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開望着齊月慌亂抓過內褲而奔逃的身影。嘴角不禁彎出一絲愉快的弧度。這才感覺自己丟失的威嚴扳回一些。
葉涼開轉頭看了看房間的密集的玩偶不禁有些頭麻。趕緊退出了未婚少女的房間。來到客廳重新拿起吹風機。褲子遭水的襲擊。滲透的面積頗大。他吹了十幾分鍾只是把水吹乾而已。褲子摸起來還是有些潮。
葉涼開嫌累放下吹風機。又把它掛起來晾。坐在沙發上呆望着它。心裡估計在等半小時左右就會全乾了。
葉涼開昨晚沒有休息好。在不自覺翻身時。總會疼的驚醒。這樣反反覆覆。一夜沒睡好。 現在屁股底下的沙發很柔軟。身子沾了沙發神識瞬速沉入夢珂。
四周漆黑一片。漸漸如豆子大的燈火亮了起來。葉涼開隱隱約約聽見鐵鏈相互碰撞的沉悶聲音越來越近。
葉涼開往後面退了幾部。心裡開始膽顫起來。望着四周飄浮在空中的藍綠色火束。心裡說道:“我這是再做夢嗎。”
空氣中想起一個怪聲怪氣的嗓音說道:“劉氏。吾念你孤身可憐留半盞茶時間與你夫君言語。”
“謝馬爺。”女子嬌媚聲音響在空氣中。葉涼開聽見這聲音跟發了瘋似得。看着四周大喊道:“詩鶯。你在哪。詩鶯是你嗎。”
空氣中有腳步緩緩離去不一會又恢復了安靜。葉涼開想四處四周尋找。卻感到一層無形的膜阻止他前行。他心裡有預感詩鶯就在膜的那頭。拳頭越拼命的砸。那層的無形膜越加的厚。
葉涼開錘累了。慢慢的蹲下身子看着四周黑茫茫的一片。情緒跌宕到了谷底。嘴裡碎碎念說:“詩鶯。詩鶯。是你嗎。你別再跟我捉迷藏了。詩鶯······你快出來······”
他有些消瘦的身子深蹲在地上看起來很可憐。四周瀰漫的霧氣似有感觸慢慢地圍繞在他身邊。葉涼開感到有人在觸摸他的髮絲。眼睛立刻亮了。立刻驚起望向四周。
他站原地環着四周大聲說:“詩鶯。是你嗎。是你嗎。”回覆他的只有一片靜謐的聲音。葉涼開放棄了心底的那絲奢望。忽然想起人死了怎麼可能會復生呢。她早就離開他了。永遠的離開了。甚至連做夢。也鮮少的見到她身影。他刻意不想起她。現在是誰拋棄了誰。似乎又有些說不清楚。
葉涼開像是再一次認清了現實。眼裡剛剛亮起的光芒又滅了。復又蹲了下去。把頭深深地埋在雙膝間。默默地無聲哭泣。肩膀輕輕地顫動。悲傷包裹了他。
黑霧又像活了過來。緊緊地擁他。葉涼開隱隱約約聽見耳邊有嘆息的聲音。那聲嘆息極輕。是那麼的熟悉。那是他以前經常在枕邊聽到的聲音。
葉涼開沒有擡頭。輕輕地說道:“你一定在吧。爲什麼不肯出來見我。”
回答他的又是一片安靜。葉涼開看着不遠處飄動的藍色鬼火。悶悶地說道:“你是因爲我跟別人在一起生氣了吧。”
四周仍然是安靜的。葉涼開有種強烈的感覺。她就在身邊。他擡起頭。眼睛望着遠方幽幽地說道:“你一定是不高興了。我現在就來陪你吧。也省的我一人在世上孤苦無依。”說完張開嘴打算咬舌自盡。
在葉涼開咬下舌頭的那一刻起。黑霧突然瘋狂了起來。他感覺嘴裡有一股明確的力量阻止了他的動作。
空氣開始震動起來。泛開一圈一圈的漣漪。葉涼開的耳邊響起了一聲極重的嘆息聲。在嘆息聲之後。輕柔嬌媚地聲音緩緩說道:“老公······”
葉涼開聽見說話聲憂愁的眉眼立刻散開了。極其興奮地說道:“詩鶯。詩鶯你終於出現了。我知道你就在我身邊。我真的好想你。你出來讓我見見吧。”這後面的半句話幾乎用懇求的語氣說的。顯得極其哀傷可憐。
空氣中的抽泣地聲音。越來越大。葉涼開感到身邊的黑霧快速地往一個方向聚集一起。須臾之後。窈窕的身影在空氣中慢慢地顯現出來。她仍然是穿着臨走前那件淡紫色連衣裙。那是他親手送給她。
她站原地淚眼婆娑地看着他。 面上的表情極其悲傷。
“詩鶯······”葉涼開急奔過去。入懷地是一片空氣。再擡頭詩鶯在前方哭的更加的傷心了。她擡起潮溼的臉頰悲傷地說道:“老公。我們陰陽相隔。我現在是靈體。你是無法碰觸到我的······”
葉涼開放下手臂。俊秀的臉上漫上了苦意。走進幾步。伸手穿過了詩鶯的身體。再次觸碰到了空氣。手裡空空的。涼涼的。什麼東西也握不住。可是。葉涼開跟發了瘋似得。一次次的想跟她擁抱。一次次的落空。
“老公······你別這樣······嗚嗚······”劉詩鶯看見他這樣站在原地泣不成聲。葉涼開終於累了就抱着她的虛影。壓抑着聲音說道:“你還好嗎。有人欺負你嗎。孤不孤單······”葉涼開的聲音說到後面越不成聲。悲痛的氣氛侵佔了整個空間。
“老婆。你別哭。你怎麼在這裡。遇到什麼事情了。”葉涼開畢竟是男人。情緒很快控制住。擡眸穩住聲音問道。
劉詩鶯看着他半晌。蠕動了幾下嘴巴。最終沒有說話。眼睛裡卻漸漸地漫上了歉意。葉涼開熟悉她這幅表情。知道她肯定是瞞着他做了什麼錯事。
葉涼開放柔聲音說道:“老婆。你有什麼話都說出來吧。我不會怪你的。”劉詩鶯的表情還是很猶豫。葉涼開笑着說道:“你是又瞞着我投資什麼東西。還是瞞着我買了很貴的衣服。”
劉詩鶯搖搖頭眼睛又漫上了晶瑩的淚花。輕輕地說道:“閻王說我在陽間有未了的事情。不能去投胎。”葉涼開聽到這話心中複雜萬千。他心裡既不想詩鶯去投胎。 可是更不想她成爲一隻鬼。
“ 你有什麼未了的事情。我替你去完成。”
“這件事情是關於······你。”劉詩鶯的聲音越來越小。低下頭像是犯錯的孩子。
葉涼開心裡有些訝異。沒想到詩鶯不能投胎是因爲他。不過人死爲大。不管自家老婆犯了什麼錯。他都會原諒。
“這件事情是······”劉詩鶯低着頭慢慢地敘說着。到了末尾。黑白分明的杏眼看着他。歉意地說道:“老公。我真的很後悔。希望你能原諒我。”
葉涼開的面色隨着她的話語。變得越來越難看。看着劉詩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爲什麼不早些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替你完成這件事情。”
“老公······”劉詩鶯在身後想叫住他。可是葉涼開徑自一人穿透了這層膜。這層膜只有一心想要回陽間的人才能回去。
葉涼開猛地睜開眼睛。齊月看見他醒了。笑着招呼說:“你醒啦。我煮了面。”
葉涼開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很兇惡。齊月從沒看見過這樣的他。嚇得手裡的碗端的有些不穩。碗裡的麪湯瞬間嚇得倒在了手上。趕緊低下頭吹手。還不及處理燙傷的手被一雙手指纖長的白手握住。白手帶着強勁的力量牽引着她進了廚房。
齊月看着水籠頭裡。嘩嘩不斷的水流。又偷眼瞧了一眼身邊心不在焉的男人。吶吶地道謝。
葉涼開沒有解釋自己剛剛的反常。在一分鐘之內。俊秀的面上又恢復了正常。只是黑色的眼睛微微的眯起。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葉涼開替她處理好傷口後便匆匆告辭了。齊月看着桌子上的那碗還在冒着熱氣的面。嘴裡挽留地話最終默默消失嘴裡。低頭看着被燙紅的手。眼裡又是開心。又是難過。
外面的雨還是不斷的下着。路上的行人今天很少。 那雙眼皮不是很明顯的眼睛看着路邊不斷穿梭而過的車輛。低頭撥通了一個電話。對那頭的人說道:“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齊臻坐在寬大低調的辦公室裡。手裡握着手機接電話。另外一隻手拿黑色的簽字筆有規律地敲着桌面。嘴角噙笑說:“你的請求。我當然不會拒絕。”
“我需要你幫我調查一個人······”葉涼開看着遠方駛來藍色的出租車。看着空車兩字。伸出了手。
“可以。只不過我想你過來看看我。”
葉涼開看着那輛藍色的出租車靠近。淡定地收了傘上了車。聽到電話那頭合理的要求。說道:“去kh酒······不。去······大廈。”
司機大哥聽到他變言。回過頭又確認了一遍。葉涼開又重複了後面一個地址,車子疾馳而去成爲衆多車輛的其中之一。顯得在平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