已經帶人將這縣衙團團圍住,看着王爺一臉黑氣的走過來,上前施禮:“王爺,張大人的家屬一個也沒剩的都在這裡,便請王爺發落。”
楚玉郎臉色不善,看着跪在地上的肥肥胖胖們,也懶得看一眼,只是掃了一眼馬太,道:“先打入牢獄,容後再議。”
一聽這話,那些跪在地上的女眷哭天抹淚的大喊大叫,幾個孩子也是被拖在地上不停地痛哭流涕,還有數十名僕人都縮着脖子,一副悔恨沒逃走的憋屈模樣。
楚玉郎朝着後衙的房間裡走,馬太跟在後面,覺得這王爺似乎有些負氣的意思,小聲壓低嗓音,問身邊的師爺:“小王爺下令要查抄張大人府邸的原因是什麼?”
師爺忙翻看手裡的本子,在看見上面記載的內容後,忙據實以報:“是調戲王爺的罪名!”
“啥?”馬太驚愕了,然後看着粉雕玉琢、弱質芊芊的王爺,又苟同的點了點頭,對着師爺小聲說:“要不說紅顏多災麼,王爺那副比紅顏還要紅顏的長相,讓人不下手都糟踐了。”
師爺聽了這話,也很苟同的點頭了!
楚玉郎氣哄哄的走進張宏的書房,看見這龜孫的書房裡到處都是好貨色,有官窯的琉璃盞,有上等的玉珊瑚,還有幾顆拳頭大的夜明珠,這件件寶貝,都是千金難求,戳瞎人眼睛的好東西,沒想到這混蛋在當了六年的道司期間,撈了這麼多好貨色。
楚玉郎走到插着不少字畫的瓷窯前,隨便拿出一卷,打開一看,大罵:“他大爺的!李真的《黃鶯戲水圖》,這可是掏多少錢都買不來的真跡都被這孫子中飽私囊了,現在全部充公,充公!”
楚玉郎說着,就要往懷裡塞,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猛抽了一口氣。
馬太是個清官兒,看出楚玉郎的意思,走上前,帶着一點爲難的阻止:“王爺,這些東西都是贓款,是要上繳國庫的!”
楚玉郎豪氣凌然,正兒八經的說:“本王知道啊,只是這張大人在位期間,牽扯到了一個比較大的官非上,本王要那些東西仔細研究,看看這孫子是不是有什麼隱瞞官府的地方;放心,只要本王一查證後,定會還回來的!”說着,楚玉郎就又將一個上好的七彩珠放進懷裡,看的馬太眼睛都直了。
喬羽知道楚玉郎並不是一個貪財的主子,只是喜歡收藏一些有趣的玩意把玩,但是在這裡這麼多人看着,他又這樣正大光明的往衣服裡塞,萬一有人告上去,指不定皇上會怎麼懲治他,也是爲了他好,喬羽走過去,抓住小白兔伸到一個古越碧璽上的小手,輕聲安慰:“玉郎,你若喜歡這些東西,回去了找皇上討來就是了,咱們這樣大咧咧的拿走,實在是不好看。”
楚玉郎最討厭別人在他拿東西拿的最開心的時候被打斷了,看着媳婦溫柔制止的眼神,看着馬太一臉不相信的神態,又瞧着虎狼軍和衆多衙役瞧他時的古怪眼神;憋着嘴,不捨得捂緊了懷裡的寶貝,要他還回去,他寧可挨板子!
可是,可是……這些人實在是……太恨了!
楚玉郎憋了憋嘴,捂緊了袖中懷裡的寶貝,賭咒發誓,說出違心的話:“我真會還的!”
------題外話------
很有看點有木有!
某漫姍姍來遲的傳上了有木有!
累死了有木有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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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愛貌美小妾啊有木有!
這女人太彪悍了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