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大長公主上門鬧騰了一趟,林凝眉心中自然煩躁的很,大長公主身份矜貴,她即便身爲正一品誥命夫人,遇上這麼一條打不死還咬人的瘋狗,心中自然也不會舒坦。
到了用晚膳時。林凝眉面色仍舊算不得好看,聶修?這廝昂首闊步的走入膳堂之中,見着小妻子神情冷凝,再結合先前錦衣衛的一番說辭,也清楚林凝眉是因何動氣。
揮手將膳堂之中伺候的下人摒退,聶修?剛硬麪龐上的笑意越發濃郁,兀自坐在林凝眉身邊,用象牙銀箸夾起一顆藕丁,想要喂到林凝眉口中,只可惜這小娘子心中有氣,竟然直接別過頭去,也不看聶修?半眼。
林凝眉心中着實有些委屈,她也清楚聶修?有爲難之處,即便身爲正一品的驃騎大將軍,也不是萬事隨心的。畢竟這偌大的後宅,就不是男丁能插手的地界兒。
先前鈺哥兒他們幾個受了乳母的苛待,其中少不了嚴灼華的手筆,但若是深深想來,以聶老太太的手段,就算年歲大了,精力有些不濟,難道連一個小小乳母都約束不了了?真會一點兒也不知情?
林凝眉也不是個傻子,之前便猜到了些端倪。偏偏聶修?極爲敬重這位老祖母,即便自己被聶老太太磋磨了,他也不願多說什麼。
見着林凝眉如此嬌氣,聶修?也不惱。將象牙銀箸放下,手臂微微一用力,直接將嬌軟的人兒摟入懷中,輕嗅着小娘子細緻的粉頸,呼吸噴灑在皮肉上,弄得林凝眉也有些發癢。
林凝眉也沒有推開聶修?,只是皺着眉道:
“如今鈺哥兒養在咱們身邊,身邊也不必乳母伺候了,萬一再生出一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恐怕正是不好收拾。”
聶修?一手揉捏着滑膩的豐乳,面上不由露出一絲詫異,問:
“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怎的還舊事重提?嚴灼華不是被困在山匪窩裡了?”
林凝眉瞪了聶修?一眼,怒道:
“她想對我兒出手。困在山匪窩中也算是便宜她了,且以嚴灼華的姿色,只要稍稍討巧,日子都不會太難過,不過萬一她自己作死,可就怨不得我。”
林凝眉也沒有打算要了嚴灼華的性命,不過將她遠遠丟棄,也純粹是因着嚴灼華讓她十分膈應,畢竟這位灼華郡主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對聶修?癡心一片,聶修?也並非潘安、宋玉之流,怎麼就能讓一個女子如此癡心?
此時此刻林凝眉倒是將自己個兒刨除在外了,她對聶修?用的情意也是不淺,畢竟她們夫妻二人都算是聰明人,而聰明人最是忌諱耍手段,只有以真心換真心。方纔能結出善果。
上一世聶修?是受到林凝眉的拖累,才自焚死於玉城,這一世即便與這廝成婚生子,林凝眉這一顆心仍是未曾安定下來。
先不提旁的,就說聶修?身邊連一個侍妾通房也無,京中已經不知有多少婦人暗自罵她善妒了,林凝眉自己倒是不在意惡名,卻也不想影響了琬姐兒以及瑜姐兒的名聲,否則這兩個女兒家若是將來找不到好婆家,可就是她這當孃親的不是了。
聶老太太是個難得的豁達人兒,但再是通透的人,恐怕也難免犯糊塗。
先前林凝眉入宮伺候姜其琛,雖說未曾與姜其琛生出苟且之事,但旁人心中卻不會如此作想,聶老太太即便不會因爲她出身鄙賤惱了她,但卻萬萬不想要一個不貞的孫媳婦。
尤其是這孫媳婦兒還將聶家最出挑的孫兒牢牢掌控在手中。
望着聶修?含笑的眉眼,林凝眉心中就算轉過了此番念頭,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難道要她親口說出‘祖母瞧我不順眼’這種話來?
林凝眉心中清楚的很,若非聶老太太護着聶修寧、聶修?兩兄弟,恐怕以白氏那陰狠婦人的心思,聶修?是無法平平安安地從聶府後宅之中長這麼大的。
因此聶修?與聶老太太之間的感情極深,遠勝於尋常祖孫。土餘圍才。
林凝眉不願聶修?傷心,但女人到底都是心眼兒小的,所以此刻她才折騰起來,好在聶修?脾氣好,也不願與自己的小妻子計較,甚至還將林凝眉這嬌氣樣兒當成了情趣,此刻捏了捏女子嬌嫩非常的面頰,也不敢使勁兒,生怕留下紅痕來。
薄脣輕輕含住林凝眉的耳垂,聶修?手上的動作越發放肆起來,不知是怎麼回事,林凝眉腰間的繫帶就被男人解了開,炙熱的大掌隔着薄薄一層錦緞,大力地揉搓着一團綿軟,林凝眉面色羞紅,到底是老夫老妻,也沒有推開聶修?,只是嗔了一句:
“你這是在胡鬧什麼?外頭還有丫鬟在呢!若是被她們發覺端倪,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聶修?此刻動了心思,因着林凝眉的小日子剛過,他足足饞了好幾日了,眼下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將懷中的嬌軟人兒打橫抱起,轉身走到了主臥之中。
主臥臨窗的位置放了一張貴妃榻,林凝眉平日裡也喜歡在那張貴妃榻上小憩一會兒,現下聶修?不管不顧,直接將人按到在貴妃榻上,口中吐出葷話兒來:
“好乖乖,且給我弄一下,忍了這麼多天,當真想你想的緊了!”
一聽這話,林凝眉面頰飛紅,她素來就清楚聶修?是個無恥的,但卻未曾想到這廝竟然能吐出如此下流的話兒來。
偏偏一個嬌弱女子無論如何都扛不過大男人,聶修?三下五除二的便將林凝眉給制服了,也沒有將女子身上煙紫色的裙衫給褪去,只是一把將褻褲給撕成粉碎,粗糲的手指在那妙處捻了捻,直弄得林凝眉渾身發軟,在榻上便於這人胡鬧了一回。
聶修?也是個龍精虎猛的漢子,曠了這麼多日,他又不會找旁的女子發泄出來,此刻一嚐到肉味兒,哪裡還會放鬆?
趁着林凝眉神志不清之際,便將嬌軟的女兒家放在了牀榻之上,夫妻兩個好好恩愛了一番,直到林凝眉身子受不住,直接昏睡過去,聶修?這才作罷。
雖說白日宣淫於理不合,但聶修?這輩子也沒打算碰旁的女子,他與自己的小妻子閨房之樂,又與他人何干?
關於凝眉的心思,聶修?也能猜到一二,偏偏一人是他嫡親的祖母,一個是他深愛的妻子,這夾在中間,萬萬不能偏幫,是進也難退也難。
擡手撫平小妻子眉心的皺褶,聶修?低嘆一聲,凝眉不願他爲難,他又怎麼忍心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受委屈?
睡了一整日,林凝眉等到晚上起身之後,瞧着晚膳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在驃騎大將軍府當家做主的都是武將,素日裡也沒有那麼多的規矩,自然不必林凝眉去晨昏定省。
話說自打那日大長公主被程太后給教訓一番之後,這些勳貴家中的夫人也清楚林凝眉得了程太后的看重,是萬萬不能怠慢的。
偏偏聶老太太雖說知曉此爲好事兒,偏偏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一道坎兒。
程太后如此對待林氏,究竟是因爲投緣?還是因爲心存愧疚?她自己肚皮裡爬出來的兒子生出了姦淫臣妻的想法,程太后難道會半點兒不知?聶老太太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林凝眉不知因着大長公主一事,又讓聶老太太氣了一回,不過她近來因着要教導三個娃兒,也抽不出空閒,只是在琢玉軒中呆着,隔一天去易遠堂中給聶老將軍以及聶老太太請安便成了。
日子過得十分安逸,聶老太太也沒有再動什麼手腳,林凝眉本以爲事情到此也該結束了,誰知晉陽侯府又鬧出了事端,老太太去了,到底名義上也是林凝眉的祖母,她無論如何也該去看看,否則一頂不小不悌的帽子扣在頭上,着實難受的緊。
林凝眉將三個娃兒安頓在琢玉軒中,有立夏驚蟄看着,倒也鬧不出什麼大亂子。
她則乘着馬車,帶着立春往晉陽侯府去了。
剛剛下了馬車,林凝眉便瞧見晉陽侯府匾額上掛着的白綾,她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老太太竟然去的這麼早,明明這位的身子骨兒也算是硬朗,上輩子她離開人世的時候,老太太還紅光滿面,一看還有十幾年的活頭兒呢。
轉念一想,上輩子晉陽侯府十分平穩,林清漪得了五皇子的青眼,後來登上後位,直接提攜了晉陽侯府,使得林家在京城之中的地位水漲船高。
這日子過好了,心裡頭歡喜,身子骨自然剛健。
不過眼下的情景卻十分不好,之前林清漪嫁給了姜遠道成爲側妃,偏偏?王謀反時,將她這側妃給帶離京城,這可算不得什麼榮寵。
元德帝登位時沒倒出功夫清算林家,眼下內亂平息,聖人對林博遠越發不滿,甚至連他身上的官職都給削去,令其賦閒在家,老太太見着晉陽侯府江河日下,鬱結於心,夜裡又着了涼,染上風寒,到底年歲大了,就再也沒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