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重提,看來這些記者是有備而來的。
男人這話一出口,立馬掀起驚風駭浪,整個媒體都轟動了,開始爭先恐後的發問,本來大家都坐着,現在全都站起來了,聲音也變得急促起來:“倩倩小姐,請你解釋一下吧,這次的作品也會有抄/襲風波嗎?姜先生的公司爲什麼要聘用一位有黑歷史的設計師?”
另外一個男人立馬追問:“外界都傳聞,倩倩小姐是靠着姜先生的背景,所以才能在設計界立足,這次發佈的作品,也是因爲有姜先生支持才能發佈,請問一下,姜先生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著名的姜氏集團,難道存在徇私舞弊這樣的做法嗎?這對其他設計師是否公平?”
媒體們問的問題,越來越凌厲,快準狠,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把我們這邊的懂事一個個問的面露不悅,又不好爆發。
頃刻間,所有的聲音在我腦海中盤旋,望着那一張張冷漠的面容跟喋喋不休的嘴脣,我感覺渾身發寒,他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可以頃刻間將我成爲衆矢之的,他們簡直可以把人逼瘋。
在喋喋不休中,我也不知道是哪裡的力氣,重重的拍桌而起。
五爺擡眸,沒有多大的表情,但眼眸一縮,我注意到他放在桌上的手臂一顫,他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說話,就像他說的,不管發生什麼,他都會出面替我搞定,但有些時候,我有能力自辨,我就不想給他造成麻煩,本來他們冤枉我抄張芝,我就不舒服,現在話題又扯到五爺身上,說他假公濟私,我就徹底爆發了。
那些記者們,就像是暫停的畫面,但沒過兩秒,便更強烈的爆發了。
“倩倩小姐,請你解釋一下吧。”
“倩倩小姐,你真的抄了張小姐作品嗎?爲什麼要用這樣的作品來就行投稿呢?”
“你們憑什麼斷定,是我抄的張小姐?”我的聲音十分平靜,冰冷的眼神環顧四周。
有記者義正言辭道:“我們接到一個匿名人士給我們的資料,上面明確寫着你抄/襲張小姐的過程,還有兩張原圖,我們編/輯部的人都仔細辨別過,確實是同一張底稿,但在這基礎上有修改過的痕跡,而現在這部作品正在姜先生的公司掛票銷售,聽說銷售數據一直非常不錯,這是不是就證明了,姜先生明知道作品版權不清,利用職權包庇倩倩小姐。”
我要呵呵了。
匿名人士?
仔細的研究過?
他還真是大費周章,總結的頭頭是道,如果這件事不是發生在我身上,連我都差點相信了。
“你們也說了,是匿名人士的舉報的,這個人來歷不明,又不肯親自出面,用這種手段來揭發我,不覺得十分可疑嗎?你們就這麼盲目的相信片面之詞給我定罪,不覺得太過草率嗎?”我感覺自己好像就一個膨脹的不能再變大的氣球,這些記者咄咄逼人的話,就像一根針將我狠狠的刺破,我要把所有的事
情都全部說清楚。
抄/襲事件發生的時候,我顧及五爺跟張芝的關係,沒有借題發揮,將事情鬧大,但現在五爺跟張芝分手,就意味着我不許要手下留情。
我的話讓記者們短時間內啞口無言。
我趁着餘波未散,接着說道:“事實恰恰相反,其實是張芝抄/襲我的作品,結果反咬我一口,這件事情,我會通過法律手段證明自己的清白,大家如果真的想知道什麼,就在法院上見正章吧。”
我一份擲地有聲的話,讓大家都愣住了。
我從抄/襲者到變成被抄者,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周圍的人開始議論起來,有人說我是狗急跳牆,有人說我是在爲自己討回公道,在衆說紛紜間,五爺拉着我的手站起來,聲音清冷道:“今天的新品發佈會到此爲止,如果有什麼疑問的話,我能的工作人員會進行回覆。”
我跟五爺朝後面大廳走過去,記者們紛紛要追上來,但被早就候在一邊的保安攔住,他們伸長手臂將話筒伸過來,大聲的吶喊,試圖讓我透露出更多的信息,隨着距離越來越遠,那些議論聲也漸漸變得模糊了。
一走出大家目光灼灼的視線,我緊繃的神經才慢慢鬆下來。
我第一次體會到了當名人的不容易,不僅僅要面對全國觀衆,還要被這些像瘋了一樣的記者逼問,簡直就是另外一種方式的凌遲啊。
我手心裡全是汗,剛剛發泄完,現在基本上就蔫了。
五爺拉着我坐在沙發上,從桌上拿起一瓶水遞給我,深邃的眼眸染上笑意:“剛剛不是很兇嗎?怎麼一下子又變得這麼不行了?”
兇?
我有嗎?
我恨恨的說道:“那些人太可惡了,明明就不是我的錯,還非要冤枉我,而且還說你的壞話,我當然得替你打抱不平了,上次魏延就跟我提過這個建議,不過我當時瞻前顧後的就沒有采用,現在剛好派上用場了。”
張芝說起瞎話都不打草稿紙,我這個清白的人爲什麼要退縮。
這次就跟她槓上了!看看誰比較厲害。
五爺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握着我的手說道:“因爲我的關係,讓你受了很多委屈,其實事情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以後遇到相似的事情,急要學會一次性出擊,不要等到二次爆發的時候,纔想起來怎麼去反擊,到時候所有的情況都會對你不利,你現在是我的老婆,不是夜總會的小姐,你有說不的資格,你不需要考慮太多,猶豫不決,想什麼就說什麼,要什麼的就努力去爭取,這纔是最正確的生活方式。”
五爺這番話像是將我深度解剖。
我的性格本身是非常開朗的,但自從進入夜總會,受盡了世人的嘲諷,便開始變得逆來順受,遇上五爺後,因爲彼此身份懸殊太大,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做起事情來,總是會因爲考慮很多,而錯失了正確的解決方式……
現在五爺這麼跟我說,我感
覺心裡似乎輕鬆了不少。
至少不用小心翼翼去在乎很多事情。
“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我用力點了點頭,隨即擔憂道:“你說那些記者會不會把我剛剛說的話,全部播出去?張芝看到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害我,但會使用法律手段來維護自己的利益與名聲,我腦海中一時間有很多人選在轉悠,一就是張芝,二就是高媛媛,她們兩個人都跟我合不來,所以’作案嫌棄’很大,不過具體到是誰在背後搗鬼,那要先調查一番了。
“反應……”五爺蹙眉深思一會:“她應該會採取行動的,所以你要多注意一點,不要讓她有機可乘。”
我嗯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我這就電話給魏延。問問他的意見。”
魏延是律師,處理這種事情比我在行,而且他上次還欠我七分鐘,這次剛好可以用上。
我將魏延約在一家咖啡廳,我挑了一個靠口玻璃的位置坐下,看着下面車水馬龍打發時間,他來的時候,剛好是十一點整,穿着一身休閒服裝,顯得格外陽光帥氣,大長腿一邁在面前坐下,服務員跟過來:“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白開水吧,謝謝。”他扭頭說完,便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子放在桌上。
聲音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這個難度很高,你最好要足心理準備,肯定是個持久戰。”
“你知道?”我還一句話都沒說呢。
魏延擡眸看着我,語氣波瀾不驚:“你都上百度熱搜了,我當然都清楚了。”
百度熱搜……
掏出手機看了看,確實……
著名企業家姜先生新寵與舊愛打響世紀之戰。
這個編/輯還真是會措辭,打官司就打官司,搞得這麼文縐縐的。
既然魏延什麼都明白,那我就不需要在拐彎抹角了:“你直接告訴我該做什麼吧。”
魏延手搭在桌子上,眉頭擰成一條線,不答反問道:“倩倩,你真的打算跟他在一起嗎?”
他問的我一愣,脫口而出:“我們連結婚證都拿了。”
魏延料到我會這麼說,整個人就頓住了,我有點不好意思:“因爲五爺說暫時保密,所以就沒公佈,除了我們這個兩個當事人之外,你是第一個知道的,等巴黎週會參加完,回來補辦喜酒,你可以一定要來啊。”
我聲音十分歡快,腦海中似乎已經看到婚宴時的熱鬧場面了。
這時服務員把水端過來,見魏延半天沒有反應,提示道:“先生。”
魏延啊了一聲,伸手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
我忍不住笑道:“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魏延臉色沉下去:“當然是你的麻煩事情了,不然還有什麼?”
他語氣很衝,我被訓的莫名其妙,他在想什麼,我怎麼會知道……
(本章完)