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回不去了。”
徐默默嘆了口氣，大眼睛滴溜溜地亂轉，一副難爲情的樣子。
知道這話傷人，可是她不得不說，“子陽，你是我很重要的人，可是我們回不去，我配不上你，現在這種情況我更沒法跟你在一起，我們就這樣，好嗎？”
“子陽，只要是你的事情，我徐默默知道就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你……不要耽誤了自己的幸福。”
“我可以報答你，但是……不是在這方面報答。”
憋足了勁說了這麼多的話，徐默默的臉頰緋紅，低着頭不敢看程子陽。
她對傅明徽可以說出許多狠話，但是面對程子陽的時候，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或許是因爲珍惜他吧。
程子陽看着她彆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有時候他覺得這麼多年他們已經走的很遠了，可是有時候看着她，就好像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
買完東西，兩個人從超市出來。
他牽着她的手，上了車子，隨手指了指天上夜空的月亮，低聲說道：“默默，你記不記有一年月夜，我們都喝多了，然後說了什麼。”
徐默默想了想，那時候，他說，能擁有徐默默，是程子陽此生最大的幸福。
“記得。”她回答。
“那句話，現在還作數。”程子陽看着她，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頭髮。
“幾年不見，你變了很多，我也變了。但是，我想再試一試，只要對方是你。”
徐默默低着頭不說話，不知道怎麼迴應程子陽這樣的深情。
“你沒有耽誤我的幸福，你是能給我幸福的人。”
他一邊發動着車子，一邊說，兩人朝着別墅疾馳而去。
徐默默坐在後座上，懷裡抱着一大包吃的，都是程子陽買給她的。
不得不說跟程子陽在一起，每時每刻，徐默默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公主。
徐默默坐在車上天人交戰，想着她和程子陽是沒有未來的。
所以，她不能太自私了。
徐默默的心被程子陽的話牽動，她洗了澡，早早地進了被窩。
因爲有了程子陽的陪伴，她的心情好了許多。
“喝了這個再睡。”程子陽推門進來，將牛奶放在牀頭櫃上。
他隨手將人拉起來，說道：“一定要喝。”
“知道了。”徐默默對着程子陽做了個鬼臉，咕嘟咕嘟地將一杯牛奶一飲而盡。
躺下以後，眨着眼睛看着程子陽。“陪我說說話吧。”
程子陽坐在牀邊，笑眯眯地說道：“要不然摟着你睡？”
徐默默含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只是單純的聊天。”
程子陽點了點頭，坐在牀邊，看着她，“這麼多年，很辛苦吧？”
“恩。”徐默默也不矯情，她確實很辛苦。
一個人吃了很多苦，可是這一切都值得。“爲了賺錢，爲了家裡，爲了生活，沒辦法。”
“默默……我們分手，你怨過我麼？”程子陽還是問了。
當初他因爲出國，因爲他執意分手，才造成了一段遺憾。
“我選擇的，沒什麼好怨的，都過去了。”徐默默看着他安靜地坐在一旁，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子陽，我有時候覺得我們好像一直沒有分手過，有時候又覺得我們好像離得好遠好遠。”
徐默默看着程子陽，“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很吃驚，也很高興。”
程子陽眯着眼睛，伸手揉了揉徐默默的發，低聲說道：“默默，我不會再離開了。”
徐默默聽了程子陽的話，有些尷尬地別開眼，“子陽，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程子陽收斂了笑容，眼中帶着一絲恍惚，然後點點頭說道：“整天出生入死的，事業上還好。”
徐默默靠在一旁，沒有吭聲。
沉默了一會兒，她才說道：“子陽，我後天想回去了。”
徐默默已經在程子陽這裡待了好幾天了，程子陽白天忙完了工作，晚上都會驅車到別墅陪着她。
徐默默覺得自己的狀況好了許多，臉色開始變得紅潤了，偶爾也可以和程子陽毫無顧忌地開開玩笑。
可以和他說心裡話，可以一句話不說很安逸地在一起。
可是她有自己的底線，她不能禍害程子陽……
更不能讓他們兩個陷入尷尬。
徐默默想要維護自己和程子陽之間那一方淨土。
“要走？”程子陽的聲音流露出淡淡的惋惜。
他真的是有些捨不得，卻不知道該以什麼藉口挽留。
程子陽看着徐默默，繼續說道：“那好。”
徐默默微笑，她知道程子陽永遠都不忍心委屈她，勉強她。
“但是，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程子陽握着徐默默的小手，輕輕地將她的小手扣在自己的懷中，然後說道：“你身上的鞭痕是傅明徽打了？”
他很早就發現了，卻始終避開話題，害怕惹得徐默默情緒失控。
然而她最近情況還不錯，所以他纔敢問。黑亮有神的雙眼緊緊地盯着徐默默瞧，觀察着她的反應。
徐默默的小臉一白，閉上眼睛，然後再次睜開，點點頭，“他說我亂勾引男人。”
她的聲音有些委屈，有些無奈。
這幾天有程子陽陪着，徐默默也經常性地晃神。
她狀態好了一些，便不自覺地想起傅明徽，想到他的好，想到他的壞，想到他變態的佔有慾，她便會渾身發抖。
這個男人不管是恨與不恨，都帶給他太大的震撼了。
程子陽沉默，他真的很想殺了傅明徽！
這兩天的陪伴，程子陽發現再提到傅明徽，徐默默的情緒沒有那麼激動，只是有些失落難受而已。
程子陽這纔算放心，開始考慮她要離開的決定。
“子陽，我們的事情很複雜，你讓我自己解決吧。”徐默默看着程子陽，不希望他參與進來。
“好。”程子陽沙啞地說着。
徐默默閉上了眼睛，程子陽坐在牀邊安靜地守着她。
看着她舒緩的眉宇，程子陽收起了溫柔的面龐。
默默，如果你發現我不再是曾經的我，你還會愛我嘛……
“明天一定要走麼？”兩人沉靜片刻，程子陽忍不住開口想要挽留，“你再想想……”
徐默默鑽進被窩，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可以再住兩天好了……”
“過兩天我出任務，正好不在家，你幫我照看別墅，等我回來你再走吧。”
“你剛纔怎麼不說？”
“剛纔沒想起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好久，見徐默默睡了，程子陽才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