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大喊。
傅明徽氣悶,他什麼都沒幹呢,喊什麼喊!
傅明徽三兩步上前,將人摟在懷裡,壓低聲音。
“你怕我?我有什麼好怕的?我是你男人!”
傅明徽大言不慚地說着,不許徐默默逃離自己的懷抱。
“以後不嚇你了還不行?你膽子不是挺大的?怎麼一點委屈都受不得?!還什麼心理陰影,別鬧了!”
打死傅明徽他也不相信徐默默會對他有什麼心理陰影,她一定是裝的!這個女人,根本是在恐嚇自己!
“鬆開……不要……”徐默默掙扎不已,企圖再次逃跑!
傅明徽用着僅存的耐心開口勸導,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喂,有什麼事兒快說!”傅明徽氣急敗壞,口氣不善。
“傅總,雲氏公司的併購案出了一點問題需要您親自解決,二十分鐘後的會議已經準備妥當。”
“行了,我馬上過去。”
昨天開始跟着小女人折騰,公司的事兒基本上沒處理,今天的議程安排更是滿的要死,他卻放心不下這個死女人。
徐默默總是出事,這點讓他覺得擔心不已,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接招了。
譚醫生站在門口,瞭然一笑,看着傅明徽說道:“傅總,默默的情況需要一個人靜養一段時間。她在醫院,請您放心。”
徐默默的狀況,有真實的成分,也有誇大的成分。
她是真的牴觸傅明徽,但是卻沒到那麼歇斯底里的狀態。
傅明徽不是不知道譚醫生話裡的意思,他沉默不語。
看着徐默默許久,隨即起身,然後開口說道:“你先出去。”
譚醫生關上門,徑自回了辦公室。
徐默默是自然得幫的,可是傅明徽不是誰都能得罪起的人物。
他該說的該做了都已經做到位了,那就可以了。
“你,好好治病。”傅明徽黑亮有神的雙眸看着徐默默。
她那樣慌亂無措,卻躲不開他。
傅明徽的目光就像是裹在她身上一般,根本讓她無所遁形。
傅明徽看着她沉默不語,沒有再囑咐什麼。
隨即雙手扣着她的發,微一用力,吻上她的脣,炙熱霸道又不可抗拒的吻落下,燙得徐默默的心裡一陣激盪。
他的舌那麼有力,他的動作那麼嫺熟,明明是最最蠻不講理,卻柔軟的那麼清晰。
徐默默被吻的心驚肉跳,卻控制不住渴望更多,大概是因爲他是她第一個男人吧,所以剋制不住自己對他的反應!
傅明徽發現徐默默本能的迴應,忍不住舔了舔她的小嘴,用充滿磁性的嗓音說道:“我要走了,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必須好好的。”
徐默默眨眨眼睛,有點發蒙,然後回過神來,推了他一下。
“我走了,你!要乖。”
傅明徽彆扭地說完了話,拿起自己的外衣離開了醫院。
也不惱她無禮的行爲。
徐默默面色蒼白地坐在病牀上,看着他離開了。
她才輕輕地喘了一口氣,安靜地鑽進了被窩。
她不想看見傅明徽,她真的是害怕這個男人了!
她信過他,他卻傷害她!
他竟然用鞭子抽她,真是好狠的心!
想到這裡,又想到傅明徽剛纔的吻,徐默默的心底一陣抽痛。
她覺得這個男人帶給她太大的影響了,她根本沒有辦法做到正常的思考,正常的生活。
午後的陽光極好,透過窗子照進來,暖暖的,打在人身上,哪怕是再陰鬱的人,心裡都會生出花來吧?
窗外有鳥兒啁啾地叫,可是這一切徐默默根本沒有什麼心情觀賞。
她的內心荒涼一片,被傷害的一無是處,她只是安靜地坐着,或者是躲在被窩裡哭。
再好的陽光也照不進來了,徐默默生病了。
徐默默覺得自己連呼吸都是累的,心疼,心疼得發麻,輕輕地觸碰都格外的難受。
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這種疼才能稍稍地緩解幾分。
譚醫生走進來的時候,徐默默本能地蜷縮在牀的一角,防備地看着門口。
見是熟人,這才放鬆下來。
這段時間經歷了太多了,說她後悔,徐默默是不後悔的,只是她沒有那麼多的力量去承受。
她以爲自己摸爬滾打的那些經驗,不過是小打小鬧的可憐把戲罷了,真的遇到了事情,一點解決的辦法都沒有。
徐默默覺得自己可憐,她從未覺得自己可憐過。
可是這一刻,或許因爲目前的遭遇,她覺得自己好可憐。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流下了淚,能哭就好,至少是一種安慰。
“默默,吃點東西吧。”
譚醫生將一小罐小米粥放在一旁,盛好了,遞給徐默默。
徐默默的狀況叫其他的醫護人員來照顧,實在也是叫人放心不下,乾脆譚醫生親自照顧。
他還有心理學的基礎知識,平日默默去看心理醫生,回來,他也可以陪着徐默默聊聊天。
徐默默接了過來,小口地吃了一些。
這些日子,她折騰的真是不成樣子了。
她急切地希望有人對她好,譚醫生的好,她十分需要!
“願意跟我說說最近發生了什麼嗎?”
譚醫生看着徐默默,伸手摸了摸她的發,柔聲說道:“你得快點好起來,等好了,好上樓去看你爸,你這樣我都不敢告訴你爸你在醫院,他得多擔心。”
聽到譚醫生提起她的爸爸,徐默默的眼眶溼潤了。
“譚醫生,我爸好麼……”
她這個狀況,雖然住在不同的樓層,可是她真的沒勇氣去看爸爸。
別他恢復的好好的,見了她再擔心她,又病倒就不好了。
“你爸一切都好。”
譚醫生看着徐默默,“最重要是你,你要堅強一些。”
“人這輩子會遇到很多的事情,有的事情你承受不住了,就垮了。”
“可是呢,你發現你沒垮,最後又站起來了,人啊都這樣,等以後你再看現在發生的一切,就都不算是什麼事兒了。”
徐默默點頭,“我爸好我就放心了。”她一邊喝粥,一邊想着譚醫生的話。
“吃吧,吃飽了,下午好好地睡一覺,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過去了,他走了,估計一時半會兒不能來。”
譚醫生看着徐默默狀態不佳,給她掛了安神的吊瓶,交代了兩句。
“謝謝你,譚醫生。”徐默默小口地吃着東西,心裡難過,卻又不想說話。
譚醫生沒有強迫她再說什麼,也沒有問她和傅明徽的關係,這讓她感到舒服。
有人願意默默地陪着她,便是一種莫大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