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打算就在這裡跟我談?”
舒晴看了一眼計程車司機,“抱歉。”她走下車,看着付一,“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當年的什麼事情?”
“對面有個咖啡廳,舒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去那邊!”
“好!”
舒晴戴上墨鏡,率先越過馬路過去。付一看着舒晴的背影,隨即跟了上去。
“說吧,有什麼事情都說出來,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舒晴認定付一沒有什麼說的,最多也就說她忘恩負義罷了。而付一也果真是說這些,不過倒是讓舒晴有些不可預知的。
服務員將咖啡端上來之後,付一鄭重的看着舒晴,“舒小姐一定在想,我能有什麼好說的?當年的事情分明那麼清楚是不是?先生在你最捂住,最需要他的時候居然不在你身邊是不是?”
“可你又哪裡知道,先生在知道你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知道你居然不聽他的話扇子跟沈鋒往來,甚至還跟去赴宴,先生滿世界在找你。可先生找到你的時候呢?你整個人都神志不清了,那時候先生幾乎是發了瘋似得將你送去了醫院。”
舒晴猛然擡頭,“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以爲你被人送去醫院是誰送的?是先生。先生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大約就是帶你起帝都,然後讓你任意妄爲。你不知道前一天晚上先生都爲你談好了一個劇本,都已經要簽約了。可是你呢?你在抱怨先生不作爲,你瞞着先生去了酒店赴宴不是嗎?”
付一冷笑着看舒晴,“先生他說,他最後悔的有三件事,這第一件就是帶你離開江城去帝都,第二件事就在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離開了醫院去找人幫你報仇。你以爲侮辱傷害你的那些男人是爲什麼會消失在帝都的?”
舒晴卻不可置信的看着付一,可付一卻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先生爲了你去跟那些人交易,去給你報仇。他心臟爲什麼會出事?就是那個時候被人暗算,一刀插進了心臟下方的位置。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是先生這輩子都不會好了。“
“不,我不相信!”舒晴猛然站起身來,她手指尖都在顫抖,“你騙我對不對?”
“呵呵,有必要騙你嗎?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付一冷冷的看着他,“先生在醫院躺了多久你知道嗎?四個月,足足四個月才恢復了清醒,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關心自己的病情,而是去找你。結果呢?你在哪裡?你在沈鋒的私人別墅裡,跟沈鋒談笑風生,你大着肚子跟沈鋒在一起。”
“不……不是這樣的,他說他有別人了,所以他不要我了,他……”
“先生跟你說這些的嗎?”
舒晴卻是面色蒼白,“我……”
“你跟沈鋒都在一起了,還有了他的孩子。先生能說什麼?”
“我回去找他,是他不要我的,還說我肚子裡的是野種,是孽種。那是我和他之間第一個孩子,他……”舒晴踉蹌了好幾步,撞到了身後的椅子,她神色怔忪,完全不知道應該何去何從。
當年她被人侮辱,那時候她絕望的要死了,是沈鋒救了她,然後將她安置在別墅了,找心理醫生輔導她。
她曾經去找過蘇淮北,可找了整整半年都沒有找到。後來聽說蘇淮北迴來了,所以她才跑去找他,結果蘇淮北見面的第一句話就讓她滾。
還說她太髒了,舒晴大受打擊,所以才離開了蘇淮北。後來生下沈淺安,她心如死灰想死,是沈鋒和他的妻子救了她。
原本舒晴以爲可以帶着沈淺安一起生活,遠離喧囂,可蘇淮北卻來了,她沒有辦法啊,害怕蘇淮北傷害沈淺安,所以纔將孩子託付給了沈鋒,求沈鋒和他妻子將沈淺安撫養成人。
“不,絕對不是你說的這樣的。”
“怎麼不是?先生在你走後又修養了幾個月,他明知道沈淺安不是他的孩子,可他還是願意跟你在一起,決定跟你共同撫養那個孩子。可是你呢?你卻一次次的激怒先生。”
“不,他說他要殺了淺安,他……”
“呵呵,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先生也會如同對付那些傷害你的人的時候,也這樣對付沈鋒和沈淺安,可是你看沈鋒和沈淺安有事嗎?那些名流富商,哪個不是和沈鋒一樣厲害?可先生手軟過嗎?”
“我……”
“舒小姐,你一直以爲是先生對不起你,可你自己想想你又對先生做過什麼?你一次次激怒他,一次次欺騙他,可先生始終都將你留在身邊!”
“他那是留着我嗎?他是在囚禁我,是在剝奪我的自由。”舒晴突然大吼,不願意相信這樣的真相。
這樣鮮血淋漓的真相一旦被人剝開了,疼的只有自己。
舒晴雙手巍顫顫的指着付一,“你跟他是一夥的,你當然幫着他說話了。你只說他對我好,可你看到她折磨我了嗎?你沒看到,他就是要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死!”
“如果舒小姐你還是這麼認爲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我今天告訴您這些,只是想着你們之間也已經有了一個瞭解,以後先生再也不會因爲你而傷心難過了。”
“你……”
“時暖小姐是個通透豁達的女人,我覺得先生如今的選擇是對的,既然跟舒小姐註定了沒有結局,倒不如趁着現在的時間多陪陪時暖小姐。”
付一起身,付了錢,越過舒晴的時候頓了頓,“如果先生真的要囚禁您,您覺得您在C國還能大放異彩?”
付一也走了,剩下舒晴目光呆滯的看着對面的馬路。
紅燈滅了又亮起來,這樣反反覆覆,周而復始。舒晴站在街頭,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還能去哪裡,最終的歸宿又是哪裡。
跟蘇淮北在一起的時候,她想着離開,可當蘇淮北真正的讓她走的時候,她又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什麼似得。
活了四十多年,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好像什麼都有了,可實際上卻又什麼都沒有。
父親,姐姐,愛人,孩子,還有事業!
她好像每一樣都很不成功,甚至糟糕透頂。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綿綿密密,不大,卻飄落在人的身上,還是顯得有那麼幾分單薄的冷。
對面的馬路上,時暖坐在車內,看着舒晴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再看看周圍來來去去的人羣,隨即關上了窗戶,看了前座一眼,“周正,開車吧!”
“是,太太。您現在要去哪兒?”
“去公司吧!”她想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
有時候人就是那麼奇怪,你以爲自己在乎的,其實也並不是那麼的在乎。可一旦流失了,你又覺得可惜,想要伸手抓住,極力的去挽回。可這世上哪有什麼時光機,又哪有什麼後悔藥?
錯過了終究就是錯過了,回不到從前。
時暖以前太執着,不明白。所以在遇到傅習城和時薇的背叛的時候,她纔會覺得難受。可如今看着蘇淮北和舒晴,明明都是她的親人,明明她應該做一些什麼,可她卻覺得自己的心有些冷,冷的沒辦法取暖。
周正看時暖的情緒不太對勁,剛想開口說什麼,可時暖卻閉上了眼睛。周正張張嘴,卻什麼也沒說。
時暖跟周正上了樓,麥琪正從傅承彥的辦公室裡出來,見到時暖和周正,便打了聲招呼,“太太,周助理。”
時暖點頭,“傅總在忙?”
“在開一個視頻會議,太太您要不然先過來坐坐?”
時暖扯了扯嘴角,“不用了,你們去忙吧!”打發了周正和麥琪,時暖就在傅承彥的辦公室門外站着,她目光有些迷離,好像是呈現放空的狀態。
大約是站的有點兒久了,時暖挪了挪步子,就看到面前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鋥亮的皮鞋。時暖眼前一亮,擡頭便將傅承彥的臉引入了眼簾,“阿彥!”
時暖就像是一個孩子似得,一下子衝進傅承彥的懷裡,也不管周遭的情況如何,她就抱着傅承彥不肯撒手了。
傅承彥被時暖這麼一抱住,先是一愣,隨即伸手將時暖攬進懷裡,“怎麼了?”他輕柔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一下子就擊中了時暖那最脆弱的心。
時暖的腦袋蹭着傅承彥的胸口,雙手環住傅承彥的腰,“沒有,就是想你了。”
“嗯!”
聽到時暖這孩子氣的撒嬌,傅承彥伸手摸了摸時暖的腦袋,輕緩的拍了拍,“都怎麼想我了?”
“哪兒都想你了,什麼時候都想你了。”時暖撒着嬌,聲音裡帶着點兒鼻音。傅承彥聞言,微微斂眉,卻還是一下一下的緩緩地拍着時暖的後背,“乖!”
“阿彥,你說我們會到永遠嗎?”
“會!”
“那我們之間會不會有誤會?你會不會瞞着我?或者……你會不會不要我?”
“不會!”傅承彥看時暖梗着脖子,那雙眼睛卻看着他,一瞬不瞬的,傅承彥的心窩子一下子就軟了,“傻丫頭,除非你不要我。不,就算你不要我,我也會跟着你,至死不休!”
時暖扯了扯嘴角,“可是我覺得我很壞!”
“嗯?”
“我讓他和舒晴分開,不然我不會回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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