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這一病,傅明徽和徐默默知道瞞不住,所以一早就給兩家父母去了電話,同時也安慰他們不要緊。
可兩家父母都不放心,電話放下不到一個小時,三人就像是約好了似的,齊刷刷出現在醫院裡。
傅明徽辦完事回去的時候,三人就在病房裡陪着小葡萄。
“爸爸。”見到傅明徽,小葡萄眼睛亮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先前缺少父愛的關係,如今小葡萄和傅明徽的關係十分要好,就連徐默默就羨慕不來。
三個老人,見他們父女感情很好,也是一副欣慰的模樣。
聽到女兒軟綿綿的嗓音,傅明徽所有的不悅統統煙消雲散。
他快步走了過去,隔着被子輕輕擁住了小葡萄。
“寶貝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小葡萄搖了搖頭,兩隻手抱着傅明徽的脖子,就是不撒手。
三個老人一見這架勢,笑着說要走,徐默默就下樓送他們,留了空間給他們父女二人。
“不怕了,爸爸不是把小葡萄救出來了嗎?”在小葡萄還有些燙的臉上親了親,傅明徽心疼她這麼小就要受罪。
“爸爸去晚了,害的小葡萄病了,是爸爸不好。”跟女兒道着歉,傅明徽有些不敢看小葡萄的眼睛。
誰知道,小葡萄在傅明徽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手一鬆,笑眯眯地看着他。
“爸爸好。”見傅明徽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小葡萄又說:“大寶哥哥說的,爸爸可帥了,一腳就把房門給踹飛了,還三兩下就飛上架子,把小葡萄給抱了出來呢!”
小葡萄連續用了兩個“飛”字,聽得傅明徽雲裡霧裡的,但對上女兒一雙冒着星星的眼睛,他嘴角一扯,立馬得意地笑開了。
“那是當然啦!爸爸可是很厲害的!”說着,傅明徽還握着拳舉起雙手,示意給小葡萄看自己的肌肉,“看,爸爸的肌肉很結實哦!”
“真的嗎?像電視裡的那樣?”小葡萄的眼中散發着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光芒,但很快她就皺着眉,嘟着小嘴,“不對啊!電視上的叔叔胳膊要比爸爸粗。”
小葡萄說的電視上的叔叔,是她曾看過的拳擊比賽。
傅明徽嘴角狠抽了兩下,看了眼自己相對於專業人士有些羸弱的胳膊,他勉強地笑了兩聲。
“爸爸不是職業拳手,所以肌肉還沒有練到那個地步,不過爸爸還是很強的。”在女兒面前,傅明徽不想服輸。
歪着腦袋,小葡萄眨了眨眼睛,長而翹的眼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一樣,撲閃撲閃的,一下子就萌化了傅明徽。
這時候,門口傳來噗嗤一聲笑聲。
父女倆齊刷刷轉頭看過去,就見徐默默倚在門邊,正一手捂着嘴笑了起來。
瞥見徐默默眼中的揶揄,傅明徽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自己的話,八成是被她全聽去了。
“小葡萄想不想看看爸爸有多厲害?”眼珠一轉,傅明徽笑着問小葡萄。
“想!”小葡萄連忙點頭。
“等着!”在女兒頭上揉了一把,傅明徽起身朝徐默默走去。
看到他嘴邊的一抹壞笑,徐默默下意識想跑,可她哪是傅明徽的對手,三兩下就被傅明徽給抓到了肩膀。
下一瞬,徐默默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人就已經被傅明徽打橫抱了起來。
“你……你……”徐默默結結巴巴,越看傅明徽嘴角微翹的弧度,越覺得他在醞釀什麼危險的事情。
結果,徐默默就聽傅明徽對小葡萄說:“看着,爸爸帶媽媽轉圈。”
徐默默還沒想清楚,傅明徽所謂的“轉圈”是什麼鬼,人就被傅明徽拎着,並且繞着他的身體,整個身體轉動起來。
爲了能達到轉圈的效果,傅明徽是抱着徐默默,然後猛地一甩,把她甩到了背後的同時,一手快速接住她的腿,再一甩,手一騰一抓,徐默默就從他背後轉到了胸前。
“哇!爸爸好厲害!”
傅明徽的動作很快,小葡萄只看到徐默默甩來甩去,就從傅明徽的身前挪到背後,然後又回到了胸前,真正是轉了個圈。
歡欣鼓舞地拍着手,小葡萄樂呵呵地誇着傅明徽,“爸爸好棒!爸爸最厲害了!”
傅明徽聽的飄飄然,手上又把徐默默轉了幾個來回後,在她發怒之前,將她安安穩穩抱到了沙發上。
徐默默暈頭暈腦,要不是傅明徽放下及時,她估計一會就得吐在他身上。
知道他是在逗女兒開心,徐默默對他恨得牙根癢癢,又責怪不起來,只能瞪着眼看他。
朝她訕笑了兩聲,傅明徽趕緊躲開徐默默想殺人的視線,坐到了小葡萄身邊。
“爸爸,等小葡萄好了,你可不可以也那樣轉小葡萄?”抱住傅明徽的胳膊,小葡萄臉蛋都貼了上來,不斷討好地蹭着。
“好,不過這樣轉會頭暈,小葡萄得乖乖聽話,養好了身體纔可以!”捏了捏女兒的臉蛋,傅明徽一口應下,“等小葡萄好了,爸爸帶小葡萄和麻麻去遊樂園玩,好不好?”
“好!”
終於可以和爸爸媽媽一起去遊樂園了,好開心!
*
霍斯媛被送進醫院救治,足足在病牀上躺了一天,人才醒了過來。
醒來後,看着病房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霍斯媛心裡有說不出的複雜。
儘管,她知道霍老爺子已經把她放棄了,可她怎麼都沒想到霍夫人也沒來看她。
躺在病牀上,霍斯媛冷笑了兩聲,片刻後,她掀開被子就下了牀。
腳一落地,霍斯媛感覺到一陣眩暈,要不是事先有準備扶着桌子,她這會恐怕已經趴在地上了。
摸了摸額頭上還貼着的膠布,霍斯媛深吸了兩口氣後,咬着牙緩過這一陣。
她的事情都敗露了,霍老爺子拋棄了她,霍夫人也不理會她的死活,傅明徽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她只能在這個時候儘快逃走!
對,逃走!
只有逃開這個地方,她纔能有活路!
這樣想着,霍斯媛義無反顧地離開了房間,扶着牆慢騰騰躲開有攝像頭的地方。
就在她快要穿過那條昏暗的走廊,忽的一雙手捂住她的嘴,將她拖進了無盡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