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在門外抱胸靠牆壁,聽得簡直想捶牆大笑,太雞賊爽了。
她澤姐姐平時佛系得不行,偶爾毒舌起來,也是氣不死人包折命的。
病房裡的南箏,又被打又被罵,簡直是戳穿心臟窩。
她臉色驟變,勃然大怒尖聲叫起來,“閉嘴!你個小雜種!你媽纔是三兒,纔是撿我用過的破爛貨!我和辰川是堂堂正正的夫妻——”
她怒目猙獰,猩紅雙眸朝南澤撲過來,“是我先認識辰川的,是我!!!!你媽那個賤人是後來者——”
南澤輕輕往旁邊側身,南箏就撲了個空,骨碌滾下牀,摔到地板上。
“噗通”一聲,聽得外面的周媽心急如焚,“太太,太太,你怎麼了?你個小賤胚子,讓開——”
周媽被丟出去後,兩個保鏢也清醒過來了,搞不清楚南澤怎麼進去了,不過看到雅雅在,他們也沒空懷疑太多。
想闖進去,卻被雅雅攔住了,竟然沒人是對手。
於是和周媽敢怒不敢言看着雅雅,這時聽到病房裡傳來的聲響,急得不行,都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雅雅直直杵在門口,“想進去,打贏我再說嘍。”
好氣——打不過!
病房裡的南箏氣得腦袋陣陣發暈,跌坐在地上,撐着身體咬牙切齒,但都不如南澤的話來得讓她怨毒。
每一個字,都如同尖銳的錐子一般用力插入她的胸口,又狠狠地攪弄着。
她這一輩子,最痛恨的就是事事要被南笙壓着,事事被人拿來和南笙比較。
誰都說她不如南笙!
現在,就連南笙生的小雜種,也敢這麼耀武揚威嗤笑她。
“你不過是南笙的小雜種,也敢取笑我!你那個短命的死鬼媽,最終還不是鬥不過我。”
南箏的表情瞬間扭曲得厲害,她不會承認她輸給南笙的。
她沒輸!
“她先得到了辰川又怎麼樣?先認識辰川的是我!辰川最後愛的也是我!他對我死心塌地。你那個媽,她算個屁!她不是最驕傲最厲害的嗎?還不是連一個男人都守不住。
哈哈哈……你不知道你媽當年知道辰川愛上我後的那個表情,有多精彩絕倫。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她那個樣子,是多麼狼狽難看哈哈哈……”
南箏想到當初南笙的震驚和絕望,她就感到無比狠戾的痛快。
她一輩子爭不過南笙嗎?不,她搶走了南笙愛過的男人;那個男人最終愛的是她,是南笙輸了,南笙輸了哈哈哈——
南箏痛快又嘲諷地看着南澤,“南笙那個賤人,她更不會知道她死後,她心愛的女兒被自己唯一愛過的男人當雜種一樣送走了……任其自生自滅。
小賤人,你和你媽有什麼好得意的。你媽在乎的東西,南家的一切和辰川,到最後都是我的。以後也會是我女兒的!
而你,只會和你媽一樣的下場,一無所有,永遠被我女兒踩在腳下。
哦不對,不用我們動手,你自己就先自甘下賤被人包養了。說起來,你比你媽可有本事多了哈哈哈……自己去做婊——”
看着南箏癲狂瘋魔的樣子,南澤覺得挺無趣的。
她剛回來的時候,南箏想着利用她,那時的面目還不至於這麼難看,勉強維持一副後媽不虧待前任女兒的模樣;
現在被戳穿心底的痛,南箏是徹底扯開那點僞裝的麪皮了。
就和南月音一樣。
這倆母女也不愧是母女。
她不想再浪費時間了,於是慢慢走了過去。
“你要做什麼?”
南箏感覺得到南澤不一樣了,警覺地正要往後退,突然就動彈不了。
南澤那雙明明還是很平靜的眼眸,忽然似星海漩渦,既耀目得讓她無法直視,又令她天旋地轉一般眩暈。
很快,一個幽幽嗓音在她耳邊迴盪。
“告訴我,十九年前,你姐姐南笙生產那晚,你看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