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後,馬榮等人皆是面如死灰一樣,嘴裡更加惡毒的詛咒高順。
見此,毛階命人堵住他們的嘴巴。毛階字孝先,兗州陳留郡平丘縣人。他追隨高順已經很久,和高順是亦師亦友的關係。他出生士人家族,學識不凡,修養好。見高順因怒說出此言,毛階忍不住諫言:“君侯!殺俘已是不祥,更別說殺幼年孩童了!”
話音落下後,一干文人將士皆目光焦慮的看向高順。
高順卻朗聲問大家:“我軍若是中計,我們的下場將如何?我們的妻兒下場將如何?幷州三百多萬遷徙而來的黔首農人又是什麼下場?”
這一番話衆人無法回答,都沉默不語。旋即,他們皆臉色陰冷的拿起武器,按照高順的軍令排列好戰鬥的方陣隊形迎擊敵人。
來敵是齊億萬和馬鄧南的兩族聯軍。他們逃入大幕後,一路向西奔逃,沒到一處綠洲便挾持着小的雜胡部落西行。現如今,他們又聚衆十幾萬控弦之士,氣勢洶洶的朝高順部突擊而來。
看到這一幕,高順卻也不慌。他讓典韋的血虎衛皆臨時充當虎豹騎,和陳滂的一千虎豹騎合併排列在戰陣之前;近衛營、陷陣營、悍難營、元戎營、白眊營和義勇營等六營重裝步兵,皆躲在圓形的車陣之內;血虎先登和血虎義從的五千騎卒,分列圓形戰陣的兩翼,護衛圓形車陣的側翼。
高順部的陣型剛剛擺好,齊億萬和馬鄧南的突騎兵就已經殺到跟前。見此,立在車陣中央的高順下令道:“虎豹騎左右分開,充當兩翼騎卒之錐!”聞令後,典韋和許褚分兵,讓開車陣的正面。讓車陣直接面對敵軍。
見此,齊億萬有些納悶:“高血虎在玩什麼花樣?”見已經到了射程之內,他便舉起強弓朝車陣裡的高順射出一箭。與此同時,他大喝一聲:“全軍射箭!射死高血虎!”
氐族齊氏和羌族馬氏等兩族的騎士,皆和高順有血海深仇。他們此時都氣憤得面目扭曲,雙眼噴射出仇恨的怒火,嘴裡咆哮着,“殺!殺死高血虎!”
“嗖!嗖嗖!”吶喊之間,幾乎所有的箭矢都射向了車陣中央的高順。與此同時,高順部車陣裡的牀弩也射出了第一輪長矛之雨。“嗚!嗚嗚…”八千多支長矛帶着呼嘯聲急速飛行。每一支長矛幾乎都連續刺穿兩三人才失去速度。
“牀弩?他們怎麼有牀弩?”
“快逃吧!漢人有牀弩!”
看見此況後,被挾持而來的雜胡牧民們驚慌失色的亂叫。
“牀弩裝弩箭比較慢!快突擊!沖垮高血虎狗賊的車陣!”見挾持來的雜胡要崩潰,馬鄧南大喊了起來。他想給衆人壯膽,留住這幫控弦之士。說話間,他已經率領本族的族人靠近了圓形車陣。
這時,魏延率領衆人又扣動了強弩的機關。“嗖嗖嗖!”一萬多支強弩箭矢,再次給了羌人馬氏部落的騎卒迎頭一棒。一輪箭雨過後,馬鄧南的騎兵再次減員了一萬來人。
看到此況後,那些被挾持而來的雜胡騎徹底崩潰了。他們根本不理會齊億萬和馬鄧南的招呼,四散奔逃朝大幕裡散去。戰場上,又只剩了齊氏和馬氏兩族的六萬多騎卒。
見實力大減,齊億萬猶豫了。他驅馬來到馬鄧南的身旁,壓低聲音說:“馬大帥!我們不如退去,翻過祁連山去湟中如何?”
馬鄧南已經殺紅了眼,被仇恨矇蔽了理智。他雙眼通紅,用馬刀指着高順怒喝:“不殺高順狗賊,我誓不爲人!”話音落下後,他突然轉過頭去,厲聲大喊:“走!我們去搬救兵!”
旋即,馬鄧南率部西逃,朝居延澤的方向逃竄。看見此況,齊億萬稍稍愣了一下,立即率部朝南逃竄。
高順當然不會放過逃出去的這兩個部落。他命令韓當和褚燕二人率領五千血虎先登和血虎義從,直接朝南追擊,用狼羣戰術撕咬齊億萬的兩萬多騎卒。
“立即打掃戰場,救助我軍傷員。敵人的傷員一律梟首!”見五千鐵騎已經遠去,高順朗聲下令。
時間不久,他再次率部西進。剛纔一戰因爲是守陣,傷亡較小隻有三十來人陣亡。來到居延澤的東岸湖畔附近,大約有三千雜胡突然出現在大軍的前方。看見此況,高順下令:“典都尉率領三千虎豹騎上前吃掉敵人!”
典韋領命後,開始整理陣型準備上前廝殺。對方卻有一位首領驅馬來到高順的跟前,下跪求降:“拜見將軍!我族被羌人馬鄧南挾持至此,乞求將軍收留我部落!”
“若再叛又如何?”高順表情嚴肅的問。
首領毫不猶豫的回話:“再叛全族族滅!”旋即,他率領全族割破手指,以鮮血抹面起誓,世代效忠高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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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是主動投誠的第一個雜胡部落,高順特意給他們賜姓爲高,首領爲高野利支。高野利支被授予別部司馬一職,統領本族一千青壯突騎隨軍作戰,其餘的族人皆跟隨大軍,作爲輜重兵的存在。
就這樣,高順在居延澤湖畔建立大營,豎旗招攬無家可歸的大幕雜胡部落。不到三日,他便聚集兩萬雜胡突騎,麾下輜重營的部落子民膨脹到六萬衆。雜胡突騎以高野利支和高闕洞延爲尊,皆在高順麾下效力。
十一月二十日這一天,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馬鄧南再次聚集大軍,從西居延澤湖的西畔發兵,朝高順部突襲而來。
居延澤是弱水河在大幕裡的終點,有東西兩個湖泊,附近水草豐美,有羌人、氐人和雜胡等牧民雜居與此。平常,爲了草場和水源部落之間征戰頻繁。正是因爲有戰爭的存在,居延澤湖畔的部落人口才一直保持着平衡。因高順掃蕩大幕,大幕裡的雜胡牧民被馬鄧南和齊億萬挾持而來,此時的居延澤湖畔已是亂成了一團。
“準備步兵戰陣!本將要主動迎擊馬鄧南!”接到雜胡遊騎傳來的情報後,高順目光冰冷的下令。這一次,他要打疼馬鄧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