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高順。他不知道這次流民事件是張角所策劃,也不知道自己無形中又一次戰勝張角的太平道。
高順率領鍾繇等人,在魏續、侯成和宋憲等人的護衛下,押着糧食和五銖錢回到了盧奴縣城。
這一趟,高順出征整個中山國境內的各大家族斬獲頗豐。中山國的糧倉裡堆滿了糧食,錢倉了堆滿了五銖錢。
見此,迎接到城外的臧旻捋着額下三縷長髯,滿臉含笑道:“德厚兄辛苦了!當受小弟一拜!哈哈哈!”
高順當然不會承受如此大禮,連忙側身直驅臧旻身旁,微微一笑道:“呵呵!臧公!我等該實施第三步計劃了!”
“哦…哈哈哈!好!德厚深諳兵道,喜歡乘勝追擊!”臧旻輕拍高順的胳膊朗聲大笑。
旋即,他又按照計劃,把鍾繇、荀彧、婁圭和胡昭等人,再次充實到中山國相府內擔任曹史。因爲此,中山國的官場氣息頓時一變,全是高順的黨羽。
拿到臧旻的尚方寶劍後,高順任命魏續爲自己麾下的第二位別部司馬,統領宋憲和侯成兩曲血虎先登騎卒,在中山國內遊動警戒起來。魏續主騎兵、黃忠主步兵,協助鍾繇和荀彧主持“分田到戶”和“分糧到戶”的大行動。
一時間,躲在深山、湖澤裡的無田農人,聽到免費分田、免費分糧的消息後,都蜂擁而至,回到自己的家鄉來。華夏人熱愛土地,這時候的中皇太一也阻止不了他們的行動,更別說太平道的小方主了。這一次,高順又給了張角的太平道一次暴擊。
領到半年的口糧,每戶分到至少十畝良田,中山國的農人家家戶戶皆開始供奉寫着高順名字的木牌。他們根據都尉府的軍令,把農田深犁了一遍後,便走進了軍營開始操練。
高順從一干農人壯丁中挑選出五千兵卒,劃入都尉府名下的郡兵隊伍。按照《漢律》,郡國都尉麾下最多不能超過五千兵卒,一般是兩千兵卒。有錢又有糧,高順把麾下的兵卒編制到最大。
多餘的兵卒,按照縣卒、鄉卒和亭卒的三級編制,奔赴盧奴縣城,開始擴建縣城、修建盧奴馬肆、修建中山學院。因爲服役有糧有餉,中山國的農人都擠破了頭,削尖了腦袋想要加入到來盧奴縣城的隊伍中。
高順見農人的積極性被調動了起來,乘機開始修葺官道、亭舍、鄉舍和關隘等,佈防中山國的各處要道。半個月後,中山國的秩序爲之一肅,遊俠不見了蹤影,太平道也銷聲匿跡了。
忙碌之中,時間過得最快。又是歲末,接連下了幾場大雪,整個盧奴城都被蒙上了白色的冬裝。高順領着鍾繇和荀攸等幾人,迎出盧奴城三十里地。
今日,辭去官職的沮授要拖家帶口的來到盧奴城,高順當然要遠遠的迎接。好在是,官道上的積雪已經被鄉卒鏟掃一空,路況不錯還可以行走馬車。
“公予兄!哈哈哈!小弟總算把你給盼來了!”高順見沮授騎馬而來,連忙迎上前去,哈哈大笑道。
沮授卻突然臉色一變,一本正經的說:“德厚兄!你把該做的都做了,還要小弟前來幹嘛?”旋即,他又突然大笑道:“哈哈!痛快!德兄行事果然粗暴直接!”
“公予兄!這纔剛剛開始,敵人會反撲的!”見此,高順也臉色鄭重的回話。他當然知道沮授是在和他開玩笑。多年的摯友,還會在乎什麼虛名。君不見,沮授把族人都遷居來了,決心不是一般的大!
安頓好沮授一家後,高順在盧奴城外的郡兵大營裡設宴給他接風。追隨高順的一些士人、三千門徒的年長着,如崔琰、劉惠、太史慈、趙雲……等等,也都被邀請來赴宴。此時高順,麾下人才鼎盛,開創一國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席間,高順當中宣佈:任命沮授爲自己的第三位別部司馬,統領一千郡兵步卒。有幸和徐晃一起來赴宴的關羽見此,心中很不以爲然。
關羽被迫投身高順後,一直還未以“主公”一詞稱呼高順。隨着時間的推移,他見高順勒索中山國大族,心中很是佩服;見高順分田分糧給無助的農人,心中很感動;見高順打壓遊俠,心中很不快;見高順又和名士爲伍,心中更是不屑。
總之,在關羽的眼中,高順就是一個謎,和所有的帝國士人不同。一念至此,他心中暗歎:“高德厚派一位小白臉的士人擔任別部司馬,也太兒戲了吧!哎…想我堂堂的八尺大漢又精通兵法,卻只能屈居隊率一職,高德厚太不會看人了!”
高順沒時間關注到關羽的自哀自怨,忙着籌備中山學院開學典禮的事宜。中山學院是他在中山國的履歷痕跡,自然比較重視。開學典禮的日子已經定好,是來年的正月十六日,整個冀州都張貼了露布行文。那時候,定然熱鬧非凡。
在高順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從幽州而來的十幾名烏桓人,又給他增添了一些瑣事。
來人是昔日舊識鮮于德和鮮于鎬。鮮于德領着兩位十八九歲的青年,來到高順的中軍大帳裡。他來到高順的跟前,跪下行禮:“高公!小子按您昔日的吩咐,把興漢公的兩位少君領來了!”說話間,他看了一下身邊的兩位少年。
這兩位少年,一位是鮮于銀,字孟白,今年二十歲;一位是鮮于輔,子仲白,今年十八歲。他們兩人都身材高大,超過了七尺九寸。面相和死去的鮮于國有些像,滿臉的絡腮鬍須。
“孟白(仲白)叩見高公!”得到鮮于德的暗示,鮮于銀和弟弟鮮于輔一起,都雙膝跪地,給高順叩頭。
“帝國英雄的骨肉都長大成人麼?大善啊!”看到這一幕,高順感嘆道。旋即,他讓鮮于銀和鮮于輔二人起身,跪坐在一旁敘話。
一番瞭解後,高順覺得二人學識還不錯。騎射的本領不用考查了,二人都是烏桓族,從小在馬背長大,自然非同一般。到了最後,他問二人:“想拜天下那位名儒爲師?”高順這是在兌現昔日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