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快撤。”
兇徒們看見遠方飛彪來,許多車輛,領頭立刻警惕地一揮手,喊了一聲,集體訓練有素地撤退。
“家主,沒事吧。”飛奔過來的車輛不及停穩,車門就被打開,跌跌撞撞地跑下,一個肥胖的人叫劉臣剛,此人平時愛好拍馬屁,經常獻給謝雲梵尋找美麗的少男少女們,是個平時爲謝雲梵跑腿遞信的小堂主。
謝雲梵捂着流血地臂膀,站起來惡狠狠地踹了一腳劉臣剛,劈頭蓋臉罵道:“廢物!你來的這麼遲,是想我被人殺死。”
葉涼開害怕地看着屠驍錡被長刀貫穿的胸膛,流出大量地鮮血,看着他投射過來,意味深長地眼神,慚愧地昏倒了。
謝雲梵強硬地踢開像是狗皮膏藥抱着他小腿求饒的劉臣剛,長手接過屠驍錡手中的暈血症又犯的葉涼開,細長的鳳眼盯着因失血過多,面色蒼白虛弱的屠驍錡,居高臨下地問道:“你想要什麼獎賞?”
屠驍錡低下頭,躬身忍痛說道:“屬下不想要獎賞,只想爲主家效命。”
謝雲梵冷哼一聲,彎腰抱起昏倒的葉涼開,轉身走出幾步砸下話說道:“我謝雲梵這輩子永遠不會信有人會毫不付出的忠心,不過你救了我,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取代他的位置。”
“家主,家主,他什麼都不懂,我對你的一片忠心啊。”劉臣剛趴在地上挖心泣血地表忠心說道。
謝雲梵這輩子最缺的東西就是同情心,劉臣剛辦事不利,沒提早發現敵人的陰謀詭計,讓他遇到伏擊,本就該辦罪,於是冷冷地對其他手下吩咐說:“他嚷的我頭疼,讓他立刻消失。”
“是。”那些手下,拔出槍衝對準劉臣剛的太陽穴,悶響過後,一具新鮮出爐的屍體躺在到在水泥板上,被人冰冷無情地拖走。
屠驍錡擡起眼睛看着謝雲梵遠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隱蔽的笑容。
而遠在千里之外,一羣空地上,停着數輛車,那羣奔逃的兇徒,摘下臉上的蒙面口罩,捂着被踢青地肚子說道:“唔,那個謝雲梵下手真是太狠了,我肚子現在還在作痛。”
這句話引起大家齊齊地點頭。
“我們這麼做實在太不良民了。”有個渺小的聲音心虛地說道。
“他們本來也不是什麼好鳥,能替班長出一口氣,挨這一通打也值了。”另外一個年輕的青年說道,其他人齊齊點頭。
“小班長傷勢好像很嚴重。”
“他這點傷勢,看着恐怖,修養兩個月就好了,我刺的時候已經避開要害。";
“我們快回去,萬一被教官發現我們集體偷跑出來就慘了。”有人插話說道。
“完了,教官打我電話。”年輕人突然慌亂的叫喊起來。
“走,走,走,快回去。”人羣立刻慌了,幾輛車子迅速的消失在夜色裡,留下白色尾氣。
在謝家大宅裡,柳涵煙聽見謝雲梵遇襲擊,聽到車子駛來的聲音,立刻慌張地奔跑向門口,卻看見謝雲梵公主抱着葉涼開走進門裡,心裡忽然升起一股怨氣。
柳涵煙交着雙臂,挖苦地說道:“你還真是走運,沒死在外面。”她明明很關心他,可是關心的話語,吐出後就變成了刺。
謝雲梵聞言,冷冷地穿過柳涵煙,鄙夷地說道:“如你所見,死不了,你就當一輩子活寡婦吧。”
柳涵煙被地噎一口氣悶在胸中,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丈夫抱着別的男人,囂張地走過。
謝雲梵輕柔地把葉涼開放在牀上,想伸手撩開他額頭前的碎髮,卻發現自己雙手沾滿血腥,只能作罷。
謝雲梵看着他依然蒼白的小臉,俯下身子,輕柔地把吻印在他的脣上,細細地品嚐這個男人的一切。
他記得這個男人在他背腹都受敵地情況下,不顧安危地奔跑過來,緊緊地護住在他的身上,他記得這個男人那刻慌亂害怕地眼神,怦怦跳動的心聲。
這個男人平時說要報復他,可是在他遇到危險時,卻依然挺身而出。
他心裡有他。
謝雲梵感覺心裡盛開出柔美的花朵,甜滋滋的、軟軟的。
假如那個兇徒再傷害葉涼開,他會把槍給交出去。他見過太多的性命,在轉瞬間逝去,假如葉涼開離他而去。
他會傷心,他會孤獨,他會後悔。
但他不會停下自己的步伐,他還是會去征服其他勢力,他還是會流連花叢。
只是他真的不想犧牲這個一點都不可愛的男人,失去他,還能遇見傻得勸他好好和妻子生活的人嗎?
謝雲梵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早已經把心託付出去,他渴望這個男人能接受,他渴望這個男人能一輩子和他在一起。
“驍錡,別......”葉涼開忽然慌亂的叫了一聲。
謝雲梵清晰地聽見,這個男人在睡夢中喊了別人的名字,不悅地皺起斜飛的眉。
“醒醒。”謝雲梵粗魯地拍了拍葉涼開的臉,叫醒他說道。
“唔。”葉涼開朦朧地睜開眼睛,就看見謝雲梵不善地看着他。
“驍錡,他怎麼樣了?”葉涼開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它,謝雲梵的醋瓶子立刻翻了。
“死了。”謝雲梵不爽地丟出這句話。
“什麼!”葉涼開聞言立刻急了,趕緊從牀上躥起來,卻看見謝雲梵站在邊上抱臂,意味深長地看着他。
葉涼開接觸到他的眼睛,就知道謝雲梵是騙他,落下慌亂的心,有些尷尬地說道:“那什麼,我......他受傷比較嚴重,況且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去看看他不爲過吧。”
“不許去。”謝雲梵抱着簡單包紮過的臂膀,面無表情地下禁令說道。
葉涼開看見他的手臂上的紗布,透出星星點點地血腥,揪起了眉頭,心裡懷着愧疚,心疼地說道:“你疼嗎?”
這纔像話,謝雲梵沒好氣地坐下,命令說道:“重新給我,包紮。”
“我暈血......";
“你怎麼會暈血?”謝雲梵暗暗地嘆了一口氣,心裡好奇地問道。
“我小時候,看見有一隻青蛙活生生地被幾個小孩親手解剖,流出大量的血,自那以後就暈血了。”葉涼開想起自己的暈血緣由也是很無奈。
“膽小鬼。”謝雲梵無奈地說道,想了想這樣放着他的暈血症不妥,接着說道:“你去看過心理醫生沒?”
“看過,不怎麼管用,只要血超過一元硬幣,還是照樣暈。”葉涼開想起那些心理醫生逼着自己見那些血腥,見一次暈一次的痛苦回憶就一陣汗毛倒立。後來,林鳳嬌看不過自己兒子這樣反覆受折磨,乾脆不治了。
“你這樣不行,我叫關明過來給你看。”謝雲梵說道。
葉涼開無所謂,他拍戲時還好,因爲知道是假的血,雖然不適,但是還能順利拍攝下來。
謝雲梵過了會兒,打了個電話,不出五分鐘,跑過來一個揹着救護箱穿着白大褂的年輕人。
葉涼開認得他,這個人以前治過他的腰傷,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畢恭畢敬,他心裡覺得這個私人醫生並不老實,有另外一副面孔。
“天吶,謝家主,您受傷了啊。”這個醫生敲門得到謝雲梵允許後,進來就立刻捧着謝雲梵的胳膊,努力的擠出悲傷的表情說道。
葉涼開忍不住想笑,心想:這人蠻好玩。
“少廢話,快包紮。”謝雲梵不悅地甩開他的手,這個醫生如小雞般點點頭,解開謝雲梵手上的紗布,看着他臂膀上深約一釐米傷口,長約五釐米的傷口,嘖嘖地感嘆說道:“下手的人還真黑,一看就是練家子。”
葉涼開背對着他們,暗暗地心虛。
謝雲梵聞言皺眉頭,不禁深思,今天偷襲他們的兇徒,身手十分矯健,配合非常的默契,砍人也挑痛處砍,到底是誰在暗算他?
年輕醫生看着謝雲梵身上多處傷口,同情地搖搖頭,感嘆說道:“謝家主,是誰恨你入骨啊,這腰傷,背傷,刀刀不致命,但卻刀刀入肉,您啊,沒三個月是好不全了,記得剋制做劇烈運動。”
葉涼開暗暗地高興,這三個月恐怕,謝雲梵都近不了他的身。
“你,想法子給他治暈血症。”謝雲梵套上衣服,對關明說道。
“暈血症?葉先生有這病多久了?”關明轉頭看向葉涼開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問道。
“23年。”葉涼開接觸到他笑眯眯的眼神,心裡變扭地說道,葉涼開總是覺得他人畜無害的面孔下長着一副惡魔的面孔。
“明天,來我那,我給你做個測試。”關明收拾好醫藥箱,背到背上,對葉涼開說道。
葉涼開點點頭。
謝雲梵轉頭吩咐葉涼開說道:“過來,給我擦澡。”
葉涼開不情願地站了起來,跟着他去了浴室......
不知是不是他護了謝雲梵的關係,葉涼開感覺到謝雲梵比之前更加親近他。
夜晚十一點半,葉涼開看見屠驍錡的信息,偷偷地從謝雲梵身邊起身,謝雲梵撐起頭盯着他偷偷摸摸離去的背影,問道:“去哪?”
“我媽給我打電話了,開英半夜哭鬧不止。”葉涼開回頭解釋說道,謝雲梵又倒下睡了回去。
葉涼開尋了一個僻靜的地,看着漆黑的夜空,對電話那頭 說道:“明天,我就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