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彥這番話所謂說的好,蔣施正饒是一個再怎麼不講理的人,到底還是清楚一些分寸的,尤其對方還是傅承彥,自己曾經的學生。
傅承彥這個學生的脾性他還是瞭解的,要不然早幾個月前他也不會將傅承彥介紹給時暖認識了。當初的意思也是希望兩人能修成正果,只是那會兒時暖不肯,蔣施正這才罷休。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不強求了,這時暖跟傅承彥反而是成了。
再聽到傅承彥這般恭維自己,蔣施正心裡的那點兒生氣也已經煙消雲散了,不過到底還是要擺擺樣子的。“哼,別以爲你這樣說,就能忽悠我這個老頭子,我告訴你,這件事兒要是不給我老老實實交代清楚,你可是知道我的脾性的!”
“自然是知道的,我是什麼人,老師您還不知道麼!”傅承彥又是說了兩句,總算是安撫下了蔣施正,又看了看時暖,“外公,既然我跟小五結婚的事情已成事實,您看我們什麼時候正式見上一面?”傅承彥到底是個考慮的周全的人,“雖說您是我老師,不過我如今已是小五的老公,這身份便改變了,還是需要正式見一面。”
“嗯,這是自然!”蔣施正覺得傅承彥這一點倒是考慮的挺周到,又想到時家那老頭子肯定還不知道小暖跟傅承彥結婚的事情,心裡便舒坦了一分。“既然這樣,你們得空便過來一趟吧!”
“那好!”傅承彥輕笑道,“明日我有空,外公您?”
“那就明白!”
時間敲定了,蔣施正又跟時暖說了幾句話,便才心滿意足的掛斷了電話。
時暖着實鬆了口氣,便沒好氣的瞪了傅承彥一眼,“真的要明天去見外公啊!”
說實話,她其實根本就還沒做好準備。剛剛乍聽見外公這麼問,時暖還真是有些亂了方寸。
跟時暖比起來,傅承彥顯然要淡定許多。他伸手,輕撫了時暖的額頭,揉了揉時暖的頭髮。
時暖看傅承彥這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也覺得自己是否有些小題大做了,想想傅承彥是外公最得意的學生,想必外公也不會諸多爲難傅承彥。可時暖只要一想到明天就得去見外公,還得交代這些事情,時暖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好了,我都不擔心,你擔心做什麼!”傅承彥拉着時暖的手,寬慰的拍了拍,“你以爲老師還是那麼不講理的人?”
“那倒不是!”時暖搖頭,“外公的爲人我還是清楚的,他自然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你也知道,當初外公把你介紹給我的時候,我是拒絕了的,現在卻告訴外公我們結婚了。外公肯定是不會相信事情有那麼簡單的!”時暖有些苦惱,畢竟她當初跟傅承彥結婚的時候並不是因爲愛上了傅承彥,她怕外公知道了之後會對自己失望。
“傻丫頭!”傅承彥是何許人也,看時暖的模樣也猜到了幾分,便拉着時暖的手走出書房,“這件事你就不用擔心了,若是外公問起來,就說我死纏爛打,然後你被我感動了。”
“噗!”時暖忍不住笑了出來,“你覺得這個理由外公會相信?”時暖左右看了看傅承彥,“你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死纏爛打的人!”
傅承彥挑眉,伸手颳了刮時暖的鼻子,“這倒不一定!”
時暖拍開傅承彥的手,“哼,那明天就這麼說,就看外公相信不相信你了。”時暖想了下,如今之計還真的只能這麼說了。
“感情這東西,有時候很難解釋的清楚。”傅承彥捏了捏時暖的手,把玩着,“好了,這事兒就不討論了,今天去了哪兒?”
傅承彥說到這個,時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沒想到你猜的還真是挺準的。”
“嗯?”
傅承彥拉着時暖進了臥房,剛剛脫掉了外套,聽到時暖這麼說,便將外套放下,示意時暖繼續說。
時暖咬咬脣,拿起傅承彥的外套掛好,“我今天去了茶坊,宜安讓我去對對賬,宜安說剛好我母親和姐姐也去了茶坊!”
“她們去茶坊做什麼?”傅承彥擰眉,“找你麻煩?”
時暖搖搖頭,“她們並不知道茶坊是我的。”
傅承彥點頭,“想來也是!那是?”
“是去跟伯……跟傅習城的母親談事情,傅習城和時薇的婚事!”時暖道,瞧見傅承彥只是點頭,並沒有什麼詫異的神色。“其實你早就猜到了是不是?”
沒有意外的,傅承彥點了點頭,“傅玉清打的什麼主意,你也是知道的。他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傅承彥說着,別有深意的看了時暖一眼。
時暖愣了愣,點頭,“昨晚傅習城會去我之前的公寓鬧,想必也是因爲跟時薇的婚事?”時暖咬咬脣,想了想,“他之前得知爺爺把股份給了我,對我的態度有些微妙,甚至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要跟你和好?說跟時薇在一起不過逢場作戲,只是爲了她手裡的股份?”傅承彥輕到,語氣中卻是帶着鄙夷。 . тт kān. ¢ ○
時暖一點兒也不意外傅承彥會知道這些事情,畢竟依着傅承彥的聰明,這些事情不難想到。“是啊,的確是這麼說,不過我是想不通,他憑什麼認爲在經歷過那些背叛和欺騙之後,我還會原諒他?我又不傻!”
“你的確不傻。”傅承彥輕嗤,“傻的是他。”
從傅承彥的口吻中不難聽得出傅承彥對傅習城的鄙夷,他的確是看不上傅習城的。
傅習城打的什麼算盤,時暖清楚,傅承彥更是清楚。或許傅習城對時暖是真的愛過,但是既然爲了那些身外物拋棄了時暖,那麼現在又想跟時暖在一起,自然不會是因爲愛。
時暖輕笑,“不說他了,不過既然他跟時薇結婚了,其實對我來說也算是一樁好事!”
時暖如今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時暖了,自然不會對傅習城和時薇之間的婚事哭哭啼啼。她現在只是覺得傅習城跟時薇結婚了,傅習城以後就不會再來對自己過多的糾纏了,至於他跟時薇之間的事情,她還真是沒有什麼興趣。
“你能這麼想,也是好事!”傅承彥撫了撫時暖的長髮,“晚上出去吃?”
時暖這才反應過來,“對啊,你都下班這麼久了,可是我沒做飯!”時暖恍然大悟,面上有了愧疚的神色,“你方纔怎麼不提醒我啊?我……你忙了一整天了,我卻在家裡無所事事,還讓你連一口熱飯都吃不上!”
“傻丫頭。”傅承彥摸了摸時暖的臉,捏了捏,“好了,換身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飯,順便給外公挑選禮物!”
“好!”時暖拿了拿傅承彥的手,踮起腳尖親吻了傅承彥的脣角,“那你也換衣服,我們馬上出去!”
傅承彥眼眸中帶着笑意,伸手摸了摸脣角,也跟着時暖進了衣帽間。
要去見蔣施正,的確是一件麻煩事兒。倒不是傅承彥畏懼些什麼,不過這時間的確是早了一些,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他跟時暖結婚這事兒,就沒想過要瞞着衆人。只不過時暖有自己的想法,當初兩人在一起的視乎,的確是別的原因,她不願意告訴別人,他自然不會勉強她。
他看着時暖的背影,笑了笑,看到時暖從衣帽間裡拿出一套衣服在自己面前比劃了一番,“阿彥,你覺得是這套好看還是這套好看?”時暖笑盈盈的看着傅承彥,“你說我是穿哪套好?”
“都好!”傅承彥眼眸裡含着笑意,時暖卻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只能穿一套出去!”
“那就這套!”傅承彥隨手指了一套,“這套今天穿出去吃飯,另一套明日去見外公的時候穿!”傅承彥說着便拿了另一套放回去,“快去換衣服吧!”
女人嘛,哪個不是愛美的?聽到別人誇自己,自然是高興的,尤其誇自己的還是自己的丈夫。時暖雖然不是愛慕虛榮的女人,但是也喜歡聽到這些讓人高興的話。
時暖換好了衣服出來,在鏡子前轉了轉,拿捏着標牌,看到傅承彥此時也換好了衣服,“阿彥,聖迪是你自己做的牌子嗎?”
傅承彥挑眉,“怎麼會這麼問?”
時暖輕笑,“之前就一直想問了,我來梧桐居之後,所有的衣物都不需要我打理,衣帽間裡除了我自己帶來的,全都是這個牌子的。”
傅承彥笑了笑,“嗯,晟元旗下的,晟元旗下的商場都有專櫃,不過這事兒倒是沒有幾個人知曉!”傅承彥說着手裡拿着領帶,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卻別有深意的看着時暖。
時暖眯了眯眼,看到傅承彥這模樣,伸手接過傅承彥手裡的領帶,認命的過去給傅承彥繫上。
時暖踮着腳尖,雙手繞過傅承彥的脖子,微微的呵着氣,卻是說着,“不是我說你,你自己有手,爲什麼還要我來給你係領帶?我從前還沒有嫁給你的時候,你不也是自己系領帶的麼!”
時暖說着,卻聽得傅承彥輕笑一聲。時暖挑眉,斜着脖子看傅承彥,“怎麼?我說的不對?”
“既然我們結婚了,這事兒不是應該你這個做妻子的來做麼?不是有句話說的好,給自己的男人系領帶,便是能綁住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