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合巹而醑

室外,夜色如水。

雒陽城裡,偶爾有幾隻家犬亂吠。

洞房裡,紅燭搖曳。

魏馨兒跪坐木榻,身旁相伴着四位從家鄉帶來的及笄之齡美姬。此時,她臉上濃妝已經補好,腹中也已吃飽。

在漢代婚禮中,新入洞房的新娘是不能用餐就食的,直到和新郎喝過交杯酒,完成“合巹(jin)而醑(xu)”之儀後,才能吃點東西。

但,那時以後,新婚夫婦都直奔主題,哪有時間去用食!是以,常常有新娘在新婚之夜裡昏迷。

高順知道此事後,因靈魂來自後世,全然不在乎這些虛禮。他命四位美姬,已從後廚弄來食物餵飽了一臉盛妝的魏馨兒。

相伴一旁的四位美姬都是界休人,自願賣身給魏馨兒爲奴。當聞聽魏馨兒需要四位美姬陪嫁給高順後,不知有多少人家願意免費把女兒送來。魏馨兒和魏亭長挑選了好久,才挑選了她們四人。

“砰!砰砰!”這時,高順已至臥室門外,輕敲幾下門框示警,告知室內五位佳麗。

少頃後,他才挑開門簾,龍行虎步直驅洞房之內。想到不久之後,擁着一雙大長腿同眠衿被,他不禁步伐發虛,心頭髮熱。

“主人!”四位美姬見高順走來,都同時起身行禮。她們都俏臉含羞的忙碌起來。

一番忙碌後,一張木案橫擺在魏馨兒的面前,木案上有佳餚和美酒。做完這些,衆美姬才躡手躡腳退出臥室,在外室等候召喚。

高順用木案上準備好的木棍,挑去魏馨兒頭上的紅綢蓋頭。

魏馨兒的俏臉露出,環髻高懸插滿飾物。鵝頸白皙卻已紅暈暗生,一雙杏眸秋水盈盈,三分嬌羞一分慌亂。只是,她那嬌魘迷人的鵝蛋形俏臉此時卻塗滿白粉,朱脣中央點有一粒硃砂紅印。

如此這般婚妝,和後世某個島國的歌妓妝很像。應該說,島國人學會大漢禮儀後,一直沒發生變化保留到了二十一世紀。

而高順卻不太適應魏馨兒這般裝扮。“喝完交杯酒後,一定馬上讓魏馨兒卸妝!否則,夜裡醒來會做噩夢!”他心中暗道。

魏馨兒身高七尺,約一米七左右,腿長身材苗條,五官端正而且精緻,放在後世也是T臺名模的範兒。在如今的大漢帝國,可謂是獨一份兒。

燭光裡,她一臉嬌羞模樣,捧起一斛美酒遞給高順,“夫君!請用酒!”與此同時,她自己也舉起一斛美酒,等待高順的吩咐。

“這斛酒恐怕是此生最後一斛酒了!以後納妾也不用這麼正式,用清水代替即可!”高順舉起銅斛,心中暗道。

他伸長胳膊,和魏馨兒的手腕纏繞呈交杯狀。一陣陣少女體香襲來,讓他有些心動。在滿室的幽香中,在昏黃的燭光裡,他一飲而盡。

漢代的美酒味道很怪,和後世的黃酒有些類似。高順本來不善飲酒,就更加不習慣了。

在此之前,他已經編寫好一本《汾酒術》的書籍,委託魏續帶回界休交給高原。除此之外,他還寫信給高原,囑咐高原在汾水河畔再建一座高家莊園,用來釀酒增加財源。

這年頭的大漢帝國糧食產量有限,高順當然不會用糧食釀酒,而是準備用麥麩、慄米殼等物混着汾水釀酒。酒名叫“汾酒”用蒸餾之術提純,勾兌成高度白酒。若是能釀製成功,一來可以減少帝國糧食損耗,二來可以用於軍事!

“夫君!還要飲上一斛嗎?”魏馨兒眸眼含春,柔聲輕喚高順。她知道高順已經戒酒,特意爲她破戒,心中滿是歡喜。眸中閃爍着喜悅的光芒,在搖曳的燭光下分外銷魂。

聞言後,高順收回思緒,含着笑意搖了搖頭。他和魏馨兒一起,把兩隻銅斛放置在木榻之下,一隻斛口朝上,一隻斛口朝下。合巹而醑之禮至此已完成,新婚夫婦該幹嘛就可幹嘛了!

一念至此,高順目光炙熱的看着魏馨兒,卻拍了拍手,“啪!啪啪!”

四位美姬循聲而來,表情羞澀的看着高順。她們都想得很污,“難道家主興致高,要我們一起暖席!”

“你們兩位把木案和酒菜撤下;你們兩位替主母卸妝!”高順在木榻上跪坐下,表情嚴肅的吩咐。

“喏!”四位美姬領命行事。

一番忙碌之後,新娘在木榻上橫臥下來,四位美姬自然去外室休息。褪去大紅婚禮寬袍,卸下內裳,白皙的玉體橫臥,一雙大長腿果然驚人!

新娘有些不安,嬌軀玉體在微微顫抖,嘴中呢喃:“高郎…夫君…把香燭熄滅……”話未說完只到一半,便被高順用脣堵住。於是乎,衿被之內一場鏖戰立即上演。

一鼓下,綿水潺潺,悠揚蜿蜒,淋溼高家莊園萬畝良地;二鼓後,汾水迢迢,奔流不息,滋潤太原盆地千里河山;三鼓響,河水浩浩,九曲迴腸,河水氾濫兩岸,雒陽被淹……

直至雞鳴二遍,二人方纔罷休歇下。雛鶯嬌啼一夜,讓候在外室的四位美姬耳紅面赤,一夜都未閤眼。

事畢後,魏馨兒無力,蜷臥高順胸膛,在他耳畔輕語:“夫君!妾身無力,明日可將四位美姬收入房中暖席!妾最喜高郎吟賦揮毫了……”嚶嚶細語裡,她倦極睡去。

高順聞言後,卻沒了睡意,愛憐的撫摸着懷中玉人,心想:“魏馨兒能在三國留名,也是不凡。其出生粗鄙,卻愛名士文人之舉,難怪不得呂布寵愛,難怪魏續會叛……”

……

翌日清晨,晨曦敲打窗櫺,驚醒了新婦魏馨兒。她強忍下肢不適,起身伺候高順起牀。四位美姬也頂着黑眼圈,一起前來幫忙。

五位美姬端來溫水,替高順擦拭身軀淨體,洗淨長髮後束髮戴冠,再伺候高順穿衣、着寬袍正裝。整個過程,高順光着身軀根本不用動彈,袖來伸手,冠來低頭。

夜有嬌妻洗腳暖席,朝有美姬淨體穿衣,這般腐敗奢侈的生活纔是高順所求。不是在後世,不用擔心政治影響,百萬金他都不願換!

一番忙碌後,高順煥然一新,神清氣爽的走向主宅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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