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臨淄解圍

鍾繇率部東進平原國高唐縣後,命麾下太史慈、關羽、宋憲、侯成和王脩等五部騎兵,一路橫掃黃巾叛軍。兩人日內便光復濟南國、樂安國平和平原國河水以南的疆域。他自己親率五千步兵和輜重營緩緩推進。

來到樂安國的博昌縣時,鍾繇聽到了一件趣事。他因此而紮下營寨,等候各路大軍前來。博昌縣有個任家村,沒做任何防守卻未遭到黃巾叛軍禍害。鍾繇見此,便在張郃和崔琰的相伴下,驅馬來到任家村一觀究竟是何因。

來到村口時,任家村的任里正告訴鍾繇:“我們任家出了兩名大賢人聞名樂安國。因而,黃巾蟻賊不願來此。”

任氏家族中,有一位名士任旐(zhao)。任旐字子旟(yu),爲人公正清廉,又淳樸至孝,聞名於樂安國境內。

前些日子,黃巾叛軍來到任家村附近後,聞聽到這裡是任旐的家鄉,便說:“任旐是天下賢人,我等雖是從賊,怎麼能禍害賢人的家鄉呢?”因而,任家村即使沒做防衛,也沒有黃巾叛軍來騷擾。

任旐長子名叫任嘏(jia),也是仁厚至孝之人。四年前,任嘏生母去世,時年八歲的任嘏十分傷心,悲痛不已,三年內都未笑過一次。

帝國人都重孝道,聽到這,鍾繇、崔琰和張郃三人皆肅然起敬。他們在任里正的指引下,來到任旐的家中拜訪。任旐家境貧寒,只有父子倆相依爲命,耕讀爲生。

見此,鍾繇邀請任旐:“子旟兄!今黃巾蟻賊肆孽蒼生,兄是大賢能否從軍替小弟謀劃一二,好早日平定黃巾蟻賊之亂。”

聞言,任旐猶豫不決,目光憐愛的看向十二歲的任嘏。任嘏卻笑道:“大人!孩兒聽說高中郎將不論出身廣招門徒,孩兒也想拜入高中郎將門下讀經。”

解決了後顧之憂,任旐便欣然應邀,投放鍾繇麾下效力。他們父子二人,皆擔任鍾繇的參軍,管理鍾繇部的輜重營。

鍾繇待諸路大軍匯合後,便拔營出兵朝南方挺近,來到了齊國的臨淄縣城附近。臨淄縣城是古城,又是齊國的治所,自然很繁華。

可是,此時的臨淄城卻已經被三十多萬大軍包圍了很多天。青州刺史龔景也被圍在城中,於外界已中斷聯繫多日了。

青州黃巾軍的大渠帥是管亥,也是王脩和炳原的老熟人。他見鍾繇率領四萬多人來襲時,已經移師臨淄城的北門處安下大營,直面鍾繇大軍新紮下的大營。

“管亥麾下的黃巾蟻賊確實不凡!”鍾繇騎着馬,對太史慈和張郃等說道。他目光焦慮,面帶一絲愁色,一半爲眼前的敵人,一半爲自己的家鄉着急。直到今日,他才明白高順的昔日之言:國家動亂在即,太原郡纔是最好的安居之地。

一念至此,鍾繇暗歎:“德厚雖不善於帝國政治,卻目光長遠,非我等常人能及!”想到這,他不再去想長社縣城被圍之事,心中暗道:“德厚肯定早料到此事!他既然安排我來青州,長社定然無礙!”

放下思想包袱後,鍾繇領着衆位觀察敵情的文士和將領回到中軍大帳。待衆人皆跪坐好後,他含着笑問大家:“敵軍勢大,我軍該如何破敵?”

太史慈和關羽等諸位武將,基本上都是說:用騎兵突擊,強攻敵人主帥管亥,只要斬殺管亥敵軍自潰。

第一次來參加會議的任旐卻諫言:“校尉、諸君!以卑下來看,可以用攻心計和騷敵計破敵!”見衆人不明白,他旋即把自己的謀劃詳述了一遍。

聞言後,關羽等人也同意此策。於是乎,鍾繇當場拍板定下此策。

入夜。星光閃爍,春風含暖。

任旐領着一萬多青州籍的輜重營兵卒,騎馬來到管亥大營之外。他們一邊繞着管亥的大營遊走,一邊用青州話大喊:“高中郎將有令:所有黃巾叛軍的兵卒只要立即返鄉爲民,他都會既往不咎的!高中郎將最厚待青州黔首農人……”

一開始,管亥還不在意此事。他正和幾名心腹手下討論着明日的戰鬥戰術,怎麼吃掉鍾繇部的四萬來人。直到全營戰卒有騷動時,他纔有些慌張了。

全營三十多萬黃巾戰卒,除了三萬多狂熱太平道的信徒外,其他人基本都是被挾裹而來。他們當中,甚至有人還暗藏叛亂之心。

一念至此,管亥下令:“弟兄們!你們立即回去召集麾下部曲在大營裡巡邏。發現有異心的,立即格殺勿論!”

一干心腹聞令後,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營寨內。他們召集自己的心腹戰卒,在軍營中開始監控一干黃巾戰卒。隨着時間的推進,衆黃巾戰卒被任旐的輜重營挑起了思鄉情緒。大營裡的秩序越來越亂了。管亥的心腹見此,連續斬殺幾百人才穩住陣腳。

就這樣,任旐率部一直叫喊了一整夜,直到晨輝泛黃纔回到大營裡休息。而管亥大營裡的一干黃巾戰卒被任旐騷擾了一夜,自然沒有休息好。他們在用朝食的時候,哈氣連天,精神萎靡不振。

就在這時,張郃、高覽和蘇由等率領五千步卒,突然來到管亥大營的北大門發動強攻。他們都身披重甲,用裝着泥土的大車撞開大營的木門。守衛軍營大門的弓箭手見此,連忙從箭樓上射箭攻擊張郃等人。

聞訊剛來的管亥,率領五千騎兵從中軍大帳附近衝擊而來。“快防守!快點關上大門!”他一邊飛馳,一邊朗聲大喊。

可是,幾乎一夜未眠的黃巾戰卒們卻沒有應令而來。也只有管亥的一幫心腹率領四萬來人前來支援。因爲血腥鎮壓,管亥麾下的兵卒開始出現裂痕。大部分的黃巾戰卒甚至還希望管亥等人早點失敗,他們好早日返回家鄉。

管亥不願就此失敗,鬚髮怒張,眼睛都已經通紅。他面目猙獰的咆哮:“都隨我衝鋒!殺絕官兵狗賊!”喊話間,他手持長矛已經來到了張郃面前。

“去死吧!”張郃和管亥二人,幾乎是同時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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