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葉涼開緩緩地睜開眼睛,就瞧見謝雲梵坐着椅子上眯着眼睡覺,兩條修長的腿霸道的打開,只是單單的一個不羈的坐姿就顯示出無限的霸氣。
他身上的衣服沒有換過,依舊是那件黑色的長款外套。
謝雲梵睡着了,身上的囂張氣息稍微收斂了一些,那張充滿攻擊性的精緻五官,現在看來充滿了那麼一絲的柔情,這讓盯着他的葉涼開有些呆住。
可是,這分呆愣只持續了三秒鐘,葉涼開眼裡就恢復了清醒,他怎麼能被迷惑了呢!碰上這條毒蛇是不死也要掉三分皮。他一直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了謝雲梵什麼,今生要遭到他討債。
葉涼開難受地閉上眼睛,努力忽略肚子裡的疼痛感,忽然有些慶幸自己不是個女人,不然這要是懷孕準被打流產。
葉涼開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好像沒看手機裡的信息,復又睜開眼睛,拿起自己牀邊櫃子上的手機。
收件箱裡的信息今天很滿,昨天早上剛清空,現在又有一百多條信息。
葉涼開首先看的是白景晨的信息,小白髮了一大堆囉裡囉嗦的信息,最後一句話卻讓葉涼開注意起來,上面寫着:我今天就出發回中國,你來接我。
上面的日期顯示的是10月29日,也就是說是這條信息是在前天發的,天吶,他錯過了小白的接機時間,葉涼開不禁有些懊惱,昨天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他沒時間看手機。
葉涼開想馬上給他打一個電話,可是想起謝雲梵就在旁邊,只好改爲了發短信,手指飛快地編寫說:小白,我沒去接你的機,十分對不起。你現在在哪裡?
信息沒有馬上回,葉涼開又去看了其他人發來的短信。
葉紹謙發給他一條信息:你在哪個病房,明早我來看你。顯示的時間是昨晚凌晨一點。
葉涼開大大的驚訝了,葉紹謙怎麼會知道他受傷了,誰告訴了他。
葉涼開正在驚疑當中,剛想回復自己不要緊,就聽見門外響起了有禮貌的敲門聲。
謝雲梵的睡眠一向很淺,一聽到有敲門聲“唰”地睜開了眼,那雙細長的眼裡絲毫沒有朦朧感,尖銳的眼神讓人覺得彷彿沒有睡過似得。
謝雲梵是有起牀氣的,以前葉涼開跟他睡時,他有時候醒的早了想拿開他的手想起牀去洗漱,就被那個人緊緊地壓在身下不允許他動,如果被打擾的嚴重,醒來後謝雲梵一早上整個臉都是陰。
葉涼開每次跟他睡覺一般都是日曬三竿還不起,因爲之前的晚上被捉去做運動了,謝雲梵的**望很旺盛,一天至少要兩次。
謝雲梵聽着門外持續不斷的敲門聲,果然臉立刻陰了下來,從位置上氣勢洶洶地站起迅猛地開了門,細長的鳳眼兇惡地盯着門外人。
“我是來看望葉涼開的。”門外的聲音很熟悉,葉涼開一下子就聽出來是葉紹謙的聲音,因爲他的聲音給人君子般的玉石之聲,又是在皇城底下長大,字正腔圓之餘又帶着些許的京味,葉涼開覺得葉紹謙其實可以去當廣播主持人。
謝雲梵陰沉地回絕說道:“他現在誰也不見。”葉涼開可不想謝雲梵替他做主張,在裡頭揚聲說道:“我在裡面,你進來吧。”謝雲梵心裡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其實很多時候,他是拿葉涼開沒轍。
葉紹謙心情愉快地繞過了謝雲梵的身側,手裡提着一個淺藍色的保溫盒,迎面就親熱地問候道:“舒服些沒?”
葉涼開看着他走進,有些楞楞的點點頭,葉紹謙順手把手上的保溫桶放到牀旁邊的桌子上,坐在謝雲梵的椅子上,關切地問道:“早上還沒吃吧。”
葉涼開看着他默默地點點頭,心裡有些奇怪謝雲梵能放他進來,但是轉念一想,他和葉紹謙的關係是隱秘的,在別人看來自己與他不過是關係還不錯的一個朋友而已。
於是,臉上擺出與朋友之間的正常態度,感謝道:“啊謙,你來得太準時了,我正覺得腹中空空。”
“ 昨天約好見你沒來,我聽雲梵說你受傷,就想着來看望你傷勢。”葉紹謙擡手打開保溫桶,拿出裡面的碗筷說道。
謝雲梵見兩人之間相處似乎挺正常,便不再疑心,打開門出去了。
葉紹謙見謝雲梵出去了,臉上和善的面具就被解下來了,臉上的神情立刻變得陰沉,握着葉涼開的手說道:“昨晚,我打你的電話被他接了,他說打了你,我是不會放過對你有傷害的人。”
葉涼開記得第一次見葉紹謙的時候,他就是以罩着他的弟弟的姿態出現,那時他桀傲不恭,氣焰囂張, 如今這份外露的氣焰化爲了深沉的陰沉。
葉紹謙從來不是一個善類,只是表面上批了一層看似能和諧相處的外衣,惹到他的人,在暗地裡被他記在了心裡,然後被施加報復。
最恐怖的不是明面害你的人,而是暗地裡坑你的人,你吃了暗虧還不知找誰報仇,想到這裡葉涼開暗暗地握緊了手。
“你只能被我欺負,任何人都不行。”葉紹謙看着面色蒼白的葉涼開,攬着他的肩膀,有些霸道的說道。
葉涼開面上溫順的微笑着,黑色的瞳仁裡只有他一個人,這種被依賴的感覺讓葉紹謙心裡很暢快。
葉紹謙親眼看着他喝完了米湯,囑咐他,好好養身子後就告別離去了。葉涼開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手指輕輕地敲打着被子,若有所思。
葉涼開等到傍晚,白景晨還沒有回覆消息,心裡想着難道他生氣了。於是趁着謝雲梵不在的空檔打了一個電話給小白,手機那頭傳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聲。
葉涼開見小白不接電話,又給啊棱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很快被接通,傳來一串他聽不懂的外語,葉涼開有些摸不着頭腦,這聲音好像不是啊棱的聲音。
“啊棱,是你嗎?”
“啊棱?”
葉涼開聽見那邊隱隱約約有什麼響動,似乎有人喊他名字,聲音有些像小白。 葉涼開有些疑惑,還想說話,電話就被瞬速掐斷了。 葉涼開再撥打過去就想起冰冷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you……”
這情況簡直弄的他一頭霧水。
葉涼開看了一眼號碼,心說:“沒打錯呀”,還在疑惑中, 謝雲梵就從外面進來了,所以只能暫且把這事擱置。
謝雲梵站在牀沿對他說道:“我有事情要辦,你留在這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葉涼開看着他沒有說話,表情有些冷淡,謝雲梵見他一整天都不說話,自己被生晾一天,心裡有悶氣卻又發泄不出來,又不想這樣灰頭土臉地走了,這也太沒面子了。
“葉涼開,我承認昨天是我做的不對,但是你是我的私有物,我有權處理你的一切。”謝雲梵站在那自以爲是的說出了這一番話。
呵呵呵,所有物,還真是癡心妄想。葉涼開心裡冷笑着,面色卻仍然是一片冷淡。
葉涼開在他宣誓完這番話後,悠閒地拿起了牀頭的一本書,翻開裝訂精緻的書,認真地看了起來。
謝雲梵空站在一邊,他最無法忍受葉涼開不理他,可是又無法對正受傷的葉涼開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表明自己強烈的不滿,心中頗憤鬱。
葉涼開正看着書就感到自己的臉猛地被被一陣蠻勁掰了過去,脣瓣就被狠狠地允吸啃噬,這吻來得太激烈,沒有一絲預備,葉涼開很快就喘不過氣,胸口猛烈起伏,顯得很是狼狽。
葉涼開今天吃了一天的流質食物,哪有力氣推開他,吻到後面全靠謝雲梵渡氣存活。
謝雲梵見葉涼開整個人都搭在他胸口,無力離開,終於覺得奪回一些面子。
葉涼開只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剛剛喘氣急了,帶動腹髒有些疼,這時耳邊就聽到謝雲梵說道:“你跟我鬥還嫩點。”
葉涼開有那麼一瞬間汗顏,很想說他真是無聊的要命,天天要踩在別人頭上才爽,可是想想還是滿足這傢伙的自大心好了,免得又發起什麼顛了。
葉涼開可以說把謝雲梵的脾氣掌握的牢牢的,謝雲梵得到勝利後,看着他面上可愛的不甘之色,稱王稱霸地說道:“記得,你老公可不是這麼好惹。”
葉涼開真想很想給他一個白眼,使勁地忍住這衝動,耐心等他說完這番話,面上十分配合地搭出一個拿謝雲梵無可奈何的表情,這表情說實話七分真三分假。
終於,葉涼開送走了這尊難纏的佛。
葉涼開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每天必要看新聞,今天剛用手機打開新聞頁面,上面就顯示說:從a l q飛往b j的飛機昨日失事。
葉涼開起先不以爲意,也並沒引起注意,直到看見上面說:“飛機名單裡有阿拉伯籍在中國發展的混血明星。”心裡忽然一顫,聯想到白景晨關機沒接聽他的電話,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一邊又覺得不可能,但是手不可抑制地撥通了,白景晨的電話,電話依然打不通,啊棱的也是。
葉涼開立刻急了,從病牀上爬起來,打開病房門,迎面一陣冷風吹來,吹醒了燥熱的頭腦。
葉涼開思考了一下,決定去白景晨的別墅去看看人回來沒,雖然他心中覺得小白不可能出事,但是心裡還是有懸着的感覺。
葉涼開乘着出租車一路奔馳,到了白景晨家裡,得到管家的話:“先生並沒有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