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希提到南澤在溫城生活的事,容辭聽得心頭往下沉。
之前宴東調查她的資料,他就知道她十九年過的什麼日子。
生活雖然不是艱辛困頓,她物質上從不缺什麼,但是明明身爲南家的大小姐,她原該擁有的不是那樣的生活。
南家另一個女兒十九年在北江市享有的一切物質資源、父母寵愛、生活團圓和美,她都沒有。
生而不養,纔是對孩子最大的罪惡。
現在再次從柏希口裡聽到她十九年來過的孤清生活,他對南家那幾個老東西的怒火又從心頭起。
他們敢對這樣他的老婆,萬死都不足贖罪!
南澤拿了筷子出來,看到容辭沉着臉,以爲他是又在嫌她失信沒給他“獨享美味”;
於是忍不住正要揉揉他的腦袋哄他,容辭已經先她一步,伸出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細嫩的臉頰,聲音低啞柔和的盤旋她耳中,“以後我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委屈的。”
南澤神色怔忪了一下,心底暖流淌過,正要說話,又被將容辭擁入懷裡,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南澤:“……”
雖然不知道他突然被戳了那根筋,而且都老夫老妻了,可這波關懷還是把她燙得滾水沸騰、心動萬分的。
餐桌所有人:“……”
被狗糧塞飽了!
……
一頓火鍋涮下來,南澤買足十人量的菜都給吃完了。
味道實在是太好了,辣得實在是太爽了,酣暢淋漓。
雅雅拉着琉夜和柏希拼酒,喝到後來,連南澤珍藏多年的紅酒都被她找出來喝光。
“來,再幹!呼……哇……太爽了——琉夜,快,再倒酒!”
反正在家裡,醉了也沒事!
南澤也沒幹涉她胡天海地鬧酒瘋。
琉夜是個悶嘴木頭,酒量卻意外的好,連雅雅這個酒量豪放的都酩酊大醉撒酒瘋時,他還只是有點微醺。
柏希平日幾乎滴酒不沾,被雅雅硬拉着喝了幾杯,早早就喝趴了。
“媽媽,好好吃哦……嗝,”就連小南熙也敞開了肚子吃,辣得直吐舌頭都沒停,打了個嗝,指向鍋裡的毛肚,“我還想吃那個——”
“好了寶寶,吃得太多了,就不要了好吧。”
南澤是吃得最少的,大部分時間給一大一小父女兩個燙菜。
小南熙飲食雖然隨她多清淡,不過也能吃辣,今日氣氛好,就和她爸爸、雅雅小姐姐們放開了肚子吃……
南澤不能讓她再吃下去了。
……
酒飽火鍋足,留下一餐桌的狼藉和三個都不清醒的醉鬼,南澤看得皺眉。
容辭只是小酌,雅雅他們也沒人敢鬧他喝酒,也不想拉這尊大佛入夥,所以他們一家三口是桌上清醒的人。
南澤認命地收拾了一桌的狼藉,然後把雅雅扶回房;
至於兩個雄性,在容辭極度臉黑的嫌棄中不準南澤管,任由兩個男人躺屍餐廳。
反正在家,大夏天也不用擔心冷着,南澤抿着嘴笑順了這個醋夫的毛。
他不準南澤碰,他自己有潔癖也不願意屈尊降貴搬柏希他們回房,同是男人都不行。
之後,南澤給女兒洗了澡哄她入睡後,纔去看容辭。
容辭也已經洗澡出來。
他十幾年來從不會這樣暴飲暴食地吃大餐,而且還是燙辣勁足的火鍋。
南澤那個蘸料太給力,嬌妻愛女又同陪,他一不小心吃過度了,這會兒胃有點隱隱作痛。
南澤端着醒酒湯進來時就看見他捂着腹部,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