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官爺,請問可以收留我們嗎?我的妹妹感染了風寒,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求求你了。”
這是趙玉兒這一輩子第一次求別人,她高貴的身份一直不曾求過誰,即使是當今皇上,她也不曾求過,但是現在爲了小荼,她可以求,哪怕讓她換小荼的命,趙玉兒都不會猶豫。
趙玉兒仔細打量着面前男子的衣着,趙玉兒一眼便看出來了男子穿着的衣裳是官家的人,在看附近還躺着一些老人,趙玉兒猜到了這裡可能會願意收留她們。
岑北晟將位置讓給了生病的百姓休息,所以他便隨便靠着,準備眯着眼睛睡一會兒,突然這邊去傳來了聲音,岑北晟便起身來瞧瞧,恰好看見了這一幕。
“這是怎麼了?”岑北晟那低沉的聲音傳來,這聲音很是熟悉,趙玉兒轉過頭去,果然看見是岑北晟。
“主子,他們剛剛趕到這裡,其中還有人染上了風寒。”那男子只得簡略的介紹了一下大概的情況,岑北晟大概知道了情況。
趙玉兒見是岑北晟,心中來了希望,“岑公子,求求你,救救小荼。”
岑北晟點了點頭,示意她不必擔心,“月霖,快叫張大夫給這位姑娘看看,安排其他人先住下來。”
“是,主子,各位請跟我過來吧。”月霖帶着婦女和小女孩走了到了燒着的火堆旁邊,暖和一下身子,而趙玉兒則站在張大夫身邊看着,手指不停的攪着。
張大夫給小荼診斷後,轉過來看着趙玉兒,“姑娘不必擔心,她只是感染了風寒,發了熱,服下藥,慢慢會好的,不必過於擔憂。”
趙玉兒感激不盡,急忙側身行禮,“多謝大夫救命之恩。”
站在不遠處看着的岑北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個禮節怎麼感覺是宮裡的人才會行此禮節。
“岑公子,岑公子。”趙玉兒走了過來,本想要感謝一下岑北晟,卻發現岑北晟正看着前方發呆,便輕輕喚了幾聲。
“嗯,怎麼了?”岑北晟回過神來,尷尬的看着趙玉兒。
“沒事,玉兒就是來表達對岑公子的感激之情。”趙玉兒淡然一笑,其實她是想要打聽一下週明書的消息,但是卻又不知從何開口,便只好不提及了。
“趙姑娘怎麼會出現在此?”岑北晟的問題很是直截了當,岑北晟心中有種直覺,面前這個女子想必身份不簡單。
“那日與岑公子和周公子告別之後,我和小荼便離開宛平縣,不想路上發生了風雪,去不了大興縣,所以便只好原路返回了。”
“你們爲什麼要前往大興縣?”岑北晟的眼神裡帶着探究,他想要知道這位小姐究竟從何而來,有何目的。
“我家有親戚住在那裡,想要去找親戚投靠。”趙玉兒慌亂的解釋着,可是卻不敢看着面前的岑北晟,岑北晟這個人帶着強烈的壓迫感,讓趙玉兒直接就感覺敗下陣來。
“這樣啊,好吧,那麼趙姑娘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明日未感染風寒的人可以進去,你同他們一起進去吧。”
岑北晟看向了城門處,那關閉得緊緊的城門,沒有絲毫打開的意思。
趙玉兒一下子激動起來,“什麼!感染了風寒的不可以進去,那麼就讓他們在這裡等死嗎?”
“不是這個意思,這是爲了整個宛平縣城內的百姓考慮,待檢查清楚後,大家都可以進去了。”岑北晟也不知道怎麼給趙玉兒解釋,看着趙玉兒這激動的模樣,岑北晟生怕趙玉兒吵到其他的災民休息,急忙示意趙玉兒,這裡還有其他人休息。
趙玉兒頓時知道自己的失態,於是便輕輕捂住嘴巴。
“好了,這些趙姑娘不必擔心,我們自由安排,趙姑娘早些休息吧。”
說完岑北晟便轉身離開了,趙玉兒無奈,只得走回去看望一下小荼現在如何。
翌日清晨,周梓薇依舊陪伴着災民們,叮囑着大家要注意不要着涼,周梓薇看過了大家暫時無事之後,她還要去準備食物和糧食,食物根本不夠,縣裡開倉撥出來的糧食只能夠撐得了今天早上了,自己還是得出馬去找糧食。
可是還有誰願意捐出糧食,這讓周梓薇很是煩惱,可是這邊還有着這麼多災民等着,周梓薇知道,即使很難,她也要想辦法做到。
奈何周梓薇折騰了將近一早上,終究只是籌集了不到六擔糧食,周梓薇擰着眉頭,這樣下去,別說城門外的百姓過不下去,就是城內的災民也要餓死。
“漣漪,你不如在去府上取些銀子,去米倉買糧食,有多少算多少,只要能夠解決些許的燃眉之急,那也是不錯的了。”
周梓薇的聲音低沉無力,再看看她的面容,慘白而沒有血色,這兩日周梓薇一心都在這件事情上,晚上一夜沒睡,在府上收集了好一些舊衣裳,現在看着整個人狀態不佳。
漣漪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眼神滿是爲難之色,嘆了一口氣說道,“少爺,你不知道,府上能夠提出來的銀子,奴婢都已經提出來了,這些年來,周府家道中落,銀子早已經用於打點各種麻煩,早已經不剩多少了,再者現在米倉中也已經無米可賣了,大多都被百姓買回去存着了,大家都害怕封城,米倉無法運米進來,爲這個冬天做好準備。”
周梓薇的雙手微微握緊,眼神突然閃了幾絲愧疚,周梓薇隨即甩開自己腦海中的情緒,現在該怎麼辦?朝廷撥下來的糧食遲遲不到,許是由於現在積雪阻擋道路,糧食一時間送不到,知縣大人這邊已經派人去清掃好,最多兩三日便可以清掃好管道上的雪,相信那時,朝廷派送的糧食就可以送過來,那時候就有希望了。
“米倉裡已經沒有米了嗎?”周梓薇看着漣漪,心中的一絲希望都已經破滅,周梓薇曾經覺得,即使到了最後一刻,她還有一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