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姨決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夫人,少奶奶之前受過傷。而且……”她湊到傅夫的身邊輕聲地說道:“她剛流過產,做了清宮手術,本身體質就弱,如果您還讓她跪的話,對少奶奶的身體很不利的。”
“利不利,我說了算。”傅夫人沒心情了,直接站起身,冷聲道:“就我這屋裡頭跪着吧,自己找個地方,你想跪哪跪哪,時間沒到不準起來。”
顧笙離喜滋滋地上前挽住傅夫人的胳膊,自告奮勇地開口:“那夫人,我留下來看着我姐姐吧,萬一她不跪呢?”
“這也是你能呆的地方?”誰知道,傅夫人對她根本毫不客氣。
“出去。”
“夫人……”
傅夫人掃了她一眼,語氣清幽:“你可記住了,你現在還不是傅家的人,雖然我讓你住進了傅家,但只是因爲你肚子裡的孩子,如果讓我發現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們傅家的,那到時候……”
顧笙離的臉色頓時蒼白如紙,手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小腹,咬緊下脣道:“夫,夫人……孩子自然是傅家的,笙離不敢欺騙您。”
突然覺得,傅夫人比傅斯寒可怕多了。
儘管傅夫人現在是讓她住在傅家,表面上看着對她很好,可只要這個事實沒有落定,她在傅夫人的心中便佔不到一絲絲的位置,甚至,傅夫人還是很看不起她的。
而顧清歌,雖然她讓傅夫人生氣了,可傅夫人還是留下了她。
這說明什麼?
說明她在傅夫人心中的地位還是沒有顧清歌高。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把清歌除掉,她不能讓她在這個家中呆滿三個月,要不然等8周時間一到,她顧笙離就玩完了!
想到這裡,顧笙離心裡下定了決心,表面上卻還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那我先回去了。”
顧笙離走後,傅夫人也跟着離開了,屋子裡只剩下舒姨和顧清歌。
舒姨走過來,小聲在她耳邊說道:“少奶奶別在意,夫人還是很關心您的,您別真的跪,把門關上以後先找個地方坐着,要是聽到有動靜,少奶奶再假裝跪一下就好。”
聽言,顧清歌感動地看着舒姨。
“我知道了舒姨。”
舒姨慈愛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小聲道:“別犯傻,知道不?你自己的身體要多注意,夫人應該晚上纔回來。”
“嗯。”
舒姨走後,顧清歌聽她的話,把門給關上了,然後尋了處位置坐了下來,正好挨着門,可以讓她方便地聽到外頭的響動。
要是一有響動,她再有所動作,讓母親看見,那就夠了。
只是單獨在這房間裡的時間實在太難熬了,四周都靜悄悄的,顧清歌就這樣自己在房間裡呆了一個下午。
臨近傍晚的時候舒姨給她送來了晚餐,顧清歌生怕自己吃到一半母親就回來了,所以謝絕了舒姨的好意,只是要求舒姨給她拿個麪包過來。
於是顧清歌就這樣就着麪包解決了晚餐。
……
傅斯寒下班回來,回到房間卻看不到那個小東西,好看的眉頭皺起,隨即下樓詢問舒姨。
“少奶奶人呢?”
不知不覺中,傅斯寒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妻,對着家裡的傭人已經悄無聲息間改了稱呼。
舒姨想起來傅夫人交代自己的事情,便抿了抿脣,搖頭:“少爺,我也不太清楚。”
“出去了?”傅斯寒眯起眼眸。
舒姨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低聲道:“少爺,您下班餓了吧?舒姨已經準備好了晚餐。”
傅斯寒站在原地靜了半秒,薄脣輕啓:“不餓。”
說完,便直接邁開步了朝門外走去,一邊拿出手機給顧清歌打電話。
顧清歌睡醒的時候,過來這邊根本就沒有帶手機,所以傅斯寒給她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誰知道她的手機根本就放在自己的房間裡。
幾次之後,傅斯寒的墨色眼底便有熊熊之火在燃燒了,聲音低咒:“該死的小東西,居然不接電話。”
第一次掛他電話的女人,現在還是第一個不接他傅斯寒電話的女人。
這小東西是不是要翻天了。
傅斯寒幾乎想把手機給砸出去,可最終忍住了,站在那裡全身散發着冰冷陰暗的氣息,過往女傭見者便繞着道走。
最後還是傅夫人及時歸來,看到站在門口的他,掃了他一眼就道:“下班了?過來吃晚飯吧。”
說完,傅夫人便優先走了進去,傅斯寒望着外頭,眼神微微眯起,然後給時源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把小東西找回來,交代完以後,纔跟着傅夫人進去。
舒姨命人將飯菜都端上桌來,顧笙離姍姍來遲,看到傅斯寒坐在餐桌旁的時候心中一喜,立即加快了腳下的步子,然後坐在了他身邊的位置,心裡喜滋滋。
傅斯寒卻不悅地蹙起眉。
想見的人見不到,不想見的人卻一個勁地往他跟前湊。
傅斯寒突然想到,如果說顧清歌能像她的妹妹一樣,不,是隻要有她的妹妹五分之一的積極,或許能改變很多東西。
可偏偏,她一直都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態度,嚇着了就低着頭,像只沒力氣的小貓咪,生氣了就揮舞着她的爪子,雖然這爪子不夠鋒利,可是被撓到了,也是要疼上一陣子的。
大概就是因爲她擁有這樣的特質,所以傅斯寒纔會對她異常側目,若是……她變得跟顧笙離一樣積極。
傅斯寒蹙起眉,似乎這並不是小東西的性子,要求她變得跟顧笙離一樣,那就沒意思了。
思及此,他抿着脣冷聲開口,“滾。”
顧笙離臉上心裡美滋滋的,笑吟吟地盛了一碗湯準備遞給傅斯寒,卻陡然聽到他說了一個滾字,打扮得精緻的臉頓時花容失色,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傅,傅少,你剛纔……”
無情的眼神掃了過來,伴隨着冷漠的話語。
“不是誰都有資格坐在我身邊。”
顧笙離愣住了,端着湯碗的手輕輕顫抖着,那誰有資格坐他身邊?顧清歌那個賤女人嗎?
真是沒想到,都把她弄去罰跪了,不在這兒了,結果傅斯寒居然還是惦記着她。
她到底有什麼好,她顧笙離又有哪兒差?
顧笙離氣得把自己的下脣咬破,端着湯碗的手也是緊了再緊,如果她力氣要是再大一點的話,估計碗都要被她給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