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子,身着一件紅衣,是耀眼的紅,可比之卻對上了一雙冰冷徹骨的眸子,眼前不容其他。
“現在該你出動了,我的得力干將!”
女子一路走到大殿前,尊椅上斜躺着一人,只是背影,卻令人不敢再多看一眼。
女子聽後十分服從:“是!”
待女子走出大殿,那位宗主才放下手中玩弄着的酒杯,嘴角浮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今天好累,這會兒是真困了。”楚玥捶了捶痠痛的肩膀,一臉睏意。
“那你快去睡吧!清挽你也早點去睡吧。女孩子不要熬夜太晚哦!”一旁的薛衾沅一邊安撫着楚玥一邊扭頭對正在奮筆疾書的安清挽說。
自從那次之後安清挽是徹底把心放在學業上了,每天都溫習到半夜。
安清挽依然沒有停下手中緊握着的筆,只是輕輕迴應了一聲。
她在用溫習來麻痹自己,讓自己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其他的事情。
薛衾沅也不再多說,隨手把門帶上便出去了。
就夜,奔波了一天的易離笙三人在一間破廟裡稍作休息並在這裡過夜。
蕭岑與墨子歌兩個人早已入了夢鄉,易離笙卻輾轉難眠。
他自小睡慣了牀鋪,如今在這破廟裡只能用茅草鋪成一團,頂多再墊一塊布,毛草那扎人的感覺和周圍蚊蟲的騷擾讓他無法入睡,也不知道那兩個睡得正香的人是怎麼搞得,這樣的環境下也能睡得心安理得。
易離笙頓時放棄了和蚊蟲做鬥爭,起身走出了破廟。
大晚上的樹林安靜異常,黑漆漆的道路爲這寧靜的夜晚增添了一分詭異的氣息。
易離笙藉着月光,沿着小路慢慢往前走,今夜草叢裡的蟲鳴聲格外地響亮。
這時一羣黑衣人突然衝了出來,手持利刃,蒙着面具,易離笙頓時感覺危機四伏。
他是個文人,平時只是一心投入學業,將來和父親一樣做個商人,雖然他討厭這樣不自由的人生,他並不想做一個經商之人,他更向往當個遨遊四方的遊俠,因爲……李叔年輕時便是這樣,託李叔的福,他可以學到些基本功夫。
眼下對方來路不明,突然出現在這偏僻的樹林裡,想必是衝他而來。李叔曾經說過,無論如何都要先沉住氣,不可魯莽。
倘若現在去叫蕭岑與墨子歌,這路程怕是來不及了。
對方人多,還都以面具示人,想必是爲了隱藏身份,也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拖延下時間,好搞出點動靜讓蕭岑與墨子歌尋着聲音找過來。
易離笙手心直冒冷汗,心裡一直在祈禱着,硬着頭皮與黑衣蒙面人周旋:“各位兄弟,我們素不相識,井水不犯河水的,爲何想要害我?”
黑衣蒙面人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在江湖上殺人還管那麼多幹嘛,我們今天就是來要你的命,就算是閻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別再給我囉嗦!”
見到黑衣蒙面人把話說的不留一點兒餘地,易離笙心裡清楚周旋是不可能的了。
黑衣蒙面人毫無耐心,一個小頭目舉起利刃號召道:“我們上!要了這書生的命。”
說完一羣黑衣人便一齊朝易離笙這邊衝,爲首的那名將腰間的刀抽出,對準易離笙一掃,易離笙畢竟還是有功底的,前幾下輕鬆躲過。
易離笙發現黑衣人並不是受過特訓的,不過是江湖上一些小嘍嘍,應付他們還是有把握的。易離笙順手摺斷一截樹枝,回想着李叔教自己的招勢,和黑衣人打鬥,幾回合下來,這下輪到黑衣人驚慌失措了。
一直在暗處觀察的邱衍季也沒有料到,本以爲幾個小嘍嘍可以對付……邱衍季右手一轉,使出銀針,正在打鬥的易離笙沒有發現,這時,一位女子突然出現,擋掉了飛向易離笙的銀針,黑衣人見又多了一個人,嚇得紛紛逃離。
邱衍季眉頭緊皺,見情勢有變,只好暫時撤退,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易離笙緩過神來,剛纔可謂是有驚無險,好在有人幫了自己一把。
這樣一想易離笙連忙向眼前這位姑娘道謝:“多謝姑娘出手相救,小生不勝感激。”
易離笙看着眼前救助自己的女子,武功如此高強,讓易離笙聯想到了書中的俠客,並且易離笙竟然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些似曾相識,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女子很隨意的回答:“呃……我只是恰巧路過,本來不想出手,但是再晚一步那銀針就會要了你的命,我不會見死不救的。”
“什麼銀針?那羣黑衣人還會放銀針?”易離笙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有人暗地裡放銀針加害於你,黑衣人恐怕也是那人派來的。”女子解釋道。
“我沒惹什麼人啊……”易離笙疑惑不已,隨後又說:“好在姑娘相救,不然我肯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姑娘是在下的恩人。”
女子將髮梢稍到耳後,歪着頭看向易離笙,說道:“誒,你們這些少爺說話都這麼客套嗎?在江湖上這樣說話會給人一種很弱的感覺,你知不知道,呆子少爺?”
“喂,我不呆,不要亂給別人取外號,還有,這不叫客套,這叫禮貌,禮貌!知道不?”易離笙糾正道。
“喲!還真就不知道了,我可看不慣那種毫無殺傷力的弱書生。”
“你們江湖上的人都這樣評價書生嗎?書生可是國家今後的棟樑人才啊!”
“呃……別人嘛!也許還真行,但至於你,我看就算了吧!” 女子一臉的不相信。
“那你就等着看吧!等我飛黃騰達的那一天,第一個就找你。”
“有那天再說吧。” 女子不屑一顧。
易離笙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拍了拍腦袋說:“哎呀!剛纔扯題太遠了,都忘了問姑娘如何稱呼?”
“呃……李四兒。”那位叫李四兒的姑娘不願多說,隨意敷衍道。
易離笙卻不當一回事,“我叫易離笙,相識一場就是朋友,對吧四兒?”
“朋友?那剛纔那幾個蒙面的黑衣人不也和你相識了嗎?照這麼說他們也是你朋友嘍?他們可是要殺你!”李四兒捕捉到了一個重要字眼。
“不是那個意思,我指的不是單單見了面,四兒你今日出手相救,如果沒有你,恐怕我現在已經是他們刀下鬼了,我實在是感激,你看這江湖多風雲,能碰到像四兒你這樣的……俠女不多了,所以覺得不交個朋友有些可惜,哎呀,反正我覺得我們是朋友。”易離笙胡亂解釋了一通。
“你以爲你是天師啊!覺得是就是,你是不是被書本洗禮過?” 李四兒聽易離笙講了一大堆廢話,有些好笑。
“四兒,我感覺你有點雞蛋裡挑骨頭了。”易離笙不滿道。
“呆子少爺,你能拿我怎樣?哼!再見!” 李四兒朝易離笙做了個鬼,隨後便飛身離去了。
易離笙望着李四兒消失的方向,這丫頭可真能說!俗話說的好,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易離笙腦海裡只有這四個字。良久才返回破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