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石返回房間途中,腦海迴盪着宗主帝玉的話。
“這麼短的時間內,你能有如此的提升還真是不錯。不過,即使如此,你現在還是太弱,不知道他們寄希望於你該是不該?”
蘇石聽了這話不甚明白,詢問了青崖,而後者也是不明帝玉這話裡有何深意。正思索着,不覺已來到文秀秀房外,本來蘇石是要跟隨若缺一同前往藏風山,不想文秀秀身體有恙,這才耽擱了行程,眼下文秀秀已經醒來,蘇石正打算即刻前往藏風山。
“秀秀。來,快起來,你怎麼了?”
哐噹一聲,屋內傳來破碎聲響,蘇石連忙推門而入,正見文秀秀跪倒在桌旁,蘇石連忙上前扶將她起身坐下。
“沒什麼,本想喝點茶水,只是突然有些脫力。”
兩人就這樣對視着,蘇石竟有些緊張,這時文秀秀神色誠懇問,道:“蘇哥哥,你覺得秀秀是怎樣的人?”文秀秀生得雋秀,人又聰慧,博學多識而善解人意,蘇石能夠死裡脫生甚至重新找回生的意義,這其中屬她功勞最大。連日來蘇石心中對她悄然生出一絲別樣的情愫,可是他卻又有許多顧慮難以放下,他道:“秀秀就像山間的清泉,源源不斷地流出滋潤着沿途生靈的是你的好和善良。”
撲哧笑出聲來,文秀秀神色嬌俏而頷首,說:“看你平時呆滯的樣兒,沒想到還怪會唬人,說起慌來臉不紅心不跳的。”平日文秀秀都是一副精明莊重的態勢,此刻竟有些嬌羞雙頰微紅,蘇石一時看得竟呆住了,直到文秀秀多次呼喚纔回過神來。
“喂,你……你,看什麼呢?”
“我……秀秀,我說的都是真的。”
自從相遇到相識相知,兩人歷經了不少事情,有患難與共也有歡聲笑語的時候,其實兩人心中早已心生愛憐。只是蘇石心中仍有顧慮,他怕自己沒有能力守護這一切,就像沒有能力保護好他妹妹白巧一樣,而文秀秀知情達意,也不願見蘇石爲難。
“蘇哥哥,你……如果,如果你有一天發現秀秀欺騙了你,你會怎樣?”
說完文秀秀緊張擡首盯着蘇石,而後者故作一副嚴厲神色,又忽然轉憤爲喜,笑道:“哈哈,秀秀你能怎麼騙我?難道你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位強者?”見蘇石一副不信神色,文秀秀正經神色,再次重申一遍。不想蘇石仍是不信,自與文秀秀相識以來,文秀秀並未提出任何要求,蘇石自然不信她此刻說的是真的,他只道:“嗯,對,你的確是個騙子,”見文秀秀一絲錯愕神色,蘇石又笑道:“你騙走了我的心。”
此時此刻蘇石雙手捉住文秀秀,後者聽聞此言羞赧側首,嬌嗔一聲道:“哼,花言巧語,肯定是個花心大蘿蔔。”
“不,秀秀,這些話我只對你說過。”聽聞此言,文秀秀笑意盈盈,仍就埋首,道:“不會吧,之前就見你對歐陽明月挺好的。”雖然蘇石心中對歐陽明月滿懷憤懣,甚至不共戴天,不過這個名字從文秀秀口中出來聽着竟不是那麼討厭,他仍就和顏悅色,道:“秀秀,等我完成心願,我娶你可好?”
“啊?怎麼……這麼突然。”
文秀秀聽罷擡首輕語,見蘇石一臉認真的樣子,她淡笑以對,蘇石見她默允隨即將她擁入懷中。蘇石心中正覺甜蜜,忽門外一股殺意襲來,他當即起身將文秀秀護在身後,定睛一看卻是一柄長劍,當下接住。
“這是?”
蘇石把着長劍一看,心裡已有了大概,文秀秀自然也猜到,她道:“這是若缺大哥的劍,他們定是遭遇了不測。蘇哥哥,你快去幫助他們吧。”前幾日,文秀秀可不願見蘇石與千日紅走得太近,可如今她卻也沒那麼多考慮,見她焦急神色,蘇石心中很是寬慰,道:“秀秀,其實我早有此意,只是……秀秀,秀秀!”蘇石話未既,文秀秀忽然又要暈厥倒下,蘇石連忙扶將呼喚,又將她扶至牀前。
“秀秀,你是有哪裡不舒服嗎?你已經暈厥數次,我如何能離你而去。”就在一瞬間,文秀秀臉色煞白,蘇石實在放心不下,但又掛念着若缺。文秀秀自然看出了這點,她擠出一絲笑容,淡道:“蘇哥哥,我只是需要休息,不礙事的,你趕快去幫助道衍前輩。”
若缺和道衍對蘇石都有救命之恩,如今恩人有難,蘇石豈能不搭救,青崖自然也無異意。
林中仍就大霧瀰漫,黑袍的手下已經幾乎全部命喪千日紅之手,可他仍舊是隔岸觀火的意味,不打算出手,就連雙刃都看不下去了,他道:“尊使,還是儘快除掉他們三人吧,以免夜長夢多。”
“欸,不着急。千日紅已經殺紅了眼了,讓她再耗點靈力。說實話,”看着不遠處大霧中紅光乍現,黑袍又道:“如果不是她妨礙了大業,我是不打算毀了這麼一個天才的,真是可惜了她身上的火凰之力了。”
“是。”
在雙刃看來,黑袍完全有能力除掉三人,可他卻這般隨意對待,真是看不明白他是何意。見發了瘋似地胡亂攻擊的千日紅,道衍愁眉不展,三人被困大霧之中,敵在暗我在明處,很是被動,他隨即對身旁若缺,道:“你想辦法讓她冷靜下來,我來掩護你們。再這麼下去,她的靈力會耗竭的,要不是看在她老師的面兒上,我纔不會管這爛攤子,哼。”
“好了,我們只送你到這兒,後面的路就看你自己的了。”
“多謝。”
行至一處山腳,蘇石投眼去只見大霧朦朧,妙言與衆弟子都止步不前,蘇石回身,知道朝天宗的規矩,不插手他人之事,蘇石答謝一聲,隨即轉身離去。
尚未踏入白霧之中,青崖仍是沒能忍住,提醒了一句,“之前你拉過文秀秀時,我隱約察覺她的氣息……”就在青崖停頓這瞬間,蘇石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只聽他又道:“陰不降陽不升,陰陽不接,是死症。”
“什麼!”
蘇石聽此驚呼,當即便欲返回。不想青崖說:“當然也可能是我搞錯了,畢竟只有那麼一瞬間,只要不是長時間這樣的症狀,應該是沒大礙的。”
蘇石懸着的心平復下來,腳下卻是更加堅定邁出步伐,心下想的卻是要儘快救出若缺等人。
“師傅,這次還得您多照顧着點兒。”
“哎吆,你小子,師傅哪次沒罩着你?我看你就是把我當刀使哦。不過……我隱約感覺這次可不大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