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面的燈被人給打開。
薛晉眼前驟然一亮,有些不適的眯起眼,須臾,他這才發現,旁邊的角落,門口都站了幾個身穿黑西裝的保鏢,看管嚴實的連一隻蒼蠅估計都飛不進來。
而他此刻正被綁在椅子上面動彈不得,腹部還隱隱傳來疼痛是之前賀萍踢的那一腳發揮了作用。
但這都不足以讓他恐懼。
他目光死死的盯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很快一男一女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薛晉懵了。
他驚訝出聲:“慕微希,夜宸修?”
這兩個人爲什麼會在這裡?
慕微希就和他面對面坐着,道:“看來薛先生也認識我,那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薛先生,我開門見山一點說吧,我想知道當初我父母那場車禍究竟是誰在背後謀劃?”
她頓了頓,意味深長道:“是你,還是賀萍?”
她這個開門見山開得有一點大了,把薛晉嚇得差點魂歸西天。
作爲賀萍身邊的情人,薛晉當然認識慕微希和夜宸修,甚至在某一種程度上來說,他對兩人也非常的瞭解。
薛晉心臟跳個不停,惶惶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車禍,你放開我,非法囚禁可是犯法的。”
“犯法?”慕微希輕笑了一聲,慢條斯理的道,“薛先生,如果沒有把你弄到這裡來的話,薛先生現在估計已經死了吧?”
慕微希點開了自己的智表,半空之中,投影出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正躺在病牀上,呼吸微弱。
“露露。”看到女人的那一刻,薛晉的眼睛亮了,他瘋狂的掙扎着,“露露爲什麼會在這裡?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你應該說我們是不是把她救活了。”慕微希再次糾正他,故意誇大其詞,“她身體裡面被注射了大量的毒品,我們可是費了千難萬險,才把她的這條命從鬼門關裡給拉了進來,對了,她肚子裡面好像還有另外一個小小的生命。”
薛晉眼珠子茫然無措的轉動着:“你,你說什麼?”
慕微希:“薛先生,你是聰明人,你說如果我將她的消息再透露給賀萍的話……”
“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說。”薛晉慌張道,他貪婪的盯着半空之中的那個視頻,眼中噙着淚水,“我都告訴你們,只要你們救她。”
慕微希:“那就得看你的誠意了。”
薛晉或許真的是愛慘了病牀上的那個女人,他斟酌了一下,才娓娓道來:“22年前,我認識了賀萍,跟在她的身邊做事,或者說……充當情人。”
“我能力有限,在她身邊,能做的事情也不多,主要作用就是替她監視別人,包括她的老公,慕天霖,你父母的車禍,就是慕天霖一手策劃的,賀萍知道她的老公想對你的父母下手,於是就悄悄的做了一把幕後推手,讓我去監視。”
“慕天霖爲何要對我的父母下手?”慕微希對於他的這番話只相信七分。
“那誰又知道呢。”薛晉神情流露出一絲諷刺,“你們這些世家大族的習慣,不是隻要擋了你們的路就得把人給除掉麼。”
跟在賀萍身邊這麼多年,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些人狠辣的作風,好像人命對於他們來說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而已。
所以他越來越厭惡賀萍,只想過一個平凡的普通人該過的日子。
慕微希繼續追問:“那還有誰參與進來這件事當中?”
有白露在,薛晉堪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件事情是慕天霖一手操辦的,如果說還有誰的話,或許他的父親也知道,還有慕長空,他們應該都知道,之前我看見過他們談話,至於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
慕微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賀萍,慕長和,慕長空。
真是好得很啊。
可惜的是,慕天霖這個罪魁禍首死得早。
薛晉被救走這件事情還是傳到了賀萍的耳朵裡面,賀萍忙得焦頭爛額,無法,只能匆匆告別了慕長和。
慕長和背對着她,坐在老闆椅上目光陰沉:“賀萍啊,自從天霖不在了之後,我是很信任你,把東西都交給了你打理,你就這樣來給我這個交代?”
賀萍心裡面暗罵了一聲死老東西,把頭低垂下去,愧疚道:“爸爸,今天這件事情有古怪,我懷疑是有人專門針對我下手。”
慕長和揮手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我現在不想聽你的解釋,我只想聽你要怎麼處理。”
賀萍眸色深深,想了半天才咬牙道:“我覺得,既然我這邊亂了,倒不如,讓慕家更亂一點。”
慕長和眯起眼睛:“你是說……”
賀萍點頭。
埋在暗處的棋子,該動用了。
賀萍開始行動了,慕微希也沒有閒着,直接將幕後黑手這件事情告訴了慕長槐。
書房之中,慕長槐捂着自己的胸口,失望至極:“微微,你想怎麼做?”
慕微希目光閃爍:“引蛇出洞。”
與其被迫地等待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手,那她倒不如直接等這條蛇鑽出來之後打七寸。
慕微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過這一切還需要爺爺的配合和孟士皓的配合了。”
提起這個人慕長槐,眼中就閃過一絲怨氣。
他年少在風風雨雨中打拼,一手扶持起了孟士皓這個左膀右臂,但到頭來卻培養出了一隻白眼狼。
慕微希冷靜分析道:“爺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金庭玉階被端,雖說暫時還沒有查到賀萍的身上,但她估計也按捺不住了。”
賀萍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坐到慕微希現在這個位置,得到更多的人脈,更大的權利,纔有資本去和“那些人”談交易,抹掉自己是金庭玉階老闆的這是事實。
而這一切自然也需要孟士皓的配合。
對於賀萍籠絡孟士皓這一點,慕微希早就已經瞭如指掌,她猜測,賀萍這個時候,肯定會動這一顆棋子。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時候孟士皓就提着一堆東西親自上門拜訪了。
他跪在慕長槐的跟前,說自己當初鬼迷了心竅,但左右都是爲了公司好,哀求慕長槐能夠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重新進入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