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微希還想要提速甩掉這輛福特的時候,卻發現迎面而來有一輛大貨車衝過了中間的黃線,逆行而來。
前照燈全開,幾乎要閃瞎人的眼睛。
慕微希下意識的擡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宿主小心!】小叮噹立刻竄到了慕微希的肩膀上提醒。
慕微希心中發慌,跳得很快,但很快她就迫使自己睜開,儘量剋制自己不被那比太陽還刺眼的前照燈。
不過因爲受到刺激,眼淚還像是不要錢的往外滾落。
前有狼後有虎,慕微希心中卻已經鎮定下來。
她飛快的打着方向盤,衝着右邊一撞,砰的一下,車身震顫,和靠近的福特來了個親密碰。
嘎吱——
刺耳的聲音傳來,那一輛福特在橋上瘋狂的,最後直接撞在欄杆上。
緊接着,那疾馳而來的大貨車擦着慕微希的車尾,將車給掀翻了出去。
“撲通!”
巨大的一聲,車直接掉進了江裡面。
“咕咚咕咚——”河水瘋狂的溢進車裡。
水流的速度不快,慕微希像是一尾魚,輕而易舉的從車窗鑽了出去。
感謝她在開車的時候喜歡把車窗打開,要不然,等到車內被灌滿了水,車門就很難再打開了。
慕微希順着水流遊了一會兒,卻沒敢探出水面。
要是知道她沒事,那些瘋子估計還會找過來。
【小叮噹,那些人走了嗎?】慕微希在心裡面默默問道。
【那兩個人還站在橋上,宿主再堅持一會兒,往下面多遊遊。】小叮噹這會兒也顧不得和慕微希討要兌換物品了。
它飛快的掃描着上面。
大貨車和福特車上面分別下來一個人,兩個人站在橋上往下看。
其中的一個腿肚子還在發抖,將腦袋伸得好像長頸鹿一樣,哆哆嗦嗦的說:“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平庸的中年男人擡起自己的雙手,不敢置信。
就是這一雙手,操控着大貨車,將那輛小轎車給撞了下去。
那姑娘,是死了吧?
“你放心,你是醉駕,判不了死刑的,頂多是個無期,到時候我們老大再給你操作一番,你在裡面再表現的好一點,關個十來年也就出來了。”旁邊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的,戴着墨鏡的人說。
“可是……”
“別可是了,到時候我們會把錢打到你的賬戶上,你想清楚了,十來年,就憑你開車,能賺到這麼多嗎?”西裝男人聲音低沉的蠱惑道,就像是地獄裡面爬出來的惡魔。
貨車司機漸漸的鎮定了下來,捏緊了自己的雙拳:“我知道了,我是醉駕,我喝了酒,我不是故意的。”
小叮噹將上面的聲音掃描到之後就複述給了慕微希。
慕微希憋着氣在水裡面遊了一會兒,大概有兩百米的距離,小叮噹纔在耳朵邊說:【這個地方有樹,可以上岸躲開那些人了。】
慕微希從水面一躍而起,立刻鑽入了林子裡面。
她一邊擰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的水,一邊抹着自己臉上的水珠,冷風吹過,立刻就打了個寒顫。
她腦海裡面恍惚之間回憶起今天慕唸的那個笑容,腳步忽然一停。
【是慕唸吧?】
小叮噹圍繞在她的身邊,看她冷得渾身打哆嗦,着急的:【小叮噹無法確定,不過不管是誰,宿主最好先回去換件衣裳,這樣可不行,會生病的。】
慕微希:【我知道。】
這個地方距離夏家還有一段路程。
慕微希從樹林裡面走出去,隨手招了一個夜間出租車。
司機看見她渾身溼漉漉的,嚇了一跳,嫌棄道:“我這椅子套都是才換的,你把我這出租車給弄溼了,我還怎麼接下一趟客人,你這不是耽擱我嗎?算了算了,你自己找下一輛吧。”
那司機踩着油門想離開,慕微希立刻扒着車窗,啞聲說:“你把我帶到指定地點,我給你兩千塊,怎麼樣?
一個司機晚上跑一趟,平均下來也才二十來塊錢,一晚上接單多的話最多也就只能接上十來單,兩千塊錢能夠抵得上他十個晚上的收入了。
司機心動了,他熱絡道:“沒問題,你想去哪兒?”
慕微希隨口報了一個地址。
她報的那一片是富人區,司機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的燦爛了。
等到了夏家大門口的時候,慕微希讓司機在門口等着,去屋子裡面取了錢遞給他,再次轉身的時候就看到了夏泓墨正在兩米開外的地方定定的看着她。
夏泓墨坐在輪椅上面,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似笑非笑的說:“你這是走路的時候掉進河裡面去了,還是發現自己傷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想要投河自盡沒成功?”
慕微希漫不經心地一撩眼皮:“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怎麼,弟弟現在還會關心姐姐了?”
夏泓墨臉上的笑容僵硬住了:“關心你?就你也配得到我的關心,你自己還難道忘記小時候的那些事情了,我這輩子就算是去關心豬狗,也絕對不會關心你的。”
他聲音鏗鏘有力,結果忽然間聽到身後傳來嘩啦的杯子落在了地上的聲音。
夏泓墨立刻轉頭看去。
李敏清震驚的看着慕微希,隨後又責怪的看了夏泓墨一眼,連忙小跑上來,拉着慕微希的手,擔憂道:“你今天不是去公司了嗎?我聽說你還在公司裡面加班會見客戶,怎麼就好端端的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你這是……算了,趕緊上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她噼裡啪啦的像是倒豆子一樣,慕微希卻難得的感受到了她的關心。
心情有些複雜。
慕微希咬着脣點點頭:“我等會下來再和您說,我先上去洗個澡。”
身上這麼溼噠噠的也不舒服,她匆匆上了樓,等到洗了頭和澡之後,全家上下也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李敏清,夏誠業,就連夏泓墨都坐在沙發上等她。
才下樓,慕微希就看到幾道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自己。
夏誠業當然是其中那個最着急的。
他下意識的起身,眉頭之間皺成了一個川字,急迫的詢問:“我聽你媽說你掉進水裡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爸爸,爸爸去給你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