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壓的我很累。”杜雨青被他熟悉的氣味包裹着,有些不適的再掙扎一下,說道。
杜御熙深呼吸,他一直在深呼吸,然後從她身上移開,伸手想把她也拉起來。
但是杜雨青對那隻伸過來的手,有着明顯的拒絕和厭惡:“不要再碰我。”
杜御熙的心裡又痛又氣,可還是‘抽’回了手,強忍着怒火,罷了罷了,看看她想怎麼做。
要是超過他的底線,實在無法忍受,就把她敲暈了抱回去。管她明天吃‘藥’上吊哭鬧,他就不信能將江山治理的興旺發達的帝王,會對一個小‘女’娃無計可施。
“讓我回去可以,可我是一個自‘私’的人,我不會和一羣‘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我已經準備廢除後宮。”杜御熙聽到她這麼一說,立刻說道。
“一對一隻是感情的最基本要素而已,廢除了後宮,你對我沒有真心實意,我還是不會回去。”杜雨青怎麼可能輕易的讓他帶走自己,她現在的腦子終於恢復一點正常,可以條理清晰的和他談條件。
不,準確的說,是忽悠這個男人。
她得利用自己的大腦,來拯救自己的自由和幸福。
“你……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杜御熙咬牙,問道。
“尊重、信任、平等、還有愛,王上,等您真正學會的時候,我自然會回去。”杜雨青斷定這個暴君一輩子都學不會,只“平等”兩個字,就會要了這個封建統治者的老命。
“在此之前,我只想過自己的生活,王上您處理好自己的家務事,再來找我。”杜雨青小心的想着會不會漏掉什麼地方,她這一次談判要力求完美,不能再受制於杜御熙,“如果你想‘逼’迫我,那我寧願‘玉’碎,不爲瓦全。”
這一次說的‘玉’碎瓦全不是指生死,朱顏丹蟄伏在體內,沒有突然給身體警告。
杜御熙繼續深呼吸,負着雙手吐出一口悠長的氣:“好。”
杜雨青沒想到他居然什麼要求都沒提,一口答應。
果然這個暴君這次下血本了,這麼容易答應她,和當時在雨青宮要求和她一起睡時,一樣的反應。
那時候,自己要求他不能碰自己,他也是這麼一口答應。
心裡有些刺痛起來,想到她不顧一切的愛上這男人,結果卻是一場悲傷的夢,杜雨青就在心裡狠狠的唾罵自己。
身爲一個現代‘女’‘性’,雖然年齡小了點,可是怎麼能被愚昧的古代人玩‘弄’於股掌間?
而且還不能自拔。
“還有,你知道最基本的尊重是什麼吧?不要像剛纔那樣……”
“你可以把要求都說出來。”杜御熙忍耐着,說道。
“不能打攪我的日常生活和工作;不可以派人監視我,我知道你做不到這一條;不能強迫我做任何不喜歡的事情……”杜雨青一口氣說了十多條,她只想緩兵之計,希望杜御熙能遲一點帶走自己,這樣逃脫的希望會大一些。
“我都答應你,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去?”杜御熙背在身後的手越捏越緊,額角的青筋跳動着,他在強忍,暫且都答應她,看看她能搗什麼鬼。
“王上只要能做到我說的那幾點,我就會回去。”杜雨青覺得杜御熙的記‘性’真差,她剛剛說的很明白。
“至少有個期限!而且,評判標準也該有。”杜御熙可沒那麼好糊‘弄’,到時候自己真做到了,她又耍賴不回怎麼辦。
“評判標準啊……你把我感動哭了,我就跟你走。”杜雨青伸手‘摸’了‘摸’受傷的嘴‘脣’,強調,“是感動哭了,不是被欺負的哭,也不是難過的哭!”
“好。”杜御熙再次咬牙,他真想殺人,一輩子沒這麼窩囊過,還得無條件答應一個小‘女’娃這麼多事。
“那你可以走了。”杜雨青又將剛纔的話都想了一遍,覺得沒什麼可補充的,說道。
杜御熙滿心的不甘,看着小丫頭轉過身背對着自己,牙齒都快咬碎了,擠出一個字來:“好。”
杜雨青只聽到身後傳來獵獵作響的衣袍聲,再回頭,杜御熙已經不見了,果然……走了。
擡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杜雨青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媽呀,剛纔她快失了魂,差點就被嚇死了,幸好最後鎮定了點,扳回了一點局面,否則現在可能已經被暴君帶回去當生孩子工具。
今天鳳凰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不救她?
杜雨青不知道杜御熙是否真的走了,她怕那個暴君還在周圍監視着自己,所以不敢對鳳凰說離開,如果暴君沒走聽到了她的話,肯定會反悔,將她捉回去鎖起來。
靈樹的周圍,充滿着奇‘花’異草的香味,慢慢的,開始有了蟲鳥的叫聲,杜雨青還是不敢確定杜御熙是否離開,因爲聽說高手都是能夠收斂自己身上的氣息,與萬物融合在一起。
萬一杜御熙收斂了自己身上的王氣,還在監視她怎麼辦?
鳳凰跳下了樹枝,走到坐在草地上胡思‘亂’想的杜雨青身邊,親暱的低鳴一聲,將長長的頸子伸過去,親密的廝磨着小丫頭的潔白的脖子。
“鳳凰,這是天意嗎?”杜雨青見鳳凰這幅模樣,被‘露’水打溼的心裡,升起一股強烈的宿命感。
鳳凰不會回答她,只是依舊低下長長的頸項,在她的臉上輕輕的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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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御熙怒氣衝衝的來到地牢,‘花’繡錦這個盡出餿主意的傢伙,他想廢了這隻狐狸。
萬金‘門’被重重的推開,‘花’繡錦和溫寒因爲在這裡沒有日夜之分,所以快到子夜,還沒有睡覺。
看着王上毫不掩飾的盛怒臉‘色’,‘花’繡錦覺得有些不妙。
“‘花’繡錦,給本王出來。”杜御熙冷冷的說道。
看着‘花’繡錦被杜御熙召出去,溫寒一直冰冷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極淡極淡的擔心。
看樣子今天王上很生氣,不知道‘花’狐狸又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事。
溫寒發現自己竟然在擔心那隻狐狸,忍不住皺了皺眉,摒除雜念,盤‘腿’在‘牀’上打坐起來。
這一次,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花’繡錦回來,而是聽到了一聲關‘門’的聲音,這邊的房‘門’也被鎖死,然後杜御熙和一個‘侍’衛的腳步聲消失。
溫寒心裡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那隻又‘色’又無賴的狐狸該不會被“咔嚓”了吧?
想到這裡,溫寒坐不下去了,雖說‘花’狐狸的生死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但是怎麼說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溫寒的心裡,還是不希望他會死。
當初在王上將他們都扣押下的時候,溫寒曾經在杜御熙單獨提審時,說過一切都是自己的威‘逼’利‘誘’,和‘花’繡錦無關。
那時候溫寒以爲自己死定了,所以大發慈悲的給那個粘人的狐狸說了情,自己逃不過一死,也不必讓狐狸陪葬,免得黃泉路上又被他煩。
‘花’繡錦懊惱的坐在‘牀’上,他這次玩笑開大了,杜御熙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因爲他的“愛情戰術”有誤,造成杜御熙現在處於被動狀態,‘花’繡錦吃到了苦頭——和溫寒分開了房間。
無論自己怎麼哀求,王上就是不願意讓他再回到溫寒的房裡。
除非‘花’繡錦能給一個妙招,讓杜御熙在短時間內拿下小王后。
可是小王后的‘性’格和天朝的‘女’人不同啊,連深‘吻’都失效,這個……難不成只能算‘誘’‘惑’?
萬一杜御熙失敗,肯定會真的把自己閹了。
就在‘花’繡錦悔恨半天的時候,對面的房間裡傳出了冷冷的呼喚聲:“‘花’繡錦?死狐狸?……真的死了?”
哎呀呀,他的溫寒居然還念着自己呢,想到這裡,‘花’繡錦的心情一下好了,臉上‘春’風得意,桃‘花’盛開。
“唔……我……我是……不行了……”靠在‘門’邊的小‘洞’上,‘花’繡錦有氣無力的哼哼着。
“你哪裡受傷了?杜御熙對你做了什麼?”溫寒聽到那麼虛弱的聲音,立刻皺起眉問道。
“你……你別問……知道……不如不知道……”‘花’繡錦聽見溫寒的語氣裡有那麼一絲關心,臉上綻出了一朵‘花’,可聲音依舊是虛軟無力。
“來人……”溫寒突然高聲喊了起來,“綠影!”
“別喊了……沒用的……”‘花’繡錦見他果然還關心着自己的生死,心裡幸福的要冒泡了。
看來冰山的心,並沒有那麼冷嘛?
不過杜雨青以前喜歡過的男人,一定有着自己的魅力吧?
要是真的這麼冷冷冰冰,小王后怎麼會跟溫寒泡了?
“你到底被杜御熙怎麼了?”溫寒突然有些惱怒的說道,“我已經對杜御熙說過,這一切和你無關,都是我‘逼’迫你背叛他,爲什麼還會傷你?”
“溫寒……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會不會在某一天,路過一座墳,想到我?”‘花’繡錦伸直了‘腿’,靠着萬金‘門’問道。
“你不會死。”溫寒的心裡,並不是不知道‘花’繡錦對他的好。
能夠毫無所求的追隨他到這種地步,‘花’繡錦對他的感情都是真的,可是溫寒無法接受男人給的愛。
他只有希望‘花’繡錦好好活着,找一個像杜雨青那樣的好‘女’人,幸福的生活。
“我……我快不行了……”‘花’繡錦突然咳了起來,似乎還咳血了——至少依照溫寒的經驗,他是受了什麼內傷。
如果溫寒還有內力,就能輕易的分辨出這隻狐狸又在調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