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笑，傅明徽拉過椅子，坐在顧城對面。
“有件事，我得問問你。”傅明徽說的很認真，明顯跟剛纔開顧城玩笑時候不一樣。
顧城懶懶的擡了擡眼皮，小幅度的張嘴打了個呵欠，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
“我記得，早些年霍家曾經發生過一件要命的事，你有印象嗎？”傅明徽皺着眉問。
來的路上，傅明徽也是突然間想起來這事的。
他記得他小的時候，曾有段時間霍家鬧了件不算小的事，聽說是霍老爺子身邊一個傭人，懷了孩子被趕出門，之後霍夫人關起門來差點跟霍老爺子拼命。
那會傅明徽雖然還小，但因爲他父親的緣故，所以知道所謂身邊的傭人，大意就是跟主人有染的下人。
被傅明徽這麼一問，顧城砸吧着嘴，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來轉去。
“啊！我記得，是有那麼回事！”眯着眼，顧城輕笑，“年輕時候的霍老爺子，那也是青城一大風流人物，花邊新聞就從來沒斷過。”
那會青城最有名的花花公子，一個是霍老爺子，另一個就是傅明徽的父親。
傅明徽父親死了之後沒多久，霍老爺子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終於不再盯着女人，而是玩命的打拼事業。
“我想查查當年那個傭人的事。”
傅明徽突然丟下這句話，讓顧城愣了好半天。
“你要查那個傭人？爲了徐默默？”顧城的眼越睜越大，“你懷疑徐默默是霍老爺子的女兒？不是吧！”
傅明徽涼涼地斜了他一眼，顧城被口水嗆住，立馬咳嗽起來。
“不，那什麼，我意思是，就霍老爺子那樣的，能生出徐默默這麼漂亮的女兒嗎？”顧城這話明顯帶了討好的意思。
不過，在傅明徽看來，徐默默就是漂亮。
徐默默眼睛大，皮膚白，個不高，但身材好，整個看起來就是水靈靈的漂亮小女人，看了就讓人心癢癢的。
雖說霍斯媛也不算醜，但跟徐默默那就沒法比了。
“霍斯磊和霍斯媛，你也見過了，他們就像霍老爺子了？”調高眉毛，傅明徽挑顧城的刺。
順着他的話，顧城想了下。
霍斯磊和霍斯媛長得都像霍夫人，相比之下，那零星半點像霍老爺子的地方，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算你贏。”撇撇子，顧城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後，問：“這事怎麼說也有小三十年了，要查的話，恐怕得費點時間，你着急嗎？”
“急。”傅明徽故意這麼說。
“急也沒用。”顧城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傅明徽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顧城。
哥幾個都怕傅明徽這種笑法，陰測測的，就像被軟綿綿溼漉漉的軟體蛇爬了一樣，看得人瘮得慌。
“得，這事我回去問問老一輩的人，他們或許記得清楚。”顧城按着腦門，以此擋去傅明徽看過來的視線，“你找我，肯定不止這麼簡單，還想着讓我從血型方面入手吧？”
“嗯，醫院院長，這身份方便。”傅明徽直言不諱。
顧城狠抽了下嘴角，太陽穴突突地跳，跳的他胃裡都翻滾了。
“回頭我跟中心血庫那邊打聽下。”猶豫了一下，顧城擡頭看着傅明徽，“你能確定徐默默是青城人嗎？”
“能。”傅明徽篤定地點頭，“徐叔說了，他們就是在青城撿到徐默默的。”
想了下，傅明徽又補充了一句：“先從青城開始查吧！要是這兩方面都沒線索，那就再往外查！”
“成吧！”顧城認命地點點頭。
*
霍斯媛正跟經理們開會，助理突然跑進來，附在她耳邊，小聲地告訴她，許琛來了。
霍斯媛心裡一驚，立馬丟下經理們，匆匆往辦公室趕。
許琛第一次來的那天，霍斯媛查到公司賬戶上多出的錢，第一時間不是高興，而是找人去調查許琛的身份。
可結果還跟之前那次調查一樣，他就是個富二代，除了這一條外，其他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正因爲對許琛的一無所知，加上他先前對她所做的那些惡劣事情，才讓霍斯媛對他有了這種微妙的恭敬態度。
辦公室裡，許琛正坐在霍斯媛的位置上，玩着桌上放着的一把裁紙刀。
霍斯媛進門的時候，許琛正好拿着裁紙刀當飛鏢，靶子就是門口。
儘管裁紙刀一直在他手裡，但他渾身上下在瞬間散發的凌厲氣勢，讓霍斯媛心涼了半截。
她就那麼呆呆站在辦公室門口，手裡握着門把手，好半天都沒回過神。
“進來。”放下裁紙刀，許琛臉上帶笑地朝她招招手。
吞了口口水，霍斯媛平復了下心跳，這才朝許琛走了過去。
半路上，她沒忘擠出個笑臉，“你怎麼過來了？找我有事？”
“沒事不能來找你？”眉眼一挑，許琛似笑非笑地問。
“不是，我就隨口一問，你要不喜歡，我就不問了。”低眉順眼地說着，霍斯媛已經走到許琛身旁。
許琛站起來，把她按到了座椅上，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讓她像觸電了一樣抖了抖。
“你倒是比上一次乖巧了些。”眯了眯眼，無視了手中她僵硬的背，許琛捏她肩膀的手，漸漸移到了她的脖子上。
霍斯媛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就怕許琛一個不高興，二話不說掐死她。
吞嚥了一口唾沫，霍斯媛微微擡起頭看他，討好地笑了笑，“你喜歡就好。”
許琛不說話，只是眯着眼睛笑。
霍斯媛看不懂他的表情，意味着什麼，正想問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三聲之後，許琛鬆開了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朝電話努努嘴，示意她接電話。
深吸一口氣，霍斯媛趕緊接起電話。
“我找霍斯媛。”
電話裡的男人聲音十分陰沉，霍斯媛聽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就是霍斯媛，你是誰？”
“程子陽。”報上名字後，程子陽陰測測地乾笑了兩聲。
霍斯媛沒反應過來，大聲地問：“你說你是誰？”
一旁的許琛皺了下眉，在程子陽再次說話之前，一手按了免提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