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默睡醒之後,沒聽見病房裡有動靜,可睜開眼就看到靠在沙發上睡着的傅明徽。
這些日子,傅明徽一直在醫院裡陪着她。
他有多忙,她是知道的,有時候也見韋子言拿些重要又緊急的文件過來找他。
原本,徐默默以爲只要冷着傅明徽幾天,他就自己回去了。
可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料,本該冷了臉甩手走人的傅明徽,居然一直到現在都沒走,反而一如既往的對她好。
這讓徐默默有些想不明白。
照理說,在她出意外之前,她跟傅明徽兩人還處於冷戰中。
他離開雲城的時候,那副要吃了她似的兇巴巴樣子,她還記得很清楚。
就是這樣,她出了意外後,怎麼兩人變得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徐默默又開始糾結了,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茫然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傅明徽身上。
感覺有人盯着自己,傅明徽蹙着眉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看到徐默默疑惑的表情,那樣子有些可愛。
徐默默沒察覺到傅明徽醒過來,傅明徽也樂得不吵她,專注地盯着她瞧。
明明在一個病房裡,兩人也都清醒着,可彼此都陷在自己的沉思中,視線落在對方的身上。
霍斯媛打聽到消息趕來醫院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傅明徽和徐默默含情脈脈地看着彼此,頓時怒火中燒。
“你們在幹什麼!”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霍斯媛低吼了一聲,如同捕獵的豹子,飛快衝向病牀,擡手就給了徐默默一個耳光,“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霸佔他不鬆手!”
爲什麼她還不死!爲什麼她還沒有死!
霍斯媛內心咆哮着,當得知徐默默在醫院裡被搶救過來後,霍斯媛撕人的心都有了。
她明明親眼看着徐默默被車撞了出去,她都被撞飛了,還吐了一地的血,竟然最後還是沒有死,這簡直就是讓人無法相信!
要不是不想被人知道是她推了徐默默一把,霍斯媛都要當面質問徐默默爲什麼沒死了。
徐默默還不能動,霍斯媛撲過來的時候,正好壓住了她的胸口,她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整張臉都白了。
霍斯媛一巴掌打下來,徐默默的臉立馬浮現出紅指印,那麼清晰明顯。
傅明徽晚了一步,攥着霍斯媛的手腕,把她往後一扯,“霍斯媛!你幹什麼!”
一回頭,傅明徽就看到徐默默臉上的紅印,耳邊還傳來她透過氣後的咳嗽聲。
很快,徐默默咳紅了臉,那張臉怎麼看怎麼透着病氣。
霍斯媛正生着氣,一把被傅明徽甩開後,她格外冒火。
“我幹什麼?我還想問問你,你到底要幹什麼!”霍斯媛咬牙切齒,恨恨地剜了徐默默一眼,然後又盯着傅明徽,“你讓我注意身份,那你呢?你就是這麼注意自己身份,不給傅家丟臉的?”
“我的事還用不着你來管!”傅明徽冷喝一聲。
霍斯媛氣得不行,都不知道怕,大着聲質問傅明徽,“我憑什麼不能管你?我是你未婚妻,是要跟你結婚的女人!別跟我說什麼不娶我,咱倆註定了這輩子都要綁在一塊!”
有了霍媽媽的提點,霍斯媛心裡多少有了底。
傅明徽臉色變得鐵青,他最不喜歡霍斯媛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病牀上剛透過氣的徐默默,一聽霍斯媛這話,立馬又咳嗽了起來,心口一陣陣揪心的疼。
聽見徐默默那快要把肺咳出來似的咳嗽聲,傅明徽有些着急。
霍斯媛在這時候卻笑了起來,“徐默默,你也有今天,看你那快死了的樣,我祝你早死早超生!”
啪的一聲,傅明徽揚起的手在擡在半空中。
霍斯媛捂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明徽。
變了,什麼都變了!
以前不管是傅明徽還是他那些朋友,從來都不會對她大呼小叫,有什麼事都會謙讓着她。
可自從徐默默出現之後,這些人全都變了!
“你打我?你爲了一個賤女人,竟然打我!”霍斯媛歇斯底里,一副想要跟徐默默拼命地架勢,卻被傅明徽推到了地上。
整個人一摔,霍斯媛仰頭看着傅明徽,眼底充滿濃濃的失望。
“她徐默默算什麼東西!你居然爲了她打我?我纔是你的未婚妻,你跟我纔是一家人!憑什麼你要幫一個外人!”
“你跟她揹着我亂搞,我已經不計較什麼了,但現在你竟然爲了她這麼對我?傅明徽,你要讓我寒心才滿意嗎!”
“你難道都忘了嗎?你我的婚事是從小訂到大的!這輩子除了我,誰也別想做傅太太!”
“你口口聲聲警告我,讓我不要丟了你我兩家的臉,那你呢?你現在都在做些什麼事!”
“未婚妻站在你面前,你不疼不愛,還要爲了一個第三者打我罵我!爲了這個狐狸精,你連公司都不去了,就那麼直接交給一個外人,你當我是死的嗎!”
霍斯媛一句接一句地質問,那發紅的眼眶,看起來有些恐怖。
徐默默身份尷尬,她一聲不吭,可不代表她心裡不難過。
尤其是在聽到霍斯媛說她跟傅明徽的婚事時,徐默默臉都白了。
傅明徽看見徐默默的變化,冷冰冰的眼神對上霍斯媛,“你說了這麼多,是想告訴我,我應該把傅氏交給你而不是則安嗎?”
霍斯媛一愣,隨即臉色大變,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全都是傅明徽最不喜歡聽的。
“明徽,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把公司交給誰我都沒意見,我只是不願意看到你爲了個女人丟下公司不管!”說來說去,真正讓霍斯媛嫉妒發狂的,還是徐默默。
霍斯媛就不明白了,徐默默一個要啥啥沒有的女人,傅明徽到底看中了她哪一點。
傅明徽冷笑,“沒意見?不願意?呵……霍斯媛你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看了眼面色平靜的徐默默,又看了眼面若冰霜的傅明徽,霍斯媛顫抖着往後退了一步。
霍斯媛捂着胸口,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傅明徽,“明徽,你以前從來不會在別的女人面前這樣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