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微希翻看了一下那些股份轉讓書,心情極好的衝着他揮揮手:“那你就看好了吧,慢走不送,到時候錢會打到你的賬面上,門口路面溼滑,小心摔……”倒。
“倒”字還沒有說出去,會議室外面就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夜程腳下打滑,在走廊之中滑出去十來米遠,最後硬生生的撞到了拐角處的那一堆工具上面,整個人呈大字形貼在地上。
慕微希起身伸個腦袋往門口看了看,目光瞥見夜程悽慘的樣子,拿着文件擋住半張臉,“嘶,真疼啊。”
她無辜道:“我都已經提醒了,你反而還摔倒了,那可就怪不得我們了。”
其他人:“……”
一開始的時候好像是您讓清潔工專門在這一塊拖了地吧?
而且來之前好像還在羣裡面發了通知,讓大家一定要穿防滑的鞋子?
但大家都識趣的沒有說。
對於慕微希輕而易舉的將這一份證據來交換股份的這一件事情,小叮噹表示非常的不解。
【宿主,這一份證據你不交給警方,反而給了夜程,這是爲什麼?】小叮噹實在想不通,直接把夜程搞進牢裡面關着不就行了?還得迂迴這麼大的一個圈子。
【你真以爲我不想?】慕微希無奈地向天翻了個白眼兒,【可如果僅憑着這一點東西就能將夜程送去20年的鐵窗淚,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與其這個樣子還不如給自己換取最大的利益。】
夜家的大本營雖然在海城,不過那百年的根基也不是說說而已。
保下一個夜程,綽綽有餘。
【原來如此。】小叮噹明白了。
而與此同時,夜程,正躺在病牀上面。捏着手機告狀。
“爸,那個夏微希實在是太過目中無人了,她都知道我是你的兒子,結果讓人在樓梯道里面灑水,把我害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
夜劍華在那頭沉默良久才道:“你想怎麼做?”
“爸爸,我記得今年的夜氏集團新出了一款汽車,也是無人駕駛?”夜程試探性的詢問。
其實那東西他已經肖想了很久了。
“你就不要瞎想,現在我們手裡面緊握着的這一塊無人駕駛的技術還並不成熟,完全達不到上市的需求。”夜劍華冷冷道。
他生怕夜程又鬧出什麼幺蛾子,語氣嚴肅的警告他:“你現在年紀已經不小了,這些年來,我給你擦了多少次屁股,你自己數數,你要是再敢鬧出大事情來,我就換繼承人。”
被訓斥了一通的夜程心中憤憤不平,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但卻還是討好道:“爸爸,我知道您說的這一切,也沒打算去鬧什麼幺蛾子,我就是想將這一塊的技術給研發出來。”
夜劍華冷笑一聲。
他這個兒子是個什麼狗德行,他知道。
對方說的這一番話,他一個字也不信。
夜程惱羞成怒,差點兒被手機給摔了。
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他道:“現在塞爾斯已經完全的被我控制住了,以後也遲早會合併到夜氏集團的底下,成爲夜氏集團進軍帝都的一塊踏板,你們把實驗室裡面無人駕駛的技術給我,我研製出一個半成品,再放到市面上,到時候作爲一個過渡的階段,打響市場不就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嗎?”
夜劍華:“你是說真的?”
夜程:“爸爸您可以去查。”
夜劍華沉默了。
實事求是的說,夜程既然能夠在短時間內吞併幾個公司,證明他還是繼承了自己的那麼一點兒能力,而並非完全是一個草包。
夜劍華沉默良久了:“這段時間我會把實驗室的幾個技術人員派過去,你對接一下。”
“我明白了,謝謝爸爸。”夜程欣喜若狂的道。
終於成功了。
病房的門卻突然被人給敲響。
還沒有等夜程說“請進”,那大門就被人直接給推開。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準備出院的夜欣月。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夜欣月在醫院裡面也住了不久了,她懷中抱着一盆雪白的菊花,優雅的走過去,放在牀頭櫃上。
夜程:“?”
夜欣月關懷的問:“哥哥,聽說你不小心摔倒了,所以把腿給摔折了,我很擔心你,所以就過來看看。”
她心中微微嘆氣,可真是沒摔死夜程。
她剛纔來的時候還專門去護士站問過夜程的病情了,他的手腳都有輕微的骨裂,但並沒有真正的骨折,只不過當時被尖銳的物體,把腿給刺穿了,所以這才必須待在醫院裡面。
夜程:“……”
夜欣月溫柔道:“看到哥哥現在沒有什麼事情我就放心了,這束花,請哥哥收好。”
夜程打小就知道夜欣月這個人有兩副面孔,但很多時候還是會被對方所欺騙。
就像是這一次,如果夜欣月不是抱了一捧潔白的菊花過來,他估計也就信了對方的鬼話了。
夜程知道她是在報復自己上一次給自己送菊花的事情,他心中窩火,隨手抄起,那菊花砸在夜欣月的身上。
“你一個嫁出去的老女人的女兒也配在這裡和我說這些?夜欣月,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等我當了家主之後,第一個就找你算賬。”
夜欣月擋住菊花,驚呼着連連往後退,哭訴道:“哥哥,你不是最喜歡這菊花了嗎?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明明是你給我發消息讓我給你買的……你爲什麼現在倒過頭來怪我?”
她一邊埋怨一邊往後退,腰桿正好抵上了護士推過來的治療車。
“小姐,小心。”護士經護醫生連忙扶住她才避免了她的摔倒。
夜欣月勉強站穩,滿臉都是淚珠:“既然哥哥不喜歡我,那我走就是了。”
她嚶嚶的哭着走了。
夜程在牀上冷眼看着她做戲,到最後嗤笑了一聲:“裝模作樣。”
這裡又沒有重要的人,夜欣月做的這些事情就像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但是夜程忽然察覺到有一道銳利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
擡頭一看,是那護士憤憤不平的瞧着他。
夜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別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