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琛一死,少了他虎視眈眈地盯着傅家,傅明徽沒再拘着兩個孩子,只要家裡人有空閒,他就讓人帶着池大寶和小葡萄出去玩。
徐默默要去醫院做常規檢查的這一天,因爲前一晚傅明徽想事情睡得很晚,早上她讓他多睡一會,呆在家裡就好,傅明徽便把徐默默拜託給池墨照顧,自己留在了家裡。
恰好,喬正美和徐氏夫婦今天要帶池大寶和小葡萄,去海邊遊玩,所以一大早,司機就送他們去了郊區的度假村。
送走了徐默默和池墨之後,家裡就剩下傅明徽和傭人。
打着呵欠,傅明徽按照往常一樣,先去了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他原本就不習慣傭人在眼前亂晃,失明之後,爲了鍛鍊自己,儘早適應這樣的生活,他凡事都是親力親爲。
知道他這一習慣,傭人們也都識趣的去了外面,並沒有在別墅裡打擾到他。
喝完水,傅明徽往臥室走去,他準備再睡一會,不然等徐默默回來,看到他沒精神的樣子,她一定會擔心的。
這樣想着,傅明徽出了廚房,卻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剛纔他進廚房之前,還能聽到外面有除草機的聲音,但現在,不管是外面還是家裡,都死一般的沉寂。
最重要的是,這份安靜之中,他能明顯聽到多出來的呼吸聲。
這也就是說,此時家裡面,除了他以外,還有三四個人。
“誰在那裡?”微皺着眉頭,傅明徽一手摸到了廚房的門框,一手抵擋在面前,擺出可攻可守的姿勢。
他話音剛落,那幾道呼吸聲立馬變了一下,但很快的,他們的呼吸聲就恢復了正常。
這就讓傅明徽更加肯定,屋子裡進了陌生人來。
會是誰?
正想着,傅明徽就聽到一道明顯陌生的聲音。
“傅先生,請你配合一下,跟我們走一趟,我們的主人想要見你。”
見他?還是用了這種不請自來的方式?
傅明徽冷笑了一聲,下一秒就察覺到有人朝他走了過來。
側身一躲,傅明徽憑着聲音,躲開了對方。
那人沒想到傅明徽會這麼輕易躲開,下意識反手再次朝他抓了過去,卻被傅明徽一腳踢開。
“傅先生,我們並沒有惡意!”那人大聲強調着,在這個過程中,他和傅明徽已經交手了三回,次次都被傅明徽給擋開了。
“沒有惡意?”冷笑了一聲,傅明徽輕哼,“你們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闖進我的家裡,還說自己沒有惡意?”
傅明徽邊說,邊跟那人過招,儘管看不見對方的動作,但他其他方面的感覺格外靈敏,不少次都是靠着聽覺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先前,傅明徽怕自己給家裡人添麻煩,曾和池墨對打過,以此來訓練自己隨機應變的能力,免得真的有事情發生時,他一點防禦力都沒有。
所以,現在傅明徽能招架住對方的攻擊,都是和池墨對打訓練出來的。
那人沒有料到傅明徽失明瞭,身手還這麼好,而且能清楚知道自己的弱點,只守不攻,以此來拖延時間。
眼看着不能這麼下去,那人朝自己的同伴使了個眼色,四個人同時攻擊傅明徽。
傅明徽單打獨鬥沒問題,但要同時對付四個人,就明顯不行了。
很快,傅明徽就落在下風。
在他躲避開口跟他說話的那人的攻擊時,頸部後方一痛,緊接着鼻子上覆了一塊刺鼻的帕子,傅明徽白眼一翻,人也軟綿綿的往下倒。
見人終於暈了過去,那人明顯鬆了口氣。
“不愧是主人的血脈,已經看不見了,還這麼厲害。”
在傅明徽背後下黑手的第五人,輕嘆了一口氣,由衷地誇讚道。
“先不要說這麼多,把人帶走,不要讓人察覺到打鬥的痕跡,快走!”
爲首的那人瞪了同伴一眼,大手一揮,留下兩個人善後,然後就和其他兩人擡着傅明徽出了傅家大門。
傅明徽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被關在一間房裡,手腳都被綁在了椅子上,而他對面坐着一個人,因爲他能聽到對方明顯的呼吸聲。
想到先前那人說過的話,傅明徽微微皺眉。
“你就是帶我來的那些人的主人?你見我,是要做什麼?”
儘管手腳都被束縛住了,但傅明徽嘴上沒有堵上東西,他可以自由出聲。
但很顯然,就算傅明徽問出口,對方也沒有回答的打算。
就在這個時候,傅明徽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緊接着腳步聲響起,不一會他就感覺到有人站在他的面前。
接着,就是一陣器械的聲音。
傅明徽對這個聲音很熟悉,正皺着眉想對方到底要做什麼的時候,胳膊上被紮了橡皮帶。
哪怕他看不見現在的情況,也知道對方不是給自己注射,就是要抽自己的血。
下一秒,微痛的感覺傳來,傅明徽感覺到身體裡有什麼流了出來,心裡就更肯定了之前的猜測。
這些人,應該是來取他的血的。
至於他們要做些什麼,並不難猜,只要想想先前顧城告訴傅明徽的事情,他心裡就已經有了判斷。
恐怕帶他來的那些人口中的主人,也是偷走他在顧城那裡留下血液樣本的幕後主使。
對方的目的,應該是想要檢驗他的血是否和某人相似。
想到那個不知名的親生父親,傅明徽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卻沒再多說一句話。
既來之,則安之。
傅明徽想的很清楚,他現在被綁着手腳,坐在他對面的人又不應聲,應該是在等結果出來。
既然如此,他也耐心等待就好。
只是……
想到自己無故從家裡消失不見,池墨和徐默默一旦比他要早回去,肯定要擔心了。
這麼想着,傅明徽無聲地嘆了口氣。
看樣子,他又給徐默默添麻煩了,只希望他能趕得及在他們回去之前先一步回去。
一想起徐默默,傅明徽就忘了其他很多事情,比如正抽他血的人。
等傅明徽回過神的時候,房間裡再次只剩下他和坐在對面的人。
撇撇嘴,傅明徽嘴邊扯出一抹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