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買醋了。葉涼開出門前對在陽臺洗衣服的劉詩鶯告知了一聲,腳步迅速的溜走,隆隆水流從水籠頭出來掩蓋了他的聲音,劉詩鶯甩了甩水,快步出來對穿鞋要離開的葉涼開,問道:“你說什麼?”
葉涼開那鞋拔子提上鞋,低着頭再次說道:“去買醋。”
劉詩鶯鼻翼輕嗅空氣中魅惑的香水味,杏眼打量着頭髮上抹了髮蠟的葉涼開,俏面上慢慢沉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對他要求說道:“擡起頭。”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葉涼開仍然是低着頭的,心虛地靠問道。
“你過來。”劉詩鶯眼睛盯着一直不肯擡頭的葉涼開,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可告人的秘密,沉聲命令道。
葉涼開像是沒聽見她話似的,匆忙說了聲:“我出去了。”轉身就想逃,耳朵就被人狠狠扭住,劉詩鶯立刻翻臉變成母老虎,瞪着他說:“你給我擡起頭來。“
葉涼開嘴裡哎呦呦地叫着痛卻又不敢反抗老婆大人,劉詩鶯用力掰起他臉,看清楚了以後怒吼道:“葉涼開,你給我說清楚。”
葉涼開擡起畫了淡妝的臉,張開塗了潤脣油的脣,站在劉詩鶯面前拉着自己手指,彎腰訕笑道:“老婆,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打扮成這樣,是出去勾引女人還是男人?或者是出去賣?”劉詩鶯眼睛打量葉涼開胸前開了兩顆釦子的黑襯衫,交着雙手怒問道。
“啊,老婆我錯了,嗚嗚。”葉涼開見勢不妙立刻上前抱着她腰,扮可憐求饒道。
“限你一分鐘之內,弄掉你身上的這些東西。”話音剛落,葉涼開立刻扣起衣服上的扣子,粗魯的扒拉下劉海,重新恢復成一個乖男人。
“給你一個理由,饒你不死。”劉詩鶯看着跪在搓衣板上的葉涼開,繞着他慢慢的走動着,拿着一根不知哪找來的棍子指着葉涼開的臉,霸氣地說道。
葉涼開咬咬牙說道:“今晚八點鐘之前給你答案,今天我必須要出去。”
“你可以出去,但是你必須換一身裝扮。”劉詩鶯挑了挑眉,倒是要看看葉涼開到底搞什麼名堂。
於是乎,開失去了裝備的加持,葉涼開一臉鬱悶的坐在一顆百年大樹的涼蔭下,痛苦受着酷暑的煎熬,心裡呼喊着時鏡的出現。葉涼開地點選在這裡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往前五百米出就是昨天撞了他的不知名女孩子的家,時鏡似乎跟她關係匪淺,身爲男人的第六感,他有強烈的預感時鏡今天一定會在出現。
皇天不負有心人,葉涼開苦等了兩個小時候,身上穿着寬鬆白色體桖和寬鬆的短褲,趿拉着人字拖的時鏡出現了。
時天與坐在樹下的葉涼開對視三秒後,嚇得大叫一聲,立刻拔腿就跑。
大概是天上保佑,時鏡穿着拖鞋跑太慌沒看清地上有石頭,被絆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葉涼開扶着腰氣喘吁吁地追過來,幸災樂禍地嘲笑說:“哈哈,你再跑快一些啊。”
“你離我遠一些,別靠近我。”時鏡看見葉涼開靠近,嚇得立刻大叫起來,葉涼開哪裡會聽他的話,上前按住時鏡的身子,得意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今天會過來。”
時鏡扭了腳痛得冷汗都出來了,偏偏又被人制服住了,氣憤的瞪着葉涼開說道:“你想幹什麼?”
葉涼開見他腳似乎扭了,彎腰扶起他,面上擠出可憐的神色說道:“當然是和你談談心咯,你這麼害怕我幹什麼。”
葉涼開扶着一瘸一拐時鏡重新回到了大樹下,讓他坐在了石凳上,看着時鏡臉上的戒備,嘆了一口氣地說道:“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你不用這麼防備我。”
“我能不防備你嗎,你得艾滋了,昨天還對我那樣。”時鏡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臉慢慢地羞紅起來,看起來像個未經人世的嬌羞小姑娘似的。
葉涼開看見他這表現,心裡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於是探問道:“你難道沒和人有過性事經歷?”
時鏡聽見立刻瞪大眼睛看着他,面上漸漸的紅了起來,像是個成熟的紅蘋果。葉涼開心裡的疑惑越來大,難道時鏡是故意表演出來迷惑他的,他發覺了什麼?
葉涼開緊吸了一口氣,突然上前緊緊抓住時鏡的手,不顧他的掙扎,盯着時鏡驚恐的眼睛,痛苦地宣泄說道:“我其實也是個牛郎,我覺得你能理解我的痛苦。”
時鏡聽見這話張大嘴巴,忘記甩開葉涼開的手,望着淚眼婆娑的葉涼開,眼裡有驚訝又有同情的色彩。葉涼開像是一隻在外頭受盡欺負的流浪貓找到了家的港灣,把臉慢慢的小心翼翼地伏在他腿上,成熟的背就他眼裡幅度很小的顫動又拼命地隱忍着,時鏡心裡這一刻非常的心疼他。
耳畔傳來葉蘭來自地獄般絕望又悲慼的聲音,他說:“我在當牛郎時不小心染上了艾滋,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死去,我不想看到他們驚恐我艾滋的目光,所以我遠走他鄉來到這裡,想一個人慢慢的死去。”
這個身世悲慘的男人引起了時鏡的深切同情,他不顧艾滋病毒的恐怖,伸手慢慢撫上葉蘭瘦削的背,希望通過這個微小的動作,能讓他心情好受一些。
葉涼開擡起淚眼濛濛的眼睛,握着時鏡修長的手,咬了咬脣壓抑了內心的悲痛,慢慢的說道:“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是懂我的,因爲我們有一樣的面孔。”
“對不起,我,我,不喜歡男人,我有女朋友了。”時鏡看着葉涼開愧疚地說道,葉涼開的內心此刻是震驚的,又有一種時鏡搶了他臺詞的感覺。
葉涼開語氣小心謹慎地探問道:“難道你沒和男人試過嗎?”
時鏡些窘迫的抽出自己的手,光明正大地說:“當然沒有,我跟女孩子還沒有那個過呢。”說道後面半句話時聲音細弱蚊子,臉上又紅了起來。
此刻葉涼開的內心是崩潰地,時鏡身上沒有表演的痕跡,不禁懷疑起自己一開始就找錯人,可是這個時鏡跟他長得如此的相似,真的不是參與齊臻陰謀的那個牛郎嗎?
葉涼開忍不住問道:“你去過北京嗎?”
時鏡搖搖頭,老實地說道:“我沒去過,但是我的高考志願填在了北京。”
葉涼開伸手捂住額頭,最後問了一句:“你的臉有整容嗎?,我的臉是按照一個叫葉涼開的明星整的。”
時鏡瞪大眼睛瞧着葉涼開的臉,試圖找到一絲人工的痕跡,驚訝道:“你爲什麼要按照他的臉整容?”
葉涼開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爲他是明星而且很火,我本來就長得跟他有三分像,只是我是牛郎而他是明星,我老闆提供錢讓我去整的更像他,身價就可以賣的更貴了。”
時鏡從來沒聽過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有點不敢置信地說道:“我沒整過容,我也不知道什麼葉涼開,整容這種事情我只是聽過別人說過,還真的有啊。”
這次葉涼開是真的驚訝了,如果時鏡沒有整容爲什麼這樣像他,難道是他爸在外頭的私生子?這個信息量有些大,葉涼開這刻非常想打電話回去問他爸,是不是年輕時在外頭瞞着媽媽搞外遇了,但是又害怕泄露自己在這個小鎮的信息。
葉涼開還想問些什麼,這時身上的手機響了,唯一的可能性是劉詩鶯打來的,葉涼開指着時鏡說道:“你在這別動,我接一個電話。”說罷,邁動腿向遠方走了五步,接了電話。
“葉涼開,別忘了你說的話,八點。”
“你放心,今晚我會帶回一個人,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理由。”葉涼開回過頭看了一眼正望着他的時鏡如此說道。
時鏡看着葉涼開掛了電話走過來,立刻緊張地問道:“你要帶我回家?”葉涼開不可置否的點點頭,心說道:“不把你帶回去,怎麼跟我老婆交差。”
葉涼開看着突然停在他家樓下,不肯上去的時鏡,催促道:“快進來啊。”
“我有點緊張。”葉涼開有些無奈,又不好凶他,只好耐心地勸說道:“我家就只有兩個人,你有什麼緊張地,我又不是壞人。”
時鏡心裡還是有些害怕,他今天第一次接觸到這麼多信息,而且還要被身邊這個得了艾滋還整容的男人帶回家,這怎麼想都覺得太恐怖了。
“我不去了,我要回家。”時鏡掙脫葉涼開的攙扶就想轉身回家,葉涼開死死的拖住他道:“你之前還答應我的,不許毀言。”
“我後悔了。”時鏡看着漸漸黑下來的天,看着眼前這棟房子覺得越發地像個怪物,而身旁的葉蘭越發像個居心叵測的壞人,好人怎麼會染上艾滋,怎麼會去當牛郎。
“你怎麼比我膽子還小啊。”葉涼開見怎麼都不肯跟他上樓的時鏡,腦子都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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