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 天爐煉武

等待未知的挑戰總顯得漫長。蘇石抽到了後手,看着眼前這壯漢,雙方行過禮,各報等階,互報等階是煉武場的不成文規定,表示對對手的尊重,兩人都是黃字下等二階,實力應該相差無幾。

蘇石架着格鬥式,雙眼緊盯着這大漢。

這時,大漢抱拳說得罪了,立馬衝上身前,左拳立即揮向蘇石。

見此,蘇石向右後一拉上身,躲了過去,那壯漢也不馬虎,收臂成勾,即刻回勢斜下砸去。蘇石託手接這一擊,借力跟他拉開距離,險些被他隨後掃腿擊中。想來這壯漢第一擊根本沒出全力,是虛招,後面屈肘下砸和掃腿纔是目的,本只想着拉開距離,卻正好規避了掃腿,真是幸事。

死盯着這大漢,身心處於警惕狀態。剛纔硬接了一擊,試出了身體強度,果然同階等的人,實力相差無幾。

這大漢又一踏步上前,飛身一腳,看得如此,蘇石很想直接拉着他的腿,就勢給他摔下去。不過,同階等的情況,這種操作只存在於想象中,還是立即躲開,沒有多餘動作。

沒有停歇,大漢又是虎撲過來,右拳、下砸、掃腿,一一被蘇石躲了過去。心想這傢伙怎麼重複動作,難道換成右手出拳,別人就接不上了?

那大漢立身問,“你躲什麼躲,痛快乾一場啊。”

蘇石淡然道,“此言差矣,躲也需要技巧不是。”

那大漢聽此,一股腦直衝上去,借勢連揮兩拳。蘇石忙後退一步,手掌打開揮來的兩拳,急中生智,收回左前腳,再跨步,右手刀形向前,近身時展開,一掌打向那大漢胸膛。此時,大漢氣勢已盡,實打實地捱了一掌,向後連忙退了幾步,這才穩住身形。

那大漢立身,道“你這最後一招軟綿綿的,倒讓我這主攻吃了一掌。”是我輸了。

“文鬥旨在切磋,想必兄臺也未盡全力,蘇某僥倖取勝罷了。”

柳風見着蘇石,笑問“蘇老弟感覺怎麼樣”倆人同肩出場。

蘇石回說“雖然是文鬥,卻能鍛鍊鬥技,點到爲止,又不傷和氣,很不錯。想必柳兄常來磨鍊鬥技吧?”

柳風忽地愁容嘆息,“哎,我雖常到煉武場比試,可是這麼多年,始終沒能晉等,或許是我天分不夠吧。”

看他忠厚坦誠,蘇石問,“柳兄,剛纔你追那人要回魔核,黃字下等能前往魔界?”

聽此,他來了精神,“那老賊叫劉氓,地字下等一階,是我組團的時候請的打手。當時我們也不敢進入魔界,而是在魔界外圍。”

蘇石驚訝顏色,問“不過僅憑你二人能殺得百年魔獸?”

似看穿一般,柳回說“當時隊伍裡有三名地字高手,再設置了陷阱,費了不小勁兒。”

“哦,原來如此。”

“老賊,站住,”又是一吼,又回頭對蘇石說,“蘇老弟,下次再會。”說完立馬消失於人海。

這莽撞性子,你大吼一聲,人早跑了。

這時,青崖好奇試探着,問道,“剛纔,煉武場裡,你那最後一招,不像是毫無章法。”

“哦,我以前見一位老人家打過,記得幾招。”

“今天先找個地方歇下,給我練一邊看看。”

來到一客棧,匾額上書“天爐客棧”,跑堂領着到客房。

蘇石問“夥計,你們客棧怎麼取了這麼個名,讓人不解。”

那夥計笑說,“客官外地人吧,因爲我們這兒叫天爐城,以煉丹聞名,店家用天爐冠名也就很自然的事了。”

蘇石打坐,潛入識海,還是那一亭和一方石桌。

“來,現在給我拉一遍看看。”青崖道。

蘇石走至一旁石地立住,想了想說“那位老者遊歷各界,他說這套拳法也是他遊歷時學來的,”說着便打起拳來,一邊解釋說,“起式、左右野馬分鬃……雲手……如封似閉、十字手、收勢。”

蘇石長吁一氣,近桌坐下,等待青崖。

青崖仍舊思索之中,一會,他說“二十四式,一柱香,這拳雖慢,但靈活運用了四肢和各處關節。看似軟綿綿,卻暗含虛實,可借力打力。完全可以算門功法了。”

“那你可要指點指點我。”

青崖肅眉,道“你這拳只有個招式,沒有領會實質,只憑外在,我一時也看不出所以然來,這事以後再說,容我想想,明天就回去吧。”

“哦。”蘇石應下。

翌日,蘇石正出了關門。一朗聲傳來,“兄臺,留步。”

看來人面容俊逸,英眉闊額,卻不認識,蘇石疑色着。

見蘇石猶豫模樣,那人擡手比劃,一邊說,“在下百里長風,那晚在鳳凰樓,你我有過一面之緣的。”

覺得這人是挺面熟,蘇石說,“長風兄幸會,在下蘇石,不知兄臺有何事?”

那長風走了兩步,這才說“我是偶遇蘇兄,上來搭句話罷了。那夜後,柳老闆沒難爲你吧?”

蘇石尬笑着道,“柳老闆人美心善,怎麼可能爲那小事遷怒在下。”

雖敷衍說着,可自知拿人手短,自己也有錯在先,況且眼前這人明顯是柳老闆的傾慕者。

只想快別了這人,道“長風兄,在下還要趕路,不再逗留了。”

那長風也拱手道別。

待蘇石遠去,百里長風才嘀咕着,“那指環確實很像,難道我記錯了。”

這才遠去。依舊搭了露蓬馬車,躺在後面草堆上,悠悠晃晃。

識海內。“剛纔那人百里姓氏?”青崖疑色道。

蘇石正看着功法,塌書偏過頭,問“怎麼,你認識?”

青崖淡然搖頭,道“回去就用洗髓液洗去周身濁氣,開始修煉。”

“師傅,這次你怎麼比我還着急。”

青崖擡手,作勢欲打將過去,惡狠狠道,“你小子別懶懶散散,修煉不認真,吃虧的只能是你。”

“是,師傅。”

話說,一個多月了,來到這裡,除了青崖可以信任外,其他的人似乎都隔着一層紗,表面上客客氣氣。實則這個世界危險滿布,弱肉強食,要想活命,只能不斷強大自身。

一路晃悠,不知多久,感受着微風拂面,草木香味,蘇石沉沉地睡了過去。

青崖喃喃說,“不知你恢復記憶之後,又會作何選擇?”

馬車一路搖晃,到劉家村時,天也漸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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