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顧清歌趴在他的背上用力地搖頭:“爲什麼我會知道?我平時又看不見報紙,你把項鍊登上報紙了?”
“是時源做的。”傅斯寒停頓了片刻以後,把這件事情推給時源。
於是顧清歌便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有什麼畫面從腦海中一閃而過,跟現在傅斯寒的話交疊在一起,顧清歌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怪不得當時笙離問我有沒有看報紙,我跟她說沒有,還問她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她跟我說的含糊其詞……”
“含糊其詞?”
“我當時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誰,我只知道你在找一個女人,而我以爲那個女人是你的心上人,所以她的話我就沒怎麼懷疑,沒想到……”
沒想到當時登上報紙的,居然是自己的那條項鍊。
想到這裡,顧清歌就覺得不可思議:“可是這條項鍊想要仿造的話應該很簡單吧?你讓時源把報紙貼出來,就不擔心會有很多人上門來認領?畢竟……你的身份可是很多人都惦記着。”
“所以這個法子不可行,後來取消了。”
顧清歌抿了下脣角,“好吧。”
“那條項鍊……”
“現在在笙離那兒,我得去找她把項鍊還給我,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顧清歌急急地說道,“而且,那條項鍊好像是當年我爸送給我媽的訂情信物。”
訂情信物麼?
“總之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但是那條項鍊我是一定要拿回來的,你不會阻止我吧?”
“小東西,有時候我懷疑你的腦子是不是秀逗的?”
“什麼?”
“你既然說了那條項鍊是你的東西,你去討回來,我爲什麼要阻止你?”
說的也是,顧清歌眨了眨眼睛:“我這不是擔心你不信我麼?”
“其實……”傅斯寒勾起脣,脣角有很淡的笑容化開。“在來之前我就已經百分之九十九確定那天晚上的女人是你了。”
什麼?
顧清歌驚訝地瞪大眼睛,抱在他脖子上的手勒緊了幾分,“你,你是信我的?”
“你想找他的兩個手下,無非就是當天晚上在酒店他們兩個是唯一見過你面孔的人,所以你想找他們來證明,是麼?”
話說到這裡,傅斯寒想起了之前的某一幕。
當顧清歌向他說自己是那天晚上的人時,他就讓時源從顧清歌的手上着手調查這件事情,再加上後來傅敬年的手下招了他們在錫城追殺過自己,他便把這件事情連在了一起。
讓時源備了照片,給那幾個追殺他的人辯認。
一開始拿的是顧笙離的照片,然後都一致否認了,說沒見過這個人。
再後來,時源逼問他們,見到了誰,那個爲首的就形容。
“看起來特別瘦小,像個高中生一樣,而且那天晚上不知道是天氣的問題還是什麼問題,她臉色白得跟鬼一樣,把我們也嚇了好一大跳。”
“對啊,應該是營養不良,她說自己害怕打雷,所以我們就放過她然後走了。”
“傅少,您到底要找誰?”
當時傅斯寒聽到這裡,整個人都激動了,上前就揪住那人的衣領,“你再說一遍?那個人長什麼樣子?給我仔細地描述出來。”
當時那手下被傅斯寒的樣子給嚇壞了,本身他就自帶冷冽的氣場,站在那裡便不怒自威,這會兒發火了更是嚇人得緊。
“傅傅傅傅傅少……我我我我說!我一定好好好好描述清楚!”
“說!”
時源見傅斯寒那麼激動,上前勸了一把:“傅少,您太激動了,這樣他說不了話,還是先聽聽看吧。”
於是傅斯寒退了開來,站在旁邊冷冷地盯着那個手下,時源斥了一句:“還不快點說。”
“我說我說,那個女生看起來瘦瘦的,眼睛不算大,但是很清澈!對~反正那雙眼睛就是很漂亮,臉只有巴掌那麼大小。”
聽到這裡,時源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影子來,隱隱約約的,但是卻異常熟悉。
他仔細一想,這不是跟他家少奶奶差不多嗎?
少奶奶那雙眼睛就特別清澈。
不過,有可能是巧合呢?
於是他繼續問:“還有呢?”
“還有,她真的很瘦,然後……頭髮差不多到腰的位置。”
時源斯巴達了,回頭呆呆地看着傅斯寒,“傅少,少奶奶她……好像頭髮也是差不多到腰部的位置吧?還有少奶奶的眼睛……”
傅斯寒沉着臉,一雙墨色的眼底不鹹不淡看不出來喜怒,他掃了那手下一眼之後,給時源使了個眼色。
於是時源就拿出了事先備好的照片遞給那個手下看。
是顧清歌的照片。
當時那個手下一看,當即變得激動起來,就連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小弟也跟着激動地點頭:“是她是她就是她!對了,上次老闆讓我們綁的傅少奶奶好像也長這個樣子啊,我當時怎麼沒有想到?”
“你確定?”傅斯寒的聲音變得冰冷無比,森冷刺骨。
兩人對視一眼,瑟瑟發抖。
“確定以及肯定,傅少,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老闆的命令我們不敢不聽,傅少……您饒了我們吧。”
“咳咳……”時源輕咳一聲,看了傅斯寒一眼,默默地將照片收了起來。
好像到了現在,真相已經明瞭,那天晚上在酒店救了傅少的人,應該就是少奶奶了。
後來酒店被炸燬,所有證據線索一律消失不見。
少奶奶當天晚上在酒店住過一晚之後,第二天就飛景城了,正好嫁進了他們傅家。
從時間上來看,對得剛剛好。
所以說,傅少一直在找的那個女人,其實一直都在他的身邊,甚至成了他的妻子,可是他卻一直都不知道,反而還在苦苦地尋找着嗎?
真是不可思議。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時源都不敢相信現實生活中居然也有這麼戲劇性的一幕出現啊。
“把他們拉下去。”傅斯寒冷聲吩咐道。
時源不清楚傅斯寒心裡是怎麼想的,只好按照他的意思把人拉走,也不敢多問。
不過她心裡卻是替少奶奶感到開心的,之前他還在替少奶奶的位置擔心,可是現在看來,少奶奶這個位置應該是坐穩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