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夏夢柔“噗通”一聲跪在了夏誠業的腳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爸求求您,我這次真的知錯了,我發誓從今往後再也不找夏微希的麻煩,也不去挑釁她陷害她,否則我就不得好死,求您原諒我吧!”
夏誠業聞言深深地嘆了口氣,“你這話,應該對微微說的。”
“好,我回去就對她說,求您……”夏夢柔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都快要窒息了。
夏誠業夫婦看在眼裡心中掙扎,可是……他們實在無法再信任這個跋扈任性的小女兒會真的悔改了。
“柔兒……”夏誠業伸手摸上她的腦袋,嗓音沉重道:“你如果真的用心懺悔了,那就先在這裡待上一年吧!你放心,爸媽吃穿方面不會少了你的,不是要虐待你,只是希望給你換個環境,讓你的心平靜下來,懂嗎?”
這話,就是再也沒有婉轉的餘地裡。
剎那間,夏夢柔如墜冰窖,面如死灰。
她死死地咬緊嘴脣,直到咬出血來,眼神空洞,“好,這是你們逼我的。”
“柔兒?”李敏清心下不安,剛想走上前去,卻見夏夢柔豁然轉身,眼神幽暗,一躍從山上滾了下去。
“柔兒——”夏誠業夫婦想拉都來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越滾越遠,直到腦袋撞到山底的那塊岩石,徹底的暈了過去。
夫妻倆嚇得心口一窒,魂都要飛了。
當晚,帝都第一醫院內——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李敏清臉色憔悴,緊張地抓住了醫生的衣角,好像下一秒就要崩潰。
醫生冷靜地說道:“病人送來及時,沒有性命危險。”
“那她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夏誠業的臉色也很難看,剛剛恢復的身體還沒痊癒,就受到這接二連三的刺激。
醫生說:“病人頭部受到撞擊,還好沒有造成腦震盪,如無意外的,二十四小時後就會醒來。”
結果一週後,看着躺在房間,至今昏迷不醒的夏夢柔,李敏清眉頭緊鎖,惴惴不安地詢問丈夫,“爲什麼她還是不醒?是不是我們把她逼得太緊,她已經不願意醒來面對我們了?”
“……”夏誠業張了張嘴,心中也很後悔,只能將妻子摟在懷中給予一絲溫暖和安撫。
“爸媽,你們別擔心。”就在這時,慕微希推門而入,言笑晏晏道:“我的醫術還算不錯,如果你們相信我,請讓我替妹妹鍼灸治療,相信很快就能判讀出她的狀況到底如何。”
就是這一針下去,痛得死的都能變成活的。
結果就在她這話說完,牀上的夏夢柔眼皮抽動,似乎有清醒的跡象。
“柔兒——”李敏清情緒激動,走到牀邊緊緊地握住了小女兒的手,“你快醒醒。”
夏夢柔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神色茫然地看着眼眶含淚的女人,聲音乾澀沙啞,“你……是誰?”
“柔兒?”李敏清心頭咯噔了一下,聲音發顫道:“我是媽媽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媽媽?”夏夢柔皺起眉頭,似乎頭痛不已,神情掙扎道:“可我……又是誰?我怎麼記不起來了。”
慕微希抱着手臂,饒有興致地看着她痛苦的模樣,意味不明道:“妹妹,你不會連我也不記得了吧?”
夏夢柔聞言擡起頭來,瞳仁微微一縮,像是見到了什麼恐怖的鬼影一樣,害怕得抱緊了李敏清的胳膊,“別過來……你走開……”
“夏夢柔!”看着她這副惶恐的姿態,夏誠業深深地皺起眉頭,“你別在這裡給我演戲,以爲我看不穿你嗎?我可是你爹!”
“啊啊啊——”夏夢柔捂住耳朵,眼眶迅速凝聚了淚水,害怕得瑟瑟發抖,“你走開啊……不要害我,我不想死……你出去啊!”
夏誠業神色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夏夢柔恐懼的源頭,居然不是大女兒,而是自己?
李敏清心疼地抱住女兒連聲安撫,“柔兒,你別怕啊,他是你父親啊!你怎麼了?”
夏夢柔卻哭得無助又可憐,“我不要見到他,我沒有爸爸,嗚嗚嗚……”
“……”
半晌過後纔將她徹底安撫住,從房間出來,李敏清神色糾結地詢問慕微希:“微微,你覺得……夢柔她的失憶,是真還是假?”
慕微希無辜地聳了聳肩,語調意味不明道:“一個人若是想要裝成失憶,就算是我也看不出來,或許真假都該由你們自行判斷。”
“可如果是假的,她怕我是爲什麼?”夏誠業不解地皺起眉頭。
“可能是這次的事情帶給她很大的心裡陰影,所以那孩子纔會覺得你要害她。”到底是寵了二十多年的親生女兒,面對這種變故,李敏清實在不想惡意揣測她。
“這次她已經受到了慘痛的教訓,現在頭上的傷口還沒痊癒,再加上可能性的失憶,如果真的把她送走的話,她豈不是要瘋了……”
說到最後,李敏清尷尬地瞧了慕微希一眼。
明明最初提議將夏夢柔堅決送走的人是她,現在又半途改口,她也知道不好……
夏誠業頭疼地扶額,“那要是讓她留下來,萬一她又整出什麼幺蛾子呢!”
李敏清小心翼翼地開口:“要不先觀察觀察……如果真的失憶,對她而言也不一定是件壞事,至少我剛纔看她對微微,沒有那麼排斥。”
“這……”夏誠業有些爲難地皺起眉頭。
“爸媽,你們不必顧慮我。”慕微希撩起眼皮,風輕雲淡道:“夢柔是你們的女兒,如今出了這種事,應該先安撫她的情緒纔是,讓她在家裡好好調養休息吧!”
【宿主,你還真的相信夏夢柔失憶啊?我看她就是不想離開夏家,所以故意假裝失憶柔弱可憐,讓人放鬆警惕啊!】小叮噹實在無法理解她的心態,【我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辨別失憶的道具……】
慕微希勾脣一笑,神色狡黠道:【不用找了,她要是能裝一輩子的小綿羊,也不是壞事啊!】
【啊?】
【前提是她得憋得住。】慕微希姿態慵懶,語氣淡然:【而且,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我才能玩弄她、逼瘋她、解決她,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