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錦深臉色一變,連忙伸手扶住她,“你沒事吧?”他語氣很焦急,灰褐色的眸中佈滿了擔憂。
顧清歌被他託着肩膀,睜開眼睛,只覺得腦袋剛纔有些暈乎,這會兒就漸漸清明瞭,便勾起脣淡淡地笑道:“我沒事,就是剛纔犯了下暈。”
怎麼回事啊?明明她平時的量就是那一杯白酒啊,難道今天是多喝了一杯紅酒的緣故?
薄錦深看她微白的臉色,隔了半晌,薄脣微動。
“以後這種聚餐,能免則免吧。”
她是個純新人,又直接空降劇組,樹大總是招風,沒有站穩腳之前,誰都想欺負她,而且也沒有人幫她。
若是……他今天在場的話,有人敬她酒,那麼他則可以替她擋掉。
可惜……
薄錦深蹙起好看的濃眉,突然覺得糾結起來。
“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他的語氣自責又心疼,“我……”
“不怪你。”顧清歌似乎是怕他說出後面的話,快速地打斷他,“是我自己沒有衡量好,我本來都算好的,可能我倒的時候人太多我沒有看準,倒得太多了一點?你放心,我下次一定會注意。”
聽言,薄錦深忍不住挑眉:“還有下次?”
“劇組聚餐嘛,在所難免的,這些……你以前不是很熟悉嗎?”
顧清歌擡起頭來,笑容燦爛地看着她,這一抹燦爛如陽光般明媚的笑容卻看得薄錦深心跟針扎到了一樣。
他下意識地伸手想朝她白皙的臉頰撫去,動作非常緩慢。
然而他的手快碰到她臉頰的時候,顧清歌卻喝了一聲:“要撞車了。”
一句話,把薄錦深的神智猛地拉了回來,他目視前方,趕緊踩剎車。
這才解除危機,薄錦深看着身旁的顧清歌,仍是心有餘悸,他真是太大意了,怎麼能被她迷了心智,下次她再上自己的車可千萬不能這樣了……
她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傅斯寒面無表情回到家,剛打開門就看到舒姨臉色不太自然地站在門口,正好跟傅斯寒打了個照面。
“傅少,您。您回來了?”
她的語氣稍有些慌張,動作也不太連貫:“少爺,那個幽藍……”
一聽到傅幽藍的名字,傅斯寒冷漠的眸子便深了幾分,“別在我面前提她。”
然後便直接踩着鞋子上樓,舒姨雖然知道他的脾氣,但若是現在不說清楚,呆會傅少豈不是要發更大的脾氣?
思及此,舒姨快速地追上傅斯寒的步子,一次性把話說完。
“少爺,幽藍小姐來了。”
果然,一句話讓傅斯寒的步子釘在原地,他微側眸,眼中有寒光在涌動。
“她來做什麼?”
舒姨很尷尬地道:“幽藍小姐說,是夫人讓她過來探望少爺的,還給少爺帶了補湯過來。”
隔了很久,舒姨都沒有得到傅斯寒的迴應,只是隱約覺得他身上的寒意越來越重,她立即道:“傅少不喜歡的話,我立即讓她回去。”
“嗯。”傅斯寒這才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擡腳繼續往樓上走。
推開房間,傅斯寒還未開燈就嗅到空氣中有一絲不太尋常的味道,他有潔癖,所以房間向來都要求整潔無異味,舒姨就是知道他這個習慣,所以平時在他喝完酒之後都會在第二天早上他睜開眼睛之前把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
所以傅斯寒並沒有受到打擾。
長此以往的生活習慣,讓傅斯寒立即就敏感地意識到了空氣中的味道不對,多了什麼?
香水的味道?
還有什麼……
傅斯寒剛想伸手去打開電燈開關,黑暗一個人影卻猛地朝他撲了過來,傅斯寒大驚,往後退了兩步,那人的身影卻如蛇一般柔軟地纏了上來,手也順勢抱住了她的腰。
然後,無言卻又兇猛地朝他吻了過來。
啪——
傅幽藍不顧一切地抱住那人,鼓足勇氣踮起腳尖朝他的薄脣吻了過去,一顆心臟撲撲通通地亂跳。
她就要吻到朝思暮想的薄脣了,幸好她今天夠勇敢,要不然這一刻她都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可就在傅幽藍以爲自己成功的時候,一股推力就朝着她而來,她只覺得胸口一陣鈍痛,身子就被傅斯寒推了開去,她重心不穩,啪的一聲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與此同時,傅斯寒修長的手指也按下了電燈的開關。
滿屋子的明亮讓穿着暴露的傅幽藍無處可藏,她雖然喜歡傅斯寒,可骨子裡卻還是保守的,穿成這樣也是鼓足了勇氣纔會這麼做的,突然這麼暴露在光明之下,她怎麼也不習慣,迅速伸手環住了自己的胸前。
擡眸,傅幽藍對上了傅斯寒那雙冷冽到極致,卻又暗藏着凌厲與危險的眸子。
“斯寒哥哥……”
因爲她的這聲,傅斯寒的眼神變得更冷,四周的溫度也全被他身上的氣息給拉低了。
“傅家養你這麼多年,就教給你這些?禮義廉恥呢?”傅斯寒毫不留情地抨擊諷刺她。
傅幽藍頓時覺得無地自從,抱着自己的手又緊了幾分。
“不知羞恥。”傅斯寒又諷刺了一句,轉身就走。
“斯寒哥哥!”傅幽藍生怕他走了以後就沒有下一次了,心慌地叫住他,“我知道你忘不了她!”
傅斯寒的步子猛地一頓。
“可是你都找了這麼多年了,整整三年你都沒有她的消息,如果不是她躲着你,你又怎麼會找不到她呢?斯寒哥哥,我一直在欺騙自己,可你又何償不是呢?”
說到這裡,傅幽藍忍不住淚流滿面,咬住下脣站起身來。
“我知道你心裡會一直記掛着她,因爲她的離開讓你覺得,得到的東西又失去了,這種感覺很不好受,你是個很驕傲自負的人,只有你丟棄別人,而不允許別人拋棄你。可是斯寒哥哥,如果你讓我做你身邊的那個人,我是永遠都不會主動離開你的呀,更不會一聲不吭地消失三聲!”
“她就是不愛你了,要不然……怎麼可能忍了三年?不是三天,也不是三個月,是整整三年,這三年來你是怎麼過的,她卻一點都不心疼你?事到如今,斯寒哥哥還要執着下去嗎?”
說着,傅幽藍猛地張開雙手抱向傅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