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清歌點頭。
“走,我們到隔壁間說去,讓錦深在這裡休息一會,他的下場戲大概要半個小時以後纔開始。”
“好。”
於是顧清歌跟着李懷進了隔壁的房間,李懷開始拿出資料給她科普當助理需要注意的日常事項,以及平時要做什麼。
期間李懷注意到,自己跟她說的時候,這個小丫頭的表情相當地認真,小身板挺得端正,腰桿也挺得很直,似乎把這件事當成了一件很嚴肅的工作。
再看她精緻的小臉和清澈的眼神,李懷又在心裡感嘆。
真的是一個演青春劇的好苗子啊,可怎麼就是不聽勸呢?
當助理有什麼好?真是個想不開的丫頭!
半個小時以後,薄錦深上第二場戲,聽李哥的話說,這場戲要拍薄錦深跟一羣惡人大戰的場,大概要吊威亞,而且爲了保持後期效果,沒有武替,所以是薄錦深實打實地親自上陣。
顧清歌一開始還懵的,等看到薄錦深被吊上了威亞後,她才驚訝地捂住嘴巴。
“這麼高?”
李懷在她身邊點頭,“不然呢?你以爲吊着兒戲呢?拍戲就是這樣的。”
顧清歌緊張地眨着眼睛,望着那被吊在高處的薄錦深,不自覺地嚥了一口唾沫。
真的好高呀,貌似她有恐高症,如果讓她吊上去的話,可能會暈頭轉向。
隨着導演的一聲開始,現場開拍了,工作人員很賣力,羣演也很認真,不過最辛苦的,應該就是吊在威亞上的薄錦深了。
烈日炎炎下,他穿着幾層的布衣吊在威亞上,手裡還拿着劍,跟一羣黑衣蒙面人各種過招。
“這場戲結束以後,還要拍他從高處跳下來的一幕。”
李懷說完卻沒有得迴應,便低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小丫頭,發現顧清歌根本沒有聽到他的後半句話,因爲她把眼神都放在了薄錦深的身上,專注且又緊張地盯着他在威亞上拍戲,一雙小手還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微微泛白。
嘖。
李懷忍不住勾起脣笑,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這麼緊張薄錦深啊?
他微微眯起眸子,看向威亞上那個表情冷峻的薄錦深,似乎這麼長時間來就沒見薄錦深對哪個女生側目,他合作過太多的優秀女演員,可合作完以後便沒有再聯繫,甚至是在片場拍完戲就不會有多餘的對話。
可是卻爲了這個小丫頭……今天在休息室裡說了那麼多的話,甚至把她留在身邊當助理。
錦深把她留在身邊當助理的原因難道是因爲這丫頭是他的學妹?
不,不對。
絕對有貓膩!
難道這兩人在一起?
那可不行,錦深現在正當紅時,要是爆出戀愛消息,對他來說是很傷的,可是看那小丫頭天真的眼神,又覺得不太可能。
難道是他多想了?李懷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極其鬱悶。
接下來卻聽到了一陣驚呼聲和各種驚豔的尖叫。
原來是薄錦深已經拍完了那場打戲,緊接着從高處吊着威亞跳下來的一幕、
墨發和白髮飛揚,那一塊散發着寒氣的冷玉一路傾泄而下,勢如破竹,寒氣幾乎要鋪滿了整個現場。
顧清歌脣瓣微張,瞪大眼睛看着這一幕,無比置驚。
從來不知道一個人還可以好看成這樣,薄錦深……
真的是一個超級無敵的美男子,他太適合古裝了,怪不得……之前林沫沫會那麼迷戀他。
不過……顧清歌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人。
傅斯寒。
如果讓他穿上這身白衣,也弄一個這樣的長墨發,從高處跳下來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呢?
顧清歌的腦子裡自動地勾畫出來,雖說一開始傅斯寒是以冷酷的一面出現在她的面前,可是相處的時間長了,她才發現他骨子裡是冷的,可有時候卻是邪魅無比的,他身上的氣質和薄錦深的不同。
傅斯寒的,是那種孑然一身,傲視天地的王者氣息。
如果兩人都演角色的話,那傅斯寒便是位高權重,霸氣冽然的王者吧,而薄錦深,是一個隱於山間的世外高人?
呵呵。
應該是這樣沒錯,兩人的氣質都很對得上。
一想到傅斯寒,顧清歌的脣角便不自覺地彎了一抹弧度,在烈日的照耀下,異常耀眼。
頰邊兩個淺淺的梨渦也很可愛。
有人推了她的肩膀,聲音有些急促。
“小丫頭,傻愣着做什麼呢?趕緊的去送水啊,還有注意一下錦深的儀容。”
聽言,顧清歌這才猛地回過神來,定晴一看才發現薄錦深已經跳下來了,她愣了將近兩秒,才快速地跑上前去。
經過這麼一番打鬥,薄錦深的額頭已經出了一片薄汗,顧清歌遞了手帕過去,又擰開水瓶遞給他,動作匆忙中帶着些許笨拙。
化妝師也跑上來,拿出粉餅替他修容補妝,顧清歌生怕他熱,只好跑到他的身側,舉起雙手在他的耳邊不斷地扇啊扇的。
薄錦深感覺到一陣小風在自己的臉旁吹起,不由得側過腦袋去,卻發現那個小丫頭臉被曬得粉嫩嫩的,就連白皙的額頭都出了一層薄汗,可她卻費力地伸出小手替他扇着風。
這麼幼稚的舉動卻讓薄錦深感覺到了一股暖流,褐色的漂亮眼睛閃過一抹極淺極淡的笑容,快到令人無法捕捉。
這次沒得休息,化妝師跟顧清歌只是停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然後薄錦深開始拍她的下一場戲。
顧清歌看着薄錦深,有些鬱悶地撇了撇嘴,“當演員好辛苦啊。”
“嘿,小丫頭,你這話可就錯了。”李懷湊上前來:“當演員不一定都辛苦啊!當一個敬業的演員才辛苦,像今天這種戲,導演說了可以用替身,可錦深就是堅持自己上,這叫什麼?大無畏的敬業精神!所以纔會這麼辛苦,小丫頭你可不要因爲這個而就退縮了,如果你哪天想拍戲了,李哥絕對向你保證你不會這麼辛苦。”
顧清歌算是聽明白了他的話:“李哥的意思是要是碰到辛苦的戲就給我找替身?”
“當然嘛,女孩子就是要用來好好地呵護的。”
“那替身的女孩就不用呵護了嗎?”
“這……”李懷被她一句話賭得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來:“你這丫頭怎麼說不通!李哥還不是爲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