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柔連連搖頭,語氣篤定道:“錦盒是我親自從保險櫃中偷出來的,父親一直把機密藏在裡頭,不會是假的!”
想到這裡,她陡然間冷靜下來,神情嘲諷又篤定:“我知道了,你們是想炸我?從我嘴裡得知機密的下落?我告訴你們,沒門!”
夏誠業失望至極地搖了搖頭,側過身去不再看她。
慕微希卻陡然上前兩步,居高臨下地睥睨她,“如果說,這錦盒裡的機密早就被換掉了呢!”
夏夢柔心頭忽然涌起了一股無法控制的心慌意亂,“怎麼會換掉?你們不可能提前猜到我要偷機密的!這太離譜了。”
“沒什麼不可能的。”就在這時,夏誠業終於疲憊地開口:“多虧了微微讓我留個心眼,早前就讓我把保險櫃裡的機密換到了別的地方,否則這次……夏家真的就要完了。”
夏夢柔瞳孔驟縮了一下,不可思議地擡頭看着慕微希,那眼神驚恐得像是在看鬼一樣,語無倫次道:“你……不是人,你是惡鬼,你這個惡鬼是專門來克我的。”
慕微希勾脣一笑,目光頗爲耐人尋味,“你說得不錯,不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人在做天在看,你以爲做了惡事,能逃過我的眼睛嗎?”
正常而言,人的確不可能提前預知。
可她早就重生過了一次,清楚得記得上輩子的夏夢柔在後期爲了唐時堯盜取了保險櫃裡的機密,從而害的夏家家破人亡的事情。
所以這輩子重生沒多久,她便找了個機會,私下讓父親把錦盒裡的機密給換掉了,並且讓小叮噹在錦盒上設下了一個“電流開關”,就是爲了以防萬一。
也幸虧提前做了準備,纔沒被這個陰險的小人害死。
“啊啊啊——”對上慕微希那雙陰戾譏諷的目光,一股徹骨的涼意和恐懼襲上心頭。
夏夢柔害怕地抱住身體,腦殼一陣陣地抽痛。
她萬萬沒想到,計算了那麼多,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她還是敗給了慕微希!
房門“嘭——”地一聲巨響。
夏夢柔被鎖在房裡,無路可逃。
她捂着腫痛的臉頰抱作一團,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這個二小姐簡直就是個瘋子!居然要害的夏家破產,喪心病狂、毫無人性。”
“先生那麼心善的人,怎麼生出這種惡魔來,指不定何時在背後刺你一刀,我想想都覺得害怕。”
“夫人現在連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她還說早知道生出這樣的孽種來,情願當初掐死坐牢,也好過受到這樣的罪。”
“好了別多說了,反正經過這次的事,夏家不會再留她了,將她趕走,以後就任由她自生自滅吧!”
“嘿嘿,我一直都在等這麼一天,以後大小姐當家,再也不用忍受二小姐的壞脾氣,想想就很幸福……”
傭人們鬨笑聲從門外響起,她們現在一點兒也不忌憚被夏夢柔聽到。
或者說,是故意大聲交談,就是說給她聽的。
夏夢柔狠狠一腳踹在門上,眼眶猩紅,嘶吼道:“閉嘴!你們這羣雜碎,我要把你們統統殺光,一個不留!”
如惡魔般的叫聲響起,傭人們嚇得一鬨而散。
房間內,夏夢柔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頭髮,神情猙獰而瘋狂。
“不……我還不能離開這裡,對了,我還有唐哥哥!”
想至此,夏夢柔眼神一亮,拿出手機顫抖得撥通了唐時堯的電話。
然而電話鈴聲響了又響,卻遲遲沒人接通。
“爲什麼不接……”她痛苦的咬着手指甲,神情掙扎,又發瘋似地撥了一遍又一遍,還是顯示無人接通。
一股強烈的不安和痛苦涌上心頭。
夏夢柔在原地愣了半秒,抖着手指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數秒就被接聽,她神色一喜,“唐伯父……”
“別叫我唐伯父!”唐仰止的語氣森冷,咬牙切齒道:“我就不該相信你,更不該讓我兒子接觸你……”
夏夢柔心頭一慌,連忙解釋道:“不是的伯父,那個錦盒——”
話沒說完,就被唐仰止厲聲打斷,語氣憤怒道:“你還敢提錦盒的事情?拿了個假的來糊弄我們,還在上面裝了放電的裝置,害得阿堯現在還在醫院搶救,你這個害人精,以後別想再聯繫我兒子,否則我要你好看!”
夏夢柔臉色慘白,連忙追問:“伯父?唐伯父?你說唐哥哥怎麼了……”
可惜手機那頭的唐時堯卻不再給她半點回應,直接掐斷了電話。
“不——”夏夢柔心生恐懼,跑到門邊用力敲響房門,拼命嘶吼:“放我出去!我要去見唐哥哥,你們這是軟禁我,放我出去!”
然而哪怕她喊破了喉嚨都無人迴應。
在這個家裡,她已經徹底失去了話語權。
出門無望,夏夢柔神色空洞,心中涌起了一股無邊無際的絕望與孤獨。
與此同時,隔壁房間內——
“小叮噹,唐時堯那邊的情況如何?”慕微希靠在牀上,饒有興致地問道。
【宿主你是沒看到他的慘狀,被電得渾身抽搐尿失禁,現在還在醫院內搶救呢!】小叮噹幸災樂禍地說道。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他沒有唆使夏夢柔盜竊機密,如果不曾打開錦盒,都不會遭到這樣的報應。”慕微希語氣清冷,眼底不帶一絲溫度。
【不過這個夏夢柔可真恐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就算宿主有我這個聰明能幹萬能可愛的系統,也總會遭到防不勝防的狀況。】小叮噹想想都覺得後怕。
慕微希微微頷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拿出手機給“助理先生”發了條消息過去。
那頭很快接收了她的命令,旋即追問了一句:【這麼晚還沒休息?】
慕微希眉眼彎彎,勾脣一笑:【睡不着,沒人哄我,有點失眠了……】
夜宸修意外地眯起眼來:【慕小姐還有要讓哄睡的習慣?】
慕微希輕哼一聲,這是在嫌她幼稚?
越是嫌棄,她偏要幼稚到底:【是啊,誰讓我的心裡年齡才三歲,不像助理大叔,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在辛苦熬夜,可一定要保重身體,聽說熬夜熬得救了會傷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