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默試圖用臥室裡的電話給程子陽打個電話,問問他現在的情況。
傅明徽把她的手機踩碎了,她被困在這個房間內,根本沒有辦法跟着外界取得聯繫。
除了保鏢偶爾送個飯,這兩天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搭理她!
徐默默嚐到了一種與世隔絕的焦急感。
要是平日裡無事,這樣關着她也就關着了,可是現在!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解決的!她被人拍了裸照,可是反過來卻被誣陷爲殺人兇手!
這多可怕!
想問問這些保鏢傅明徽的情況,這些人只是安靜地站在門口,什麼都問不出來。
夜裡,徐默默正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就發現臥室的門被打開了。
她正準備起身看看,誰知道就看見傅明徽穿着一襲風衣瀟瀟灑灑地走了進來。
她麻利地從牀上坐起身子,大眼睛看着他。
才兩天的時間,徐默默覺得傅明徽憔悴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想到他說那麼惡毒的話,做那麼過分的事情,她便不想搭理他,可是又特別沒出息的擔心他。
女人,愛上了就是最悲劇的弱者。
傅明徽朝着牀上走過去,徐默默本能地縮了一下。
傅明徽看着徐默默,他抿着脣,想要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言語。
他發現自己面對這個女人,慢慢地做不到當初那麼瀟瀟灑灑了,看着她心情十分複雜。
說起來,傅明徽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暴虐的人,可是面對徐默默,他老是控制不住自己……
傅明徽掃了她一眼,換了衣服,走出了臥室。
徐默默見此,跟着他一塊出了臥室。此時,客廳的保鏢已經被撤下去了。
她站在臥室門口,似乎想要說什麼。
可是傅明徽坐在沙發上,隨意地翻看着報紙。
然後將手裡的報紙和資料,一塊放在了茶几上。
自己起身去倒一杯酒喝,好像徐默默就是空氣一樣,根本不在這個房間裡似的。
徐默默抿着脣,朝着沙發走去。
坐在沙發上,伸手去拿傅明徽適才閱讀的報紙,這一看心下一驚,慌了。
這分報紙上面寫着警官程子陽在工作過程中防衛過當,錯殺犯罪嫌疑人某某某,上面還配了嫌疑人的照片!
徐默默看着心裡發毛。
她心裡清楚,這件事情跟程子陽一點關係都沒有,都是因爲她,程子陽纔會這樣!
程子陽是替她背了黑鍋,哪怕是損害自己的名聲,也不希望她受到什麼傷害。
徐默默的眼睛帶着一種無奈的悲哀,悲哀的是她何德何能遇到程子陽這樣對她,她根本就無法報答他的!
看着報紙的信息,徐默默心煩意亂。
出了這樣的事情,肯定是會影響程子陽在警署的地位的。
她看了看桌上袋子,裡面是警局內部要對程子陽實行的處罰。
條條框框,真真切切!
徐默默知道,要是這處罰執行了,程子陽這輩子就完了,他的職業生涯根本沒有什麼再翻身的機會……
爲了她值得麼?
徐默默死死地握着手上的資料,眼中帶着淚花。
傅明徽帶這份資料回來是什麼意思,就是爲了告訴她,程子陽完蛋了是麼?
“看完了?”
傅明徽幽幽開口,嘴角掛着諷刺的笑,對着徐默默說道:“你對這個程子陽還真上心,爲了他,就一副死了老公的表情。”
徐默默認真地看着傅明徽,急忙忙地朝着他走了過去。
她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手腕,表情帶着懇切地看着傅明徽說道:“求你……”
傅明徽看着徐默默握着自己的手腕,他冷笑出聲。
他是真的笑了,然後狠狠地將人甩開,不耐煩地說道:“趁我還沒有厭倦你,滾。”
爲了那個程子陽,她還真的是什麼事兒都能做出來!
徐默默慌了一下,急忙忙地拉住傅明徽,有點激動地說道:“你想讓我給你跪下嗎?”
傅明徽震驚又好笑,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說道:“你有幾斤幾兩,我在乎?”
“你是不在乎,可是,傅明徽我求你了,這次你幫幫程子陽吧!”
“只有你能幫他!他是因爲幫我,才落得如此下場的!”
“要是他被免職了,他的職業生涯就全毀了,我不能因爲讓他因爲我毀了自己,那樣我會愧疚一輩子……”
徐默默忍着心底的難受開口哀求,“你不是不喜歡程子陽麼,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跟着他有什麼的,真的,而且我們之前,也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如果不是程子陽,我就是犯罪嫌疑人的。”
傅明徽看着徐默默着急的模樣,他心裡去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更沒想到程子陽那小子真的爲了徐默默甘願犧牲自己的前程。
這一點他還算高看他程子陽一眼。
只是,他一向討厭程子陽,看着他敗落,他傅明徽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出手去管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會管的!
“他被免職,是咎由自取。”傅明徽開口,將徐默默拉了起來。
“你好像一直都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徐默默,你不過是我的一個玩物而已,有什麼資格要求我?”
“我不是要求你……我是求你……”
徐默默拉着傅明徽,“這件事也只有你能幫得上忙,你知道我被拍裸照的事情,那人死了,可是現在警方指控我是唯一嫌疑人,怎麼可能?程子陽這是幫着我擋了一把……”
徐默默說完,心下慼慼。
“傅明徽……我跟了你這麼久,真的沒有背叛過你,你信也好,不信也罷。”
“可是這次,你看在我跟了你這麼久的份上,救程子陽一次好不好,求你,真的求你了。”
“我不想背上一輩子的負罪感,不想看着他毀了自己的人生。”
“那是他的自己選擇!”
傅明徽生氣的說:“要不是他撐英雄,他會如此?!”
“就算他各種不好!明徽……你爲了我……我求你了……哪怕我只是情婦,只是你的玩物……”說着,徐默默有些委屈地哭了。
她心裡是愛上傅明徽了,可是自己竟然卑微至如此的地步!
傅明徽看着她,柔柔弱弱,一個女人風風雨雨扛了不少的事情,也經歷了不少。
他的心裡忽然煩悶起來,他不是一個心軟的人,可是,面對徐默默他總是說不準自己的反應。
“救他不是不可以,”傅明徽居高臨下地看着徐默默,伸手將人拉了起來,冷聲說道:“你跟我來。”
徐默默跟着傅明徽進了書房,他帥氣地坐在那長長的辦公桌後,將左側的抽屜拉開,隨意地取出裡面的合同,丟在桌上。
徐默默愣了愣,伸手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