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皇看着噬靈陣吸收着靈氣,那三清鳥不能控制靈氣而致使外溢,現在它已經奄奄攤在地上,聞人未兩人同其他人都打坐調息,以縛住靈氣不使流失,即使如此,那些修爲較低者早已難能自持,其靈力已被攝走了大半。
“啊!不,不,難道我就這樣被摔死嗎?”蘇石眼見着自己被黑暗吞噬,雙手無力空抓,心中恐懼漸漸增長,此刻他心中既恨又悔,恨的是自己大業未成,還未登臨絕頂就草草隕命,悔的是自己太天真衝動,竟然認識了歐陽明月而更錯信她數次。正當蘇石心中希望逐漸寂滅時,忽見身下原本漆黑一片,忽然出現了兩個晃動的大紅燈籠,蘇石登時嚇出一身汗回過了神來,他隨即拿出苦無劍插到井壁,這才漸漸止住身形,約有一丈恰恰那井中活物夠不着他。“聽這聲音像是蛇?沒想到這深坑還困有異獸,真是嚇死我了。”想着此處,蘇石呼出一氣,笑道:“你這蠢物上來咬我呀。哼,上不來吧?”不想這話一出,那嘶嘶聲和那紅燈籠霎時不再,如此安靜有一會兒,俗話說暗流涌動就是如此,蘇石愈發覺得毛骨悚然,心裡警惕不懈,果然那紅燈籠再次出現,伴隨着一聲巨響,直衝蘇石去。蘇石早有準備,他稍稍上彈身軀順勢拔出苦無,翻身照着那紅燈籠處就是一劍劈去,兩相攻擊非常迅速,只在電光石火之間蘇石以爲他這劍必中無疑,不曾想他劈了個空且身形直往井下墜去。身後嘶嘶聲不斷,蘇石自覺不妙間忽聞陣陣咕咕聲,蘇石轉念一想異獸大多有靈性,保不準這一頭也是。“喂!孽畜且住,你是不是餓了?我這戒界內有好東西讓我拿給你。”此話一出那紅燈籠果然就於近處停住,蘇石望着這龐然大物心中發麻,方纔是爲了活命信口一說,指環內哪有什麼吃食?可眼前一幕哪能糊弄過去?他只得狠下心,扔出一物,道:“這是紅丹,這可是止飢療傷聖藥,只此一顆多的沒有。”
那大紅燈籠消失不見,嘶嘶聲也不再,卻是一個懨懨的女聲,道:“果然是紅丹,還是極品。你小子是什麼人?”蘇石正覺奇怪,忽然一團焰火騰亮,蘇石只見火光下一個華麗異裝女子,自是火光只增溫軟色,華服怪是異鄉人,原來那正是女子掌中火,蘇石不由欽佩之至。“你你,你是誰?剛纔那個怪物呢?”女子淡然服下紅果,霎時手中焰火熄了再燃,憤道:“什麼怪物?小子,看在你這紅果精粹的份兒上,本座暫且不吃你了,瞧你那小樣也不夠塞牙縫兒的。”
聞人未一行數十人受困噬靈陣中,其大多數被攝走了靈力,只有聞人未和沈舠等人仍舊保有一搏的實力。“你們幾個一起上,我伺機出手。”幾個手下聞言相視心中已有約定,其一人道:“喂,小子,我們一起上,還不信勝不了他。”聞人未聽言愣了愣,看見毒皇顧自冷笑,他心裡更是沒底,眼下聞人羽靈力損耗嚴重,他唯有跟沈舠一行合力纔有脫身的可能。聞人未拿出赤纓槍突身上前躍身騰空而起,奮力一擊朝着毒皇劈下,後者愣是動也不動,連眼也不帶眨下,只槍頭實實擊中,毒皇身影霎時如煙消散,原來那只是毒皇的一個殘影,他的真身此刻在何處衆人還不明白。沈舠看出了端倪,只見她突身上前霎時拉回一名屬下,那屬下驚魂未定就見着他原來站立之處一柄黑刃劃過。“毒刃九重?”幾人聞言具是一驚,聞人未對異域的事不甚清楚,他僅僅是知道這毒刃九重,但不知它的厲害。沈舠也有意留心那人,只聽那人繼續道:“相傳毒刃九重是一門惡毒的控物術,這門控物術有九層境界,由內而外煉成九柄黑刃,分別是滅、離、遊、化、蝕、腐、縛、痹和傷九柄刀刃,每一層境界都能控制一柄邪毒的刀刃,而且九柄刀刃上的毒邪各不相同,最高境界能同時駕馭九柄刀刃。傳言九柄刀刃從內到外護着操控者,想要從外面攻破這極致的防禦簡直難如晉級天階境界。同修,方纔將要傷你的是第二柄刀刃,你若是被傷到,恐怕全身都會麻痹許久,這還算輕的,若是被那第四柄傷到,那所傷之處不時便會腐敗潰爛,若被第五柄所傷就會失心喪智一輩子瘋瘋癲癲。”衆人一聽這話頓時失了信心,連沈舠也不由犯難,對付控物術修行者,一般是從外趁其不備攻破,可如今面對如此嚴密的防備,在場誰也沒有把握能攻破。”哼,說的不錯,你們接下來想怎樣?”
那名男子忽然起身拿下面巾,這才勸誡毒皇,道:“毒皇,何必要趕盡殺絕?這些人與你又沒有什麼舊仇新恨,何必再造殺孽?”毒皇聽罷攻勢轉守,冷道:“你藏得還挺深,一個被三清除名的人沒資格教訓我!就是你們真人來了也得叫我一聲前輩,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衆人一聽這話齊刷刷看向方纔那名男子,原來他是三清的弟子,衆人之前還怪道爲何他知曉這麼多嘞?“石前輩……師伯?這?”只見又是一人來到此地,只是到了陣前停住,看來他定是發覺此處布有陣法,這人一身白衣管那名男子叫師伯,衆人想:“這也是三清的人了?”毒皇看他來此,道:“小友,見你與我那位朋友相近,對你不想加害,你可不要自取其禍纔是。”
服用紅丹調息片刻後,女子只覺靈力恢復了大半,不由想:”這下可以出去了。”隨即起身只見蘇石靠着井壁一陣喘息不定,似乎很是難受。此刻蘇石中毒不淺,意識只在虛無縹緲間,他只覺有一香滑溼軟的異物強行鑽入口中,一直往下將他“搜肚刮腸”一翻,他耳目漸漸聰明,只見之前那女子跟他臉貼臉眼瞪眼,還用兩手託着他的下頷。蘇石乍一回神被着實嚇了一跳,慌忙推開她,只覺腹中難受乾嘔,怪問道:“什麼東西?你給我吃了什麼?”女子被他一推有些錯愕,隨後起身笑笑,邊道:“你管我給你吃什麼?總之是爲了救你這條小命,算還你人情了。”聽此蘇石不由想起之前歐陽明月給他下毒,又狠心將他踩下來,那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樣子,那種深到骨子裡的嘲諷與不屑,蘇石登時一拳狠狠捶地卻不知疼楚。“行了,我也不問你怎麼下來的,又是怎麼中了毒,本座現在帶你上去,之後還要去會個人呢。”
即使有道衍相助,陣中幾人仍是不能匹敵毒皇,只見他們一個個敗下陣來,唯有道衍和沈舠尚有餘力,其餘再無反抗之力,這倒讓陣外的若缺好生着急。“站住!別進來!此陣只可從內破除,陣眼就在他所立之處。”衆人一聽這話頓時燃起一絲希望,難怪這許久不見毒皇挪動身形,也不見他靈力被噬取。“知道了又怎樣?你們現在還有一戰的實力嗎?”眼下只有兩人還尚存實力,可時間拖得越久越對他們不利,但即便現在出手他們也根本沒有勝出的希望,一時間絕望的陰霾籠罩着在陣衆人。”阿彌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衆人正自懊惱見,忽見兩僧一老一少前後進來,金剛杵着地聲聲有力,衆人想:“定是靈山高僧,這下有救了。”毒皇見此面不改色,邪睨一眼,道:“禿驢,不好好地念你的經敲你的魚,來我這裡湊熱鬧,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那和尚止住從者,將金剛杵擲入地中,縱身一躍跳入陣中輕盈盈直直落到衆人前面,衆人只怪道:“哎呀,大師你怎麼直接進來了,這裡設有噬靈法陣,這下可如何是好啊。”和尚顧左看右,才道:“阿彌陀佛,各位不必驚擾,貧僧法號聲聞,定會保得各位周全。”毒皇大笑不止,不屑道:“禿驢,算上你又能改變什麼?”衆人一聽這話心裡沒底,他們都領教過毒皇的厲害,既然他有這份自信必然是有那個實力,正當衆人犯難之際又一人來到,聽聲應是個女子。“那算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